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快与妈妈作主张。”海棠说:“既不愿意休强买,何苦的自寻恼灾殃?”鸨子说:“都是邹
婆贼狗贱,弄鬼装神把我诓。”海棠说:“到底他是谁家女,姓甚名谁住那乡?”王婆子叹
气哎声言就里,根本原由说一场。郁氏摇头说:“不好,妈妈你自己错主张。买良为娼该
有罪,何况他翰林小姐岂寻常?虽说他无有亲人与同姓,岂不知官门一气护书香?万一有
人告发了,还只怕登时家破与人亡。”王婆听见这句话,越发着忙发了慌:“我儿素来多
才志,快想良谋把祸搪。”海棠说:“女儿到有愚拙见,速奋麻绳与软床。趁他昏迷抬到
城外园中去,待女儿经心调养过时光。等我慢慢将他劝,管叫他醒悟回头顺了娘。”王婆
听毕连说好,“到底是伶俐娇儿主意强。”
郁氏说:“事不宜迟,就此出城才好。”王婆忙叫保儿用软榻抬着小姐,海棠后面相随。那王婆连生日也吓的忘了,忙忙打发他们出门,坐在房中,恨那邹婆不过。
且说海棠黄昏时候来至野青园,海棠命把小姐抬至落红轩中自己卧室之内,安排小姐睡在床上,打发保儿等回去,闭了园门。海棠坐在床边,用银匙一口一口慢慢与小姐灌那良药。坐至二更,见他渐渐醒来。
幸亏那钝力软伤痕浅,不该死的佳人重又生。海棠见他身活动,耳畔低低唤两声。
小姐虽然心内晓,怎奈那伤口如割阵阵疼。浑身麻软难扎挣,勉强支持把眼睁。见一女
子身旁坐,雅淡衣妆美丽华。复又定晴观四面,光景不似在厨中。但只见,房中糊裱如
雪洞,设摆着古鼎香炉白玉瓶。牙床凤枕蓝纱帐,珠帘凉簟被红绫。还有个姣俏丫鬟身
后站,白面珠唇眉目清。看罢佳人心内想:“一定是将奴抬进卧房中。老訾婆派人服侍将
养我,还指望软局套我入牢笼。拼着七日不吃饭,横心定要赴幽冥。”烈女想罢又合眼,
紧咬牙关声不哼。海棠参透佳人意,悦色和容把小姐称:“妾身有句衷肠话,千金洗耳细
听明。念奴虽是青楼女,入厌风尘退未能。尤愁成疾将一载,欲求佳士把良从。怎奈命
薄无福分,空怀其志少奇逢。进城今日遇小姐,十分敬羡动愚衷。趁机威吓老鸨子,欲
救姑娘出火坑。望的是千金日后身得地,乞恩携带郁莲英。这是我倾心吐胆真情语,半
字虚言雷下轰!”说罢下床忙跪倒,面对灯光把誓明。小姐见他无假意,惊喜交集把姐姐
称。
琼花小姐挣扎起身,把海棠拉住说:“多蒙姐姐见怜,但不知怎样救我?”海棠说:“我也知小姐无家可归,你只管放心,好生调养,等我慢慢的找一个合适所在,安排小姐存身。”小姐说:“王婆怎肯干休?”郁氏说:“他若追寻,等我带着小姐,连槐氏、邹婆一并当堂告他们便了。”小姐闻言,心中感敬。两个人叙话谈心,其是相爱。小姐问道:“姐姐尊庚多少?”海棠说:“虚度二十。”小姐想了想说:“适才姐姐所言志欲从良,未得其人,姐姐休怪唐突,小妹到有一番愚见,就只是不好出口。”海棠说:“肝胆相照,何出套言?只管请讲。”小姐说:“若依愚计,家兄的年齿才貌与姐姐颇觉相称,就只是早已定下嫂嫂,目下又有官事在身,未卜将来吉凶若何。倘神天见怜,难满灾消,出头之日,相见的时候,小妹执柯,从中与姐姐玉成,屈尊俯就,不知雅意若何?”海棠说:“令兄幼有神童之誉,近有才子之称,妾身久闻其名,自恨无缘,若得侍奉箕帚,乃终身之幸也。妾身更有何辞?且事在他日,姑且勿论。夜已深沉,请小姐安息,将养病体要紧。”於是命杏花赶蚊放帐,息灯安寝。
言不着侠妓烈女园中事,这回书讲寇云龙。解子牛三与羊五,还有坏种叫槐忠。那
日离了仁和县,晓行夜住奔嘉兴。不走官塘与大路,单向崎岖小路行。一连走了三日半,
来到了峻岭高山号五松。荒凉幽僻村庄远,只见那参天树木绿阴浓。怪石奇峰高万丈,
冷气森森似近冰。往前走了三里路,见一座独桥高叠漳上横。二解子走至漳边止住步,
回头送目看槐忠。恶贼会意将头点,有语开言叫外甥:“此桥太险难行走,歇息歇息再登
程。”公子回言说:“也是”,四个人一齐团坐在埃尘。
坐了一回,槐忠向解子开言说:“牛三哥,咱们坐一回子也当不了正事,溜溜的办了,好赶道儿。”解子说:“事自然要办,话也要说明,免的他到了阴司错告了好人。”槐忠说:“我也正要说说,大料他插翅也飞不了去。”公子察言观色,心内也就明白了九分。小爷把死活付於度外,也不言语,也不惊慌。只见牛三、羊五一齐开言说:“寇相公休推睡梦,我们奉知县老爷之命,用套空文,并非上府,哄你至此结果了性命。这是官差,不由自己。你升仙之后,不要错怪我们,各自去找你的对头。”公子说:“知县为何要害小生?”解子说:“那个只问你的令亲,便知分晓。”公子回头叫声槐舅:“小生与你往日无冤,近日无仇,素日不曾错待,何故如此?”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