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属在禁地,尚敢明日张胆恃众行凶,妄为已极!要求年伯从严究办,以儆将来群起效九。”
柏如松平时也知道鲁氏兄排行多不法,今日的事显见是他们来寻事傅阿三的。傅阿三自然气极了,才敢叫人对打。无如我与他父亲同为一殿之臣,不能不给他兄弟些体面。乃笑道: “二位世兄不必着恼,暂请回府。只留下尊纪们,与仰阿三同带回敝衙门,细加勘问。果然傅阿三恃强理屈,那我自当按律重力、。”鲁鹍、鲁鹏仍然哓哓固请,恨不得即要柏如松顿时痛责傅阿三并封锁戏园,代他二人出气。又口内暗暗的怪着柏公要带回审问,“就是傅阿三有十分全理,亦是他没理,难道还要我家丁与他对质么?”
柏公未及回答,早恼了提督衙门差来的一位武职老爷,大声道: “既然柏火人要带回审问,亦是正理。二位公子,何须如此性急?况彼此殴打,朋律系平枷平责。而且二位公子说的是尊纪们为他打坏,傅阿三又说他家的人被公子们打伤,究竟谁是谁非?都宜问个澈底,澄清非是。小官说句不懂人事的话,二位公子既来听戏,何必带二十多名家人,分明是起意要来打降的。而今事属于官,岂能草草。即如柏大人不管这事,小官亦要把一干人证带回衙门,听敝上发落。二位公子不用多嘱,审问—F来自有公断。”
一番话说得鲁鹍、鲁鹏哑口无言,只得复又打躬道: “一切费年伯的心罢。”带着两三名家丁,匆匆上马去了。柏公大笑道: “我倒好意抚拂他们,反向我絮聒不已。受了一番言语,他也只好算歇。”命兵役等将傅阿三一千人带回衙门审问,又留了两名兵役在此看守,吩咐已毕,坐骑回衙。武弁亦回提督衙门销差。 且说五官被鲁鹍打倒,哭得死去活来。他平时连大气都未受过人家一口,今日子空遭此羞辱,恨不一头碰死。后来柏如松等人打入园内,询问傅阿三与鲁氏兄弟情形。正人众忙乱之时,有跟他的人趁空近前扶起五官,急急出了园门,跨上驾车,把牲口加上几鞭,直奔江相府而来。囚江府离隐春园甚近,且至江府再作计较。
到了府前,寻着连儿托仙去通报。伯肖闻说五官受了人家糟蹋,又闻他亲自来此,定见这件事闹得不小。忙叫连儿传话,着丈官进来。少顷五官随着连儿入内,众人见他衣冠不整,形色仓皇,眼睛哭得红桃子一般。进了书房,也不与人众请安,跺足捶胸大哭起来。伯青等人摸不着头绪,齐声安慰他勿哭, “到底闹出什么大事?告诉我们,代你设法。遥想没有大不了的事,不要害怕”。五官止住啼哭,把适才的事细细说了一遍。说毕,又哭了。
伯青等听说,皆愤然不服道: “鲁家兄弟太闹得岂有此理,就是傅阿三回了他这几句话,也不至动蛮相打。作算傅阿三得罪了他兄弟,与五官何涉?怎生忍心蹂践五官起来,真正令人不解。”五官道: “他两个人,平日我连一面都没有会过,又与他家无仇无怨,这不是半天里吊下来的晦气么?我长成十六岁,从未受过这样哆唣,我还要这条命做什么呢?阳间斗不过他,阴司去做鬼都要告他一状,方肯甘心。”说罢,泪痕满面,娇喘吁吁,悲苦不止。伯青取出手帕代五官拭泪,用好言抚慰道: “你不要苦坏了身子,我明日当面去见柏大人,请他从重处治鲁家的家丁,替你出气。柏大人是王者香的房师,我与他亦有世谊,这件事他也不好推却我。”
从龙坐在一旁,微笑道: “我看鲁家兄弟,断非无因而来。若说没有挟隙,就作你师父挺撞了他,也不能迁怒到你身上。你可细细想去,其中定有缘故。”五官道: “什么挟隙呢!日前他老子鲁道同在人家席上,与我咕咕唧唧的说笑,是我没有理会他。不说别的,他那一口的山西侉调,开口是咱骡子,即讨人厌。次日又到我园子里去,硬要叫我陪他吃酒,还要带我到他府中去玩几天。没说我不愿意他,就是愿意,我从来没遇见人这般轻视我。他却被我狠狠的冷落了几句,他即去了。除了这一次,没有别的缘故,他两个儿子,我做梦也未曾见着过他。”
从龙拍手道; “这就是了,日前之事即是挟隙。多分叫他两个儿子来寻你事的,所以才与你过不去,说来你师父还是为你所累。即如昨日在江大人处饮酒,他见你敬酒至他面前,忽现不悦之色,正是日前的余波,今日特地来发泄你的。你是个聪敏人,难道不明白这个情弊么?”汉槎,二郎皆点首道: “在田揣度的却是,鲁道同未免器量太狭隘了。况且此举甚为不妥,他两个儿子带人去寻打,又损坏若干物件,是自己先耽个不是。柏御史既是东府里嘱托过了,此案定然照公办理,他也不敢徇庇鲁家。试问堂堂吏部的少爷,与唱戏的打降对质,有何颜面?若再得了不是,更难对人。鲁老头儿岂非自家害自家么?”从龙道: “鲁老本来器小量窄,情性乖谬。同朝诸人,也没有一人与他契合。所有往来的,不过几家内亲与他部属该管各员,还有官秩卑小的,畏他势焰勉强去趋奉他。观此可知其平日为人。”
伯青对五官道: “你也不用回去了,在我这里住着。我明日亲到柏大人处,访问审办实在消息,再背地嘱托他一番。况柏人人亦与鲁道同不睦,自然凭公讯办。”五官应允,又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