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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7-皇清秘史-清-惜华楼主-第171页

“这是什么缘故。”
延勋奏道:“皇太后圣明,此理不难解得。”
慈禧心中明白延勋的意思,是说东太后是正宫出身,她是贵妃出身,明明是争大小之分,更为不悦。就大声说道:“我不行礼,又怎么样?”
延勋奏道:“此乃列祖列宗之遗法,皇太后若不遵从臣等不敢妄议,但是臣等却不能不奏。”
慈禧更怒气冲天,高声说道:“你敢说我不遵祖训吗?”
延勋奏道:“臣不敢妄议,但皇太后天资聪明,当然了解,如皇太后定要变更祖例,只有请皇太后明颁懿旨,臣等敢不遵命。”
慈禧太后道:“你们一定要我行礼吗?”
延勋奏道“臣等亦不敢强迫皇太后行礼,但臣等罪该万死,有一言奏明,请太后垂听。”
慈禧太后道“有话只管说。”
延勋奏道:“皇太后如以文宗显皇帝为皇帝,以孝贞显皇后为皇后,自应照例行礼。如其不然,似乎可以不必行礼。臣等请皇太后即下懿旨,罢免臣等官职,礼单亦可掷远。”
延勋这几句话,更说得针针见血,都刺在太后的心中,太后好不难受。慈禧太后连一句话也回答不出。愣了半天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你们下去,我行礼就是了。”
延勋李鸿藻忙磕头退下。可怜她把那李鸿藻已吓得汗流浃背,面无人色。出得宫来,到了礼部衙门,李鸿藻说道:“我们二人的性命,只怕保不住了。”
延勋冷笑道:“大丈夫死或重如泰山,咱们职司典礼,若不抗争,不但遗笑后人,且何以见列祖列宗于地下。纵有不测之祸,这一死也同泰山之重了。”
李鸿藻被延勋一说,又羞得面红耳热,默默无言。那慈禧太后被恭亲王延勋二人,据理力争之后,深恐人心不服,不便再行争执,只得遵守祖例,替慈安太后行礼。但是心中恨极了恭亲王与延勋二人,总要想法子去收拾他二人。对于慈安太后的大丧,也是鸡蛋里寻骨头,诸事俭约,不叫慈安太后死后大出风头。大丧过后,慈禧太后处处存心,专找恭亲王的错处。因恭亲王在诸位亲王大臣之中资格最老,又是先朝顾命大臣。此人在朝,诸事必多掣肘,便常常和李莲英商议,要革恭亲王的职。但恭亲王奉公守法,办事又极公正,从无失职的事,便要去他,也无从藉口。恰巧云南报销帐目错误,慈禧太后召见孙毓汶时,便向孙毓汶说道:“近日恭亲王恃宠专权藐视朝廷,我听说云南报销,恭亲王、宝均等均受了贿赂,你是朝廷重臣,岂可袖手旁观命你秘密调查,实行参奏,我自秉公办理。”
孙毓汶叩首遵旨,就借题奏参。又因中法战事发生,说他议和失策,把一个罪名,全个儿搁在恭亲王的身上。慈禧太后趁此机会,便将恭亲王等一班大臣,凡是从前与慈安太后的同党,一齐革职。以为一网打尽之计,便含含糊糊下了一道上谕,说得文不对题,那上谕说道:“内阁奉上谕,朕钦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懿旨,现值国家之气未充,时艰犹钜,政多丛脞,民未敉安。内外事务,必须得人而理,而军机处实为内外用人行政之枢钮,恭亲王奕诉等始尚小心匡弼,才则委蛇保荣。近年爵禄日崇,因循日甚,每天朝廷振作求治之意,谬报成见,不肯实力奉行。屡经言者谕列,或目为拥蔽,或劾其委靡,或谓簋簋不饬,或谓昧于知人。本朝家法綦严,若谓其如前代之藕权乱政,不惟居心所不敢,亦宾法律所不容,只以上数端。贻害实非浅鲜,若不改图,专务姑息,何以仰副列圣之伟业贻谋,将来皇帝亲政又安能臻诸上理,若竟照弹章,一一宣示,即不能复议亲贵,亦不能曲全耆旧,是岂朝廷宽大之政。所忍为哉,言念及此,良用恻然,恭亲王奕诉,大学士宝均人值最久,责备宜严,姑念一系多病,一系年老,兹特录其前劳,全其未路,奕诉着加恩,仍留世袭罔替。亲王,赏食全俸,开去一切差使,并撤去恩加双俸,家居养疾;宝均着原品休致,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李鸿藻,内廷当差有年,只为囿于才识,遂致办事竭蹶,兵部尚书景廉,只能循分供职。经济非其所长,均着开去一切差使,降二级调用。工部尚书翁同,甫直枢廷适当多事,惟既别无建白,亦有应得之咎,着加恩革职留任,仍在毓庆宫行走,以示区别朝廷于该王大臣之居心办事,默察已久,知其决难振作,诚恐贻误愈重,是以曲行矜全,从轻予谴。初不因常一眚之微,十臣一疏之劾,遽将亲藩大臣,投闲降级也,嗣后内外臣工务当痛戒因循,各据忠悃,建言者秉公献替,务期远大,朝廷但察其心,不责其迹,苟于国事有补,无不虚衷采纳,仅有门户之弊,标榜之风,假公济私,倾轧攻计,甚至卑鄙为人驱使,就中受贿,必当立决其隐,按法惩治不贷,将此通谕知之,钦此。”
那些被革的大臣们,见了上谕心中虽然不平,只因天语煌煌,也无可奈何,都忍气吞声退出了军机处。这时国内的人民,因恭亲王内则引用倭仁,整理朝政。外则引用曾国藩等,平定胡匪,铲除三奸,与英法议和,使京城不受涂炭,实乃国家有功之臣。而慈禧太后只因恭亲王擅杀安得海,及强迫穿孝行礼,遂心中不悦,轻轻加了委靡不振的攻语,将恭亲王逐出军机处,未免太不公平,都暗中诽议。恭亲王退出军机处以后,便有左中允锡钧,左庶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