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金乌,太阴星君的玉兔,文昌帝君的特(文昌坐骑名),姜太公的四不象,关圣帝君的赤兔马,二郎神的哮天犬,张果老的驴,不一会都到了,龟便将立宪的弊病对众宣布,又言请各位来,商量阻止之法。
哮天犬曰:“罢了,罢了,我刚刚保送御史,满望得了缺,可以卖两折,今据龟大哥言,门包都要革除了,这卖折更不必说,没有望的了。”
驴曰:“就是我们在此空谈,也谈不出一个阻止之法,总要请出一位有势力的,方能办事。”
赤兔马曰:“我们不如各求其主。”
金乌曰:“不可。凡我们所行之事,无非是背主营私,若要求主人阻止立宪,必要说出其所以然之故,岂不是自写罪状么?”
玉兔曰:“闻得文昌帝君变不以立宪为然,还是特大哥的主人可以求得。”
蛇曰:“我平日什么路子都会钻,今日这件事却难住我了。”
四不象曰:“我想起一个人了,此人如果肯出来,必定成功。”
众问:“何人?”
四下象曰:“申公豹。”
青牛曰:“我也想着他,只是他近来到南洋去了,必要着个人去找他来。”
特曰:“这倒容易。近来废了科举,敝同事天聋、地哑两个,闲着没事。地哑不能说话,我们就请天聋走一遭。”
于是大众称善。特自回去寻着天聋,附耳大声告诉了此事,天聋满口答应,驾起云头,到南祥去寻着了申公豹,告知来意。
申公豹大怒曰:“我在这里运动革命,管他立宪不立宪,你们左右是个奴隶罢了,愁些甚么?”
天聋曰:“我们何尝不努力,只是想不出法子来。”
申公豹大声曰:“我是骂你们奴隶,不是叫你们努力。我是革命党,没有工夫和你们谈这个。”
天聋曰:“你只知叫我们努力,又焉知我们不努力!”
申公豹大怒,用手一推,把天聋推出大门,顺手关了。
天聋惘惘而回。众畜生闻得此讯,不觉大失所望,复又集众会议,却只议不出一个计策来。
玉兔曰:“此刻徒然商量挠阻立宪,未免舍本逐末,不如设法阻止去外国考查立宪的五个钦差,教他去不成功,岂不是釜底抽薪之法么?”
驴曰:“如何可以阻止?除非是弄死他们。”
青牛曰:“弄死他们也容易。太上老君炼的七返火丹,人吃了要睡七日,若是碰着了,便炸裂起来。一共炼了七粒,那年看我的童子,偷吃了一粒,还剩六粒,不如弄一粒,放在他们必经之路上面,等他们踏着了,炸裂起来,岂不是一网打尽!只可惜没有东西去盛它。”
乌龟曰:“不知要多少大的东西?”
青牛曰:“此丹炸力甚大,只消一粒,足够炸死五个人。盛它的东西,倒不必大。”
乌龟曰:“我前几天生了一个龟蛋,此时已经抱出小龟,剩下那蛋壳没用,不如拿去盛丹。”
青牛喜曰:“盛的东西也有了,只是谁人夫拿呢?”
于是大众议定,玉兔善于脱身,叫玉兔去,玉兔义不容辞,也答应了。
不说众畜生预备行事,且说孙行者请到了列御寇,会齐了五位钦差,商量动身。
列御寇曰:“不可造次。我闻得外国人与我们语言文字都不同,必要请一位通事,方得便当。不知可有这个人?”
大众听了这句话,不觉都怔住了。孙行者抓耳挠腮的想了一会,猛然想着一个人来,曰:“有了,有了,我的那个师弟猪八戒,近来被下界时报馆的一个‘冷血’,搬弄到日本留学去了,此时已有一年光晕,外国话想是精通的了。待老孙去寻了他来。”说罢,一个筋斗云,到了日本,横滨、神户、东京都寻遍了,却只不见。没奈何到同乡会里打听,才知道被月月小说社的一个“大陆”,掇弄得他跟姜太公到罗刹国封神去了。
孙行者想了一想曰:“老孙自从花果山出世之后,大闹天宫,上至天堂,下至地狱,那一处没有走到,只知牛魔王的老婆红孩儿的母亲叫罗刹女,却不听得有甚罗刹国。”
一个留学生曰:“你一定要寻他,我知道他的去处。昨无我接着他的信,他现在广东。”
孙行者听得,谢了留学生,一个筋斗,翻到广东,在一处地方落下。只见路旁一所高大房子,门外拥了许多人,都想挤到房子里去,却只挤不进。房子里面一片声,喊:“打!打!打!”一会儿,山崩海倒般拥出了许多人,一个个都是头破血流的。孙行者不知何故,摇身一变,变做个麻雀儿,飞了进去,站在房檐上观看。只见许多人在里面厮打,一片声嚷,也听不出他说些什么。忽见人丛中有一个人嚷曰:“从多数决议,乃是文明办法,动不动就打,岂不是野蛮手段。野蛮到如此,坯望预备立宪呢!”
行者看时,正是猪八戒,不觉喜曰: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”摇身一变,变了个麻苍蝇儿,飞到猪八戒的耳朵边上,叫曰:“八戒呀!久别了,你在这里做甚么?”
那呆子猛听得这话,大惊,急回头一看,这一回头的势猛,那一张莲蓬嘴碰在旁边一个人脸上,把他所戴的金丝眼镜碰了下来。那人大怒,急欲理论,回头一看,见了八戒那副嘴脸,不觉转怒为惊,大叫一声:“暧呀!不好了!妖怪出现了!”
八戒正被人挤得不耐烦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