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,与隋朝右勋卫长孙顺德,右勋待刘弘基,晋阳宫副监裴寂,字玄真,桑泉人,晋阳县令刘文靖,字肇仁,彭城人,共为交友,图举大事。
刘文靖一日对世民道:“今炀帝南巡江淮,李密围逼东都,群盗四起。当此之际,有真主驱驾中原,取天下如反掌。今太原百姓,皆避盗入城,某为令数年,尽知豪杰,一旦收集,可得十万人,加以尊公之兵数万,一令之下,谁敢不从?乘虚入关,号令天下,不过半载,帝业成矣!”世民喜曰:“君言正合吾意,恐吾父不从,将如之何?”裴寂曰:“尊公之事易处,吾为君谋之。”言毕各散。一日,裴寂设宴于晋阳宫内,邀李渊入宫饮酒,私以张、尹二妃侍陪。李渊平素贪恋酒色,肆无忌惮,尽欢而散。次日早晨,李渊坐下帅府,世民尽退左右,与父言曰:“今主上无道,百姓困穷,晋阳城外皆为战场。大人若守小节,下有群盗,上有严刑,危亡无日矣!不若兴义兵,顺民心,转祸为福,此天授之时也!”李渊见说,大惊曰:“汝安得为此言!”他日,裴寂又设宴于晋阳宫,邀李渊饮酒。半 5酣,寂从容言曰:“二郎阴养士马,欲举大事,正为寂以宫人侍公,恐事觉并诛,为此急计耳。众情已协,公意如何?”渊曰:“吾儿诚有此谋?事已至此,当复奈何?正须从之。”
炀帝以渊等不能御寇,遣使者执诣江都。渊大惧。世民与寂等复说渊曰:“今盗贼日繁,遍于天下。大人奉诏讨贼,贼可尽灭乎?纵灭群贼,则功高不赏,身益危矣。惟前日之言,可以救祸。此万全之策也。且晋阳士马精强,宫监蓄积巨万,代王幼冲,关中豪杰并起。今若鼓行而西,抚而有之,如探囊取物耳,奈何受单使之囚,坐取夷灭乎?”李渊乃叹曰:“吾昨夕思汝之言,亦大有理。今日破家亡躯也由汝,化家为国也由汝。”乃即命世民与刘文靖等各处募兵,远近赴集。旬日之间,得兵数万。
王威、高君雅见渊兵大集,疑有异志,欲图李渊。渊使世民伏兵,立杀二人。刘文靖复劝渊以金帛相结单于王,借兵马以益兵威,兼许和亲。军务已备,众将复请李渊建国为君。李渊曰:“不可,今若称帝,人言我有篡国之心。”裴寂曰:“明公既不从,且遥尊炀帝为太上皇,立代王杨侑为帝,以安隋室。
明公为大将军,居丞相府,设官分职,改换旌旗,伺朝廷动静。”
唐公从之,传檄文以达郡县。檄曰:唐国公举义兵,大将传檄,布告天下:切以炀帝坐承殷富之基,恣逞无穷之欲,信谗邪而屠戮忠良,尚荒淫而诛锄骨肉。矫情饰貌,肆厥奸回。开渠流水,生民万数死无辜;筑囿营宫,征税百端残可忍。纵宫女每游月夜,御龙舟时幸江都。频用武于朔方,每兴师于辽左。戮者不知其罪,赏者未见其功。赋重役繁,民不堪命。天命垂鼎新之象,人心有革故之谣。今遥尊炀帝为太上皇,立代王为帝,以安隋室。庶消天谴,端合民心。拯溺救焚,举义兴 6师。予作倡首,诛凶讨贼,同心戮力。望诸公檄文至日,主者奉行。
唐公差官校传檄各郡。郡守高德儒接见大怒,高声喝骂:“李渊匹夫,焉敢造反!我与你皆是隋朝臣子,怎敢移檄征兵!”
把檄文扯得粉碎,喝令军士,把来使捆打四十棍,撵出营去。
高德儒一面分付各门添兵防守,选将募兵,以备征战。
且说唐使不分星夜奔回太原城,进入帅府,把高德儒毁檄话一一启奏。唐公听说,大恼,问刘文靖:“高德儒这贼,首挠军情,若不征讨,何警将来!吾欲先取西河郡,如何?”刘文靖说:“明公所见,正合吾机。”即议起兵,杀牛宰马,祭告天地,选日出师。以世民为行军都督,长孙顺德为左翼,刘弘基为副将,殷开山为先锋,三千人马,往河西进发。
喧天炮响,震地锣鸣。将军威武赛天神,战马雄驰如虎豹。吴戈越戟,参差霜雪舞长空;汉帜唐旗,荡漾云霞辉大地。会看齐师收即墨,何殊燕将下邯郸。
大军行至西河郡,离城十里安营,埋锅造饭,扎驻人马。
李世民披挂整齐:相貌堂堂锦绣妆,威风凛凛世无双。
开基马上驮天子,创业鞍中坐帝王。
李世民带领殷开山、长孙顺德二将,领一千军,直至城下搦战。巡城小校飞报入帅府来,高德儒升堂聚将,商议出兵。
有管军校尉,姓段,名玄信,原是西河岭下猎户出身,会使飞叉,有一身花绣,绰号花斑豹,有万夫不当之勇。上前对高德儒言曰:“李渊乃反隋之臣,某愿为前部,生擒来献!”高德儒即同玄信,全装披挂,下演武场,点三千人马,三声迅炮,拥出城来。两下里排成阵势。
世民亲自出马,喝曰:“吾父举义兵,征讨群贼,立新君, 7安隋室。德儒逆贼安敢阻挠!今天兵压境,早献城池,免一郡生灵之苦!”德儒高声大喝:“我等只识隋朝,岂从逆党谋叛!”
舞剑正欲出马,段玄信说:“将军且住,看某生擒这贼!”一骑马提叉飞奔出阵前。唐阵上殷开山举蘸金爷,骤马临阵。世民说:“将军少停,待我亲杀这贼!”一骑马抡定唐刀,直取玄信。玄信飞叉劈面就迎。
玄信飞叉临面刺,世民力举唬人魂。
好似大鹏单展翅,犹如猛虎急翻身。
左盘右踅皆藏计,高去低迎须用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