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双印笑道:“但只愿吾兄独占鳌头,小弟麾下随征,沾荣多矣。”
书房中两个英雄商议定,忙坏了更名改姓单守英。转身回至后堂去,遂把缘由禀二
兄。守仁听毕即应允,叫平氏打点行李不消停。包裹衣箱与被套,金银路费与能行。当
时起身将京上,惟怕挨迟误考程。守志看看心内想,展转思量在腹中:“公子此去套帅印,
他本是将帅的子弟定有成。纵然不能得状首,用为偏将也随征。万一挑在征南数,高千
岁现在三贤诸葛城。我何不如此这般跟了去,遇机缘叫他父子好相逢。”哑叭主意安排定,
忙忙走至己房中。急将那昔日皮箱开了锁,取出了小衣小帽被红绫。手镯鞋袜珍珠锁,
包了个包裹抱怀中。望着李氏打手势,口内哈哈哼两声。指指南边又指指己,迈步翻身
往外行。李氏不解其中意,跟在后面看分明。这其间,车马人夫诸事安,曹爷双印要登
程。守仁送至大门外,嘱咐跟去的人四名。文豹打躬辞员外,双印作揖别长兄。只见哑
叭朝前走,抱着个包裹去如风。望着大哥指双印,向南努嘴口中哼。回身扒到车儿上,
安然端坐在其中。大家一见直了眼,单守仁走向前来问一声。
说:“二弟,他们上京应募,你坐在车上,莫非要跟了三弟去么?”哑叭点点头儿。双印说:“二哥不要去罢,这比不得素常的近处,小弟今已成丁,又有曹兄一路照应,二哥何必劳乏?只管放心在家,帮着大哥料理家务,大料不过一年之内,必有好信来报。”哑叭听了也不理他,牢牢坐在车上。那单员外因见素日他待双印的光景,又珍藏小衣小袄,料其中必有原故,便不拦阻,遂向双印说:“三弟,你自幼儿不曾离过你二哥半天,你今日远行,他一定放心不下,如若带他同去,一则游玩游玩,二来他各自有他各自心事,强不叫他去,看闷出病来,反为不美。”哑叭见大哥说的投机,喜的他眉欢眼笑,坐在车上,一发不动。双印见此光景,只得从兄之命。
当下车马起程。一路饥餐渴饮,夜住晓行。那日到了荥阳县地方,忽然大风甚厉,尘土飞空,黄沙迷目,只得忙忙寻店,掸尘净面,用饭已毕。那风越刮越大,不多时黄昏时候,大家收拾安寝。到了半夜,家丁起来与马上草,店家打着灯笼,来至棚中一看,只见北墙上剜了偌大一个窟窿,四匹坐骑,还有店家一个驴子,五个牲口都不见了。家丁大惊,连忙回禀了,双印、曹爷二人忙忙起身。曹爷只气得暴躁如雷,要打那店家。店家吓的叩头哀告道:“小人开店招客,但愿赚几个平安钱,那有愿意爷们失盗之理?只求老爷息怒,我明日多多着人与老爷寻找;如找不着,照样儿赔老爷的坐骑就是了。”曹爷喝道:“休说梦话!我那马是匹冲锋打仗得力的龙驹,你那里有照样的赔我?”双印一旁从容解劝,哑叭也不住的拱手哈哈。曹爷怒气不息,把一张桌子几乎拍碎。
刚刚至天亮,店家派了四个人,曹爷、双印、四个家丁,留下车夫与哑叭在店中看守行李,十个人分头四面去寻,约下三日内,或有或无,在店中会齐。大家寻了几天,不见踪迹。只得回店会齐。曹爷只是着急。双印忙忙劝道:“目今考期已近,不如另买几匹应考,何必费此无益工夫?”曹爷叹气道:“贤弟有所不知,那马驼我多年,效力已久。五松山不亏恶妇。前者呼兄骑他在路,见了愚兄,他便站住不走,望着我乱叫。这样良骥,与知心好友何异?你叫我怎忍割舍?贤弟若怕误了考期,只管先行,愚兄且在此寻找几天,找着时随后赶去便了。”双印说:“万一寻找不着呢?”曹爷说:“找不着时我情甘舍了这帅印,丢了这件功名,上天入地,也要寻他回来。”说着,就待要哭。双印说:“兄长不能舍马,小弟怎敢舍兄?明日大家再往远处去寻找便了。”
到了次日,众人都往东西南北去找。曹爷独自寻来,步至荒郊,拔出宝剑,向天告道:“弟子曹警,上告天地诸神,为取功名,半途失马,掷剑一卜,指示马之去向。”曹爷祝毕,叩首平身,将剑向空掷去。只听吱的一声,龙泉落地。曹爷见剑尖正指西北,英雄拜谢了虚空,插剑入鞘,向西北寻来。找了一天,不见踪迹。小爷心内甚是着急。
这英雄次日复又西北找,遇庙逢村都仔细观。时时刻刻思良马,逢人即便访根缘。
往前又走了二十里,但只见一座高山把路拦。树木参差荒草厚,周围四望人少烟。小爷
低头朝上走,信步而行上了山。怪石嵯峨无盘道,这英雄附葛牵藤至上边。坐在那大松
之下石头上,看了看四面八方数里宽。涧水潺潺声振耳,狐兔成群来往窜。杂禽呖呖枝
上叫,松风阵阵透衣寒。英雄对景心增感,追思已往叹从前:“我曹某自幼习成文武艺,
实指望吐气扬眉作一番。凌烟阁题名光宗祖,在世为人不枉然。岂料心高无好运,颠沛
流离这几年。只因搭救忘形友,把一个学业功名一笔捐。幸喜吾皇明圣主,天恩放赦选
英贤。只说是此番际遇非小可,此一去挂印封侯反掌间。岂意半途失良马,这就是十分
不利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