访,说是出来了。我料定必在此地,恰恰被我寻着了。”回头对玉梅道: “你去知照备席酒来,我的东道,请祝王二位少老爷的。”伯青、王兰一齐站起来道: “弟等尚有点小事,不能奉陪,明日再聚罢。”刘蕴忙用手拦住道: “没有的话,小弟不来,二兄不走,我来了你们反要走,不是恶嫌小弟吗?纵有天大的事,那不能走的。”田文海也帮着挽留,祝王人不得脱身勉强坐下,想定主见坐一坐就走。
少停,摆上酒来。刘蕴叫换了围桌,让伯青、王兰上坐,小凤旁坐。刘蕴又叫了四喜,文燕进来,四喜坐在刘蕴身旁,文燕坐在田文海肩下。小风起身敬了酒,大家谈谈说说。伯青又欲告辞,刘蕴作色道: “伯青兄,难道小弟不配同兄等吃酒么?好歹都要终了席,他日再不奉屈就是了。”伯青见他动气,不好再推托,忙道: “既是仁香兄高兴,小弟不走了。”刘鲍始回嗔作喜道: “奸呀,我们自家兄弟以后要通脱些才好,不要学那拘拘泥泥的。”大众又吃了一巡酒。
刘蕴与四喜絮絮叨叨闹个不清,祝王人低头闷坐。小凤也不愿意,掉转身同伯青说话,王兰把椅子挪了挪,坐拢来聚在一处谈心。刘蕴也不顾他们,握着四喜手道: “你给我做个干女儿罢,我明日裁两套衣料,打两样首饰给你,算个见面礼。”四喜听了,一头滚在刘组怀里,笑嘻嘻道: “干爷,你不要哄我。”刘蕴捧着他的脸道: “乖乖,你见我骗过谁的?”又斟了锤酒与四喜一递一口吃。
那边田文海把文燕搂在怀内道: “他们都认了相好,我同你也结个交情罢。”文燕瞅着文海道: “我是不配。”一眼看见文海无名指上一个金戒指,除下来道: “送我罢,就算交情礼了。”在自己指头上套了与文海看道: “刚刚合手,比打了给我的还巧。”文海心内着实肉疼,也没有法,只得笑道: “我送你这点东西算个什么。”说着,一手伸到文燕胸前摸他的两乳,却十分饱满,又低下头来嗅文燕的脸。文燕用手勾住文海颈项,把嘴靠到他唇边,对面咂嘴咂舌的玩耍,文海此时身子早经酥了半边。玉梅站在旁边看不下去,忿忿的走了出去。
伯青见日已将暮,低低向王兰道: “我们走罢。”二人正欲起身,只见玉梅又进来道: “外面有位姓云的,说来找祝少爷的。”伯青知是从龙,忙道: “请云老爷里面来罢。”玉梅答应去了。少顷,果见从龙进来,众人让坐。从龙又与刘蕴通了姓字。玉梅添了副杯箸在伯青对面,又将四围壁灯点齐。从龙道:“我到寓里寻你闲话,说你同者香到这里来了。因想离寓甚近,不如走过来看你。”伯青道: “原想坐坐就回去的,囚刘仁香兄留弟小饮,耽搁住了。”
小风见从龙人品风流,语言爽朗,心内赞叹不已,起身与从龙把盏;从龙亦爱小凤秀曼,两地暗中已成心许。刘蕴又叫玉梅开了灯,与田文海对面睡下吃烟去了。四喜、文燕也挤在榻前说笑。席上只有他们四个人,倒觉清净。小凤在壁上取下支玉箫,品了一曲,伯青等人击节称赏。
忽闻外厢一片喧嚷之声,似有无数的人打了进来,吓得伯青,王兰站了起来,小风连忙躲入内间,刘蕴,文海也跟着他进去,从龙却端坐不动。只见房外走入四五个彪躯大汉,头上高高的盘着辫发,上身赤膊,一个个薄底快鞋,青布裹腿,貌甚凶恶。进了房,喊道: “了不得,了不得!这是什么地方,三个两个,公然聚饮。兄弟们,打他一顿送到县里去。”说着,为首的抢步来抓伯青,王兰。伯青几乎吓得哭出声来,身子一偏,意在要走,早被那人把袖子抓住,举起拳头要打下来。从龙徐徐立起,上前挡住来人的手道: “你们这班人是什么意见,难道吃酒是犯法的么?就是犯法,也要说个明白,怎好动起武来?”那人睁着眼喝道: “放你的屁,还讲不犯法,白日挟妓饮酒,你可知道不知道?”舍了伯青,就来抓从龙。
从龙不觉大怒道: “你们这些该死的光棍,清平世界敢于行凶,叫你这些狗头,认认我的手段。”说着,左手接住来人膀臂,右手在来人胁下一送,那人直跌到窗前。众人大喊道: “反了,反了!什么犯肏的,敢打起我们大哥来。”一拥争先,来打从龙。他却不慌不忙,来一个跌一个,一口气打翻七八个,其余都在门外假张声势的乱喊,一个不敢进房。伯青、王兰从未见过这种光景,不住的抖。从龙将为首的大汉夹胸一把擒起,用两个指头在他肩窝上一戳,那人没命的乱叫起来。房外众人见从龙如此神勇,早软了一半,齐说道: “有理说理,不可动手。”从龙哈哈大笑道: “早知有理说理,也不吃这一顿打了。”指着那人喝道: “我们与你毫无嫌隙,是谁嘱托你们来的?好好的直讲,饶你狗命,不然打一顿还要送官究治。”那人哀告道: “老爷息怒,放下小的好直说,实在胸前疼的受不得了。”从龙笑道:“谅你也走不脱。”手一松,把那人丢下道:“快点讲。”那人道: “老爷们初到此地,又是衙门内的人,而且又无仇隙,我们何苦寻这是非,;只因有位刘御史说与祝王二位老爷有仇,叫我们来糟蹋他们的,给了我等三十两银子,说闹出祸来有他抵挡。老爷若不信,就是与老爷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