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都吃伤了。”伯青听说大笑,唤进连儿,吩咐去谪他们。不多一会,从龙、二郎齐至。伯青道: “你们近日躲在家中作什么呢?当真应了子骞的话,前日吃伤了不成?”二郎不解此言,急问原故?伯青将汉槎适才背地里议论的话说明。
二郎笑指汉槎道: “你这小汕嘴,也学会说儿句趣话了。难道我与在田如此贪嘴么?你倒会编排我们,明日待我写封信去告诉爱卿,说你近杉口才人为长进,较前天地悬殊了。让他好准备着,不可似前番那样,信口开河的取笑子骞,而今子骞有了给辩之才,紧防他反唇相向,大要留神。”从龙道: “这也是好事,若单是爱卿善言,也觉没趣,未免单丝不成线。既子骞现在工于诙谐,正所谓旗鼓相当.不愧天生一对。切不可再似前次说出那个龟字令来,那就不妙了。”说得伯青,二郎顿足大笑,汉槎脸一红,也笑了笑道: “你们开口闭口都将爱卿比较我,不知爱卿善言,是他口利;我不善言,是我口钝。我与爱卿风马牛不相及。他又远在南京千里之遥,你们时时把他作话柄,使他终日喷嚏不止,何苦来呢!非比楚卿与翠颦嫂子,说起来才没有推诿呢!”二郎道: “你很好,你说不过在田,又歪缠到我身上来,真正不解。”
众人正互相嘲笑,忽见连儿急急的上来道: “福庆班内,柳五官闹出事件来了。现有跟他的人在外,要面见爷们说话。”伯青听了大惊,忙问原委?未知五官闹出何事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二十九回 莽公子大闹隐春园 俏优伶避投江相府
话说吏部尚书鲁道同,那一日在江公处拜寿,席上见柳五官专意伯青,心内火为不悦。彼时欲多嘲笑几句,又碍着众同僚在座,怕人反说他争:睨翰林的风,只得忍耐下去,托故回来。到了自己私第,除卸冠带,独坐在书房愈想愈气。
忽见他两个儿子进来请安。大公子今年二十四岁,单名鹍,表字云程。二公子鹏,字翰飞,年方十九岁。皆倚着老子官居冢宰的权势,纳粟入监读书。去岁同下北闹,又通了关节,鲁鹏中了第八十一名举人,鲁鹍中了一名副车。兄弟二人一时新贵,分外扬扬得意,终日里渔恋男色,窝赌宿娼,无所不为。鲁道同未尝没有风闻,无如溺爱二子,又因次子已中举人,长子亦是个副贡,不便过于拘束;是以二子益发肆无忌惮。
这日,方从馆子里饮酒回来,二人吃得醺醺大醉。到了书房,见父亲已网,上前清了晚安侍立一旁。论道他二人,那里还有鲁道同在眼,无奈大人家虚仪伪节,都要行的。鲁鹏道:“老爷今日为何满脸怒容,是合谁淘气的?”鲁鹇道: “阿第又讲迂话了,那人有多大脑袋,敢绐气爷受么?爷平日就是这么一付面孔。”鲁公喝道: “该死畜生,呆头呆脑的,又来说醉话了。还是你兄弟有点见识,能窥察人的气色。我看你越人越胡涂了。我今日委系受了人的气。若是刖个给我气受也还罢了;我如今受起兔子的气来,还了得吗?”遂将五官的话,从头至尾与二子细说。
鲁鹍未曾听完,早气得暴跳如雷,大骂不绝道: “好大胆的兔崽子,太要分儿了,仗着谁的势,都欺起咱爷来了?阿弟,我与你带他几名家丁前去把那隐春园毁了,再将那兔崽子抓出来恶恶的捶他一顿,方知道鲁天官家利害。”鲁鹏听了,亦大怒骂道: “反了,反了!而今兔子比谁还大。不是我说,爷也太懦弱了,难不成受了兔子气就罢了么?彼时在江中堂家不好发作他,爷回来即该知照刑部衙门与兵马司处,把小兔崽子抓了去,再将他园子封锁,不准唱戏。看他的那些心爱的孤老,可庇护得着。他所仗恃的,不过是东府里王爷平日宠爱他,难道王爷为一个兔崽子反来恶识爷么?大哥说的不错,我们就去捶他一顿,然后再议。”说罢,回身一迭声的唤人,早进来四五个家丁,站立一旁候二人吩咐。鲁鹏道: “你们下去挑选一二十个精壮力大的上来,我明早有事差你们去。”众家丁答应退出。他兄弟二人也忿忿的回后去了。
次日清早,果然挑了二十几名身材高大的家丁,鲁鸥、鲁鹏又叫外面备了两骑马,领着众家丁气生生的向隐春园而去。鲁道同正在怒恼之际,见两个儿子去替他出气,非独不阻拦他们,反心内欢喜,夸奖他兄弟有胆有识能干大事。 “五官那小畜生,若不整置他一番,定要狂上天去。只恐我家出头与他做对,十个祝翰林也不济事,就是江老头儿晓得了,我代他女婿断除外路,他还要感激我呢。”喜孜孜坐在书房,等候他两个儿子回来的消息。
单说鲁鹍在路上与鲁鹏计议道: “我们此去,不能猛然就打骂他,必须寻个事端才是。”鲁鹏笑道: “这又何难之有?我们去假作听戏,叫五官来陪酒,他必然不愿意,那时即翻转脸来。倘或他不敢违拗,我们即临时见机发作。总之要占住一二分理,就是旁观的人也不能批削我们。”鲁鹃拍手称妙。二人又加上一鞭,早至隐春园门首。忽见迎面来了一辆车子,隔尘高高吊着。鲁鹍眼快,见是五官坐在里面,知道他要出局去,忙把牲口一拎,向他车前冲过。那马见面前有辆车子,惊得直跳,又与驾车的牲口对相啮蹶,几乎把鲁鹍损了下地。鲁鸥大怒道: “什么忘八崽子,惊了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