是年轻轻的,哪有一些气力?被打了几下,见哀求无效,双膝跪了下来只求住手。
刘应乾也止住谭先闿道:“且和他开了谈判再说。若是不依从我们的,料他们也逃不到哪里去。”谭先闿松了手说道:“让
你多活几分钟。好便好,惹得老子性起,三拳两脚怕不收了你两条狗命。”说着,气冲冲的顺手拖了张靠椅,挺腰竖脊的,双手握着拳头,撑住两边腰眼里,板着面孔坐了。刘应乾拦房门站着,也是怒不可当,威不可犯的样子。
两个下女听得大闹,跑出来见了这情形,吓得在隔壁房间里只管打抖。章筱荣慢慢从席两个下女听得大闹,跑出来见了这情形,吓得在隔壁房间里只管打抖。章筱荣慢慢的从席子上立起身来,觉得腰背生痛。战兢兢的说道:“我不是有意陷害二位,事出无奈,二位总得原谅原谅。在神户监牢里,应许了二位的话,我决不改口。便是二位不向我索取,等二位期满出来的时候,我早已预备了,也要奉送到二位府上来。我若是图抵赖,何不到东京就移了地方,使二位找不着?”谭先闿跳起来说道:“你快些闭了你这鸟嘴,胡说狗屁!在监牢里应许的话,到今日亏你说得出口,谁的眼里没见过一百元钱!你是这样打算,我没得旁的话说。有两个条件,听凭你依与不依。”章筱荣连忙和颜悦色的问道:“两个什么条件请说出来,尽好商量的。”谭先闿说道:“你既还是在监牢里应许的那么打算,我就有两个条件:第一将你这没天良的活活打死,我情愿到警察署自首;第二将张绣宝仍送还李苹卿。你自己去夺得回夺不回我们不管。这两个条件之中,听凭你选择一个。”
章筱荣笑脸相承的说道:“你这不是有意使我为难的话
吗?二位的意思想如何,但是我做得到的尽好商量。”刘应乾道:“你也晓得什么为难吗?你知道我们在监牢里吃没得吃,睡没得睡,受尽千般虐待,那为难不为难哩?是不是你害我们的哩?你纵不作理会,我们不能不自行打点,缴科料金赎罪出来。”章筱荣忙答道:“二位为我的事,看是缴了多少科料金,我如数奉还便了。”谭先闿道:“自然是问你要。我们难道帮
你出了力,还要赔钱?科料金有限的事,每人只缴了一千块。
幸亏了朋友多,才凑了两千块钱。还有运动费每人花了千多。
我想你也不好意思不出。只是这两件都是小处,我二人没有南庄田,北庄地,全凭着一点名誉,在外面混差事。于今为你的事,在日本监牢里禁锢了一会,知道的,是为你,不与我们本身相干,不知道的,还不知要生出多少谣言,说我们在日本干了什么不端的事,这种谣言说开了,力量最大。你看我们以后能谋得一件差事到手么?我们的用度又大,下半世的生活,不问你负责,教我们去问谁呢?”章筱荣惊得吐舌道:“你的调太打高了,我力量如何做得到。”刘应乾道:“做不到没要紧,刚才说的那两个条件仍是有效。你一个钱不花,岂不甚好。你若舍不得死,就行第二个罢!我们将张绣宝送到李苹卿那里,不愁李苹卿不重重的酬谢我。我们眼睛里只看得见钱,你快些决定,我没工夫和你久耽搁。”说着,将衣袖住臂膊上一挽。
谭先闿也拔地立起身来,好像只等章筱荣一句话出口,便要动手一般。
章筱荣骄傲惯了的人,如何受得这接二连三的凌逼。只因知道二人是凶暴之徒,条把两条人命不在他心上,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,不能抵抗,手枪更不在身边,才肯尽情忍受。想将他们敷衍出去,连夜带张绣宝离了东京,听他们开出这么大的口,已是忿满胸膛。谁知才做一句商量的话,又要动手威逼起来,哪里还按捺得住呢?口中和谭先闿支吾,走到衣柜跟前,伸手去摸手枪。谭先闿机警,早巳察觉,等他拿在手中,正待掉转身来,只在那手腕上用两个指头一按,章筱荣吃惊,手略迟延一下,手枪已被谭先闿夺了。骂道:“你瞎子眼!想拿这东西吓谁呢?”刘应乾道:“好,好!我们见他哀求,只道是真意,忍住气和他商量。谁知他倒如此刁狡,暗算起我们来。
没得话说了,就用他的东西,收了他的狗命罢!”谭先闿将手枪抽了一下,贯了颗弹进去。张绣宝至此更急了,爬在席子上叩头如捣蒜,口里不住的求饶。章筱荣又悔又恨,又羞又怕,也跪下去叩头说道:“我千该死,万该死!你的话我都依了。”谭先闿用枪口对着章筱荣太阳穴,说道:“到这时依也迟了。”刘应乾道:“只要是真依,立刻拿出钱来便饶了你。”章筱荣一面避开枪口,一面答道:“我真依了。若有翻悔,再打我不迟。”谭先闿道:“也使得,我不怕你跑了。”说着,将手枪停了保险机,揣入怀中。张绣宝起身叫下女进房,收拾碗筷,扶起桌子,打扫干净,重行整理饭来,请谭、刘二人吃饭。谭先闿有些犯疑,等章筱荣、张绣宝先吃了,方敢入口,怕他们下毒。
吃完了饭,谭先闿道:“你既依了我的话,趁早拿出钱来,我们好去归还朋友。为你的事,失了我朋友的信用,真不值得。”章筱荣道:“哪里这么急,在日本留学的人,谁一时拿得上千的钱出来?莫说我此刻手中本没了钱,就有钱,也在银行里。
于今已是午后八点多钟,如何能取得出?二位若不相信我没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