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并星板,把嘴一张绝了声。
公子钉死棍床上,城隍土地不消停。把他真魂掇了去,力救公子好长生。棍床收住荣公子,再说上方仁义星。
菜园拿来银百两,来到十字大街中。正是曹英往前走,一街两巷乱纷纷。这个说咱的太爷糊涂了,那个说不讲情理动五刑;这个说必是贪赃受了贿,那个说图财害命把人坑;这个说黉门秀才受了罪,那个说谁人替他把冤伸;这个说没有口供下监中,那个说明欺公子他乡人。不由的众人闲谈论,再说那有心曹英听个清。
话说,曹英听说公子打了下风官司,就吃了惊,无奈来到街上,买了一壶酒,备了四盘菜,上南牢探望公子去了。不多一时,来到监门外,把门拍了几拍,说:“有人没有?”惊动禁卒李虎,问:“是谁叫门?”曹英说:“是我,来看朋友的。”李虎说:“你的朋友是谁?” 曹英说:“是荣官保。” 李虎说:“就是才进来那位朋友。”曹英说:“禁卒老兄,你把门开开,我进去看朋友。”禁卒说:“你来的太早了。”曹英说:“我明日再来。”李虎说:“你今日不能见,明日来也不能见,有钱来就得见了。”曹英说:“说来说去,你是要钱。”说罢,从腰里,取出二两银子,递与李虎,说:“弟一点敬意。”李虎见了银子心中欢喜,把监门开了,说:“随我来罢。”禁卒在前,曹英在后,来到廒房以里,用手往棍床上一指,说:“那就是你说的朋友,你去看他罢。”曹英来到棍床以前,用手扶住公子,说:“兄弟,醒来,我来看你哩。”连叫几声,公子不能答应。曹英说:“兄弟,你当真是死了。”不由的两眼流泪,就哭起来了。禁卒说:“你不用哭了,我把刑法给他去了,你与他往狱神庙里哭去罢。”说罢,把滚身绳解了,痛心杠抽了,说:“你背他到狱神庙里说话去罢。”曹英近前伸手把公子拉起,背在肩膊以上,到狱神庙里去了。
曹英背着荣公子,众家囚犯放哭声,这样朋友世上少,他我好像一母生,南牢叹坏众囚犯,再说上方仁义星。背着公子来的快,狱神庙不远用咫尺中。曹英放下荣公子,双膝跪在地流平。曹英叩头忙告祝:狱神老爷在上听,保佑兄弟还阳转,翻盖庙宇报神灵。狱神闻听不怠馒,又把土地叫一声。狱神爷说:“城隍土地,公子是上方东斗星临凡,身遭大难,不能还阳,上神见怪,你我小神当罪不起,即速搭救公子还阳。”城隍土地不敢怠慢,来到公子身边,把公子真魂取出,附住公子耳朵吹了一口气,公子真魂附体还阳,大哭一声冤枉。曹英看的明白,手扶着公子说:“兄弟还阳了。”公子抬头看时,曹英站在面前。公子说:“大哥,你那晓得知县贪赃卖法,兄弟打了下风官司,把咱妹妹断回乌龙院去了。”公子说罢,眼中含泪哭起来了。曹英说:“兄弟,不用哭了。我提了一壶酒来你喝盅忍疼。”公子说:“就是平时,我也不能用。”曹英说:“你不能用,如何是好?”公子说:“大哥,我写一封家书,你往山东东莱县下书。”曹英说:“无有文房四宝,怎样写书?”公子说:“蓝衫撕下一幅,写封家书与你去下。”说罢,把蓝衫撕下一幅,中指咬破,即时修了家书一封递与曹英。
曹英把书信揣在怀里,说:“兄弟,小心等候,愚兄下书去了。”兄弟二人正在说话, 禁卒李虎又跟踪来跟前,说:“探亲的朋友,出去罢,我的老爷查监看见了不便。”曹英说:“禁卒老兄,这有十两银子交付你,烦老兄给我这兄弟买些吃食罢。”禁卒李虎说:“你尽可放心,公子在监中有吃有喝,不受罪就是了。”曹英说。“奉托了。”说罢,对着李虎深深施了一礼,就别了。
曹英临行把揖作,口称禁役老大哥。
临行对着深施礼,千托万托千万托话说,曹英临行把禁卒分付了几句,来到大街以上用了早饭,往山东东莱县下书去了。
曹英来到大街中,要上山东把信通。迈开大步往前走,北门不远咫尺中。出了北门奔大道,急急忙忙快如风。正是曹英往前走,马挂鸾铃响连声。枪刀戟剑摆齐整,五色杂旗乱纷纷。上打一把黄罗伞,下罩八抬轿一乘。曹英想不是那家大人来私访,就是王爷离了京。曹英观罢心欢喜,挽住大轿把冤伸。曹英说罢双膝跪,大喊一声似雷鸣。
要听后来书中事,下回书里说分明。
第十二回巡按怒铡梁知县
话说,曹英大喊一声,如同平地里起了个蛟龙,半空中打了个劈雷相似,倒把江爷吓的打了个寒战,说一声:“住轿!”人役把轿住下。江老爷在轿里抬头一看,面前有个魁伟大汉,拦住路头。上有三尺高的杀气,面前有百步威风。江老爷说:“这个人非同小可。”说:“王标。李贵把那喊冤之人带来回话。”他二人来到曹英面前,把曹英的胳膊夹住,往前紧走几步,来到轿前,猛一扳打了个鼻青脸肿。把口一张,说:“冤枉!”江老爷说:“你有冤枉!州有州官,县有县官,不往衙门去告,偏偏拦住大老爷去路。有什么冤枉诉上来,大老爷给你报冤。”曹英张口泪双倾,大老爷在上细耳听。若问小人家居住,听我从头表姓名。祖居就在苏州府,东莱园里有门庭。小人姓曹名文俊,有个乳名叫曹英。山东有个东莱县,来了公子荣玉卿。他的乳名叫官保,双风街上有门庭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