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妇人有贤不贤,乌可以一概视之?若吾素为乡人,称其贤淑,子如配妾,妾知敬子焉。”椒花曰:“乡人即称尔贤,宜早为人配,何至今而始求人配乎?”妖曰:“吾以良言说尔,其好好配吾。”椒花曰:“如不尔配,又将若何?”妖曰:“吾呼家人将尔束回,插翅亦难飞去。”椒花曰:“他人则怕,吾不惧也。”妖曰:“痴儿匪石不转,吾扭尔同死井中。”言讫,扭着椒花子。椒花子忙忙转身,刺之以股。妖曰:“看尔人无足奇,两股如此厉害。
然吾属硬头汉子,任随尔伤。”椒花子知难伤彼,遂在腰内取出杀人金剑,向妖刺之。妖吐金光,迷却去路。椒花子口吐黑气,将光晦污。妖亦手提刺面金枪,与椒花子力斗井外。椒花子势竭败下,向山而逃,妖力追之。
正遇蜻飞子乘风突至,见而询曰:“椒道兄与谁争斗?”椒花曰:“蜻兄急来擒此妖物。”蜻飞曰:“何妖?”椒花曰:“井中所出,谅是水妖耳。”蜻飞闻言,手持玉杵,上前助阵。
酣战之际,井妖张口喷水,如雨倾盆。二子逞起妖风以散之。
一时折木摧林,天昏地晦,村人家家闭户,个个含愁。
恰值三缄欲到碧玉山从此经过,见天地昏黑,风雨交加,谓其徒曰:“观此情形,是又妖战也。”狐疑曰:“既是妖战,村人受害,吾师何不收之?”三缄曰:“奈无止息之所?”狐疑曰:“师且暂住,待弟子乘风一望。”望已而禀曰:“历此不远,有小阁焉。”三缄喜,急急趋奔。甫到阁前,风雨益大。三缄取出肠绋子,抛向半空,青黄二光,牵于天外。顷刻收敛,已将三妖紧束,提入阁中。极目视之,乃二男一女也。
三缄厉声询曰:“三妖何名?”椒花曰:“吾名椒花子,在井汲泉,井内出此女娘,强与吾配。吾不许,遂与吾战,幸遇友人蜻飞助吾,不然早死妖手。”三缄曰:“女子何妖?”女子曰:“吾乃村间闺女,被此男子强逼为婚,吾不悦之,故与之斗。”三缄曰:“男为村民,妇为村女,如何村中男女都能呼风散雨乎?”狐疑曰:“吾师不知,村人能呼风散雨者,正复不少。”三缄曰:“哪里有之?”狐疑曰:“弟子常闻人云呼得风来大家凉,又曰偏东雨一处散点,岂不是村人能呼风散雨耶?”三缄曰:“都是俗言,汝毋多口。”狐疑曰:“世上多口者,莫甚于娘行。”三缄怒目视之,狐疑始退。
三缄曰:“汝三妖究属何物所化,为吾道其来历,吾不汝伤。”椒花子曰:“实系村人,本非妖物。”三缄曰:“汝不详道,可捧斩妖剑来。”三妖见剑光如电,骇然而拜曰:“吾等愿道出身,望仙官饶却。”
第四十一回 收二翠凤春作梗 酿五毒龙子救民
三缄曰:“汝速言之,如再隐秘弗吐,此剑出鞘,定不饶汝。”椒花子手指蜻飞子曰:“彼乃碧玉山麓榆树之上青蜂所成,吾乃碧玉山腰椒花树下黄蜂所炼,年年习道,日日用功,从未有害于民者,望仙官恕之。”三缄曰:“汝二妖俱言与民无害,为何又与此女斗于是地乎?”椒花子曰:“碧玉山中有二蕉精,一名翠华,一名翠盖,是山妖属无不为彼驱使,如稍迟缓,责斥难堪。吾二妖心甚不服,两相刁弄,二翠于是争斗连朝。忽得凤春力为解劝,各将起祸之由道出,方知是吾二妖所弄。凤春怒,当命群精捕吾,吾等窃知,各驾妖风而逃。小妖逃至葫芦井,遇此水怪与彼相斗,力不能胜,败到此间。蜻飞道兄突然至此,询明所以,忙忙帮助,不意得遇仙官。”三缄曰:“二妖来历已明,汝者女妖又何物所化?”女妖曰:“吾乃龙贽元年所铸金镜一面,坠于井内,得日月之精气而成,名曰金光道姑也。”三缄曰:“汝在井中,可能安份否?”金光道姑曰:“迷人入井,以供口食者,只有二焉。”三缄曰:“尔等入吾掌握,所愿如何?”椒花子曰:“愿师事仙官,以求正道。”三缄曰:“只要尔等心性坚定,何患正果不成?”二子闻言甚喜,遂与金光道姑逐一拜门。拜已,请赐道号。三缄曰:“不必另取,仍以原名呼之。”三妖喜,复各叩首曰:“吾等承师收入门墙,祈师实指进修之方,俾弟子由浅入深,成此正觉。”三缄曰:“这是自然。然吾欲到碧玉山收伏群妖,弟子等愿随师否?”三妖皆曰:“愿。”三缄曰:“既愿,今日即去,不可迟延。”三妖曰:“师欲速行,弟子何敢违命。”于是同上大道,竟向是山而投。
行约百里途程,已抵山麓,寻一村舍暂为息肩。次早,三缄命椒花子往访二翠消息。椒花奉命,乘风直到山顶,极目四望,不见动静,仍刁磬石,见其居址已为二翠败毁,心甚伤之。
怅望逾时,复由盘石之左上视其洞,一小蕉妖坐于洞门,见椒花子而言曰:“尔自那日刁弄是非,二翠仙姑命群精四处捕尔,如其捕着,有死无生矣。尔何不远远遁去,胆敢复返乎?”椒花子曰:“聆尔之言,而今尚欲得吾耶?”小蕉精曰:“正欲得尔而诛之也。”椒花子曰:“如此尔去报与二翠,言吾已回故所。”小蕉精曰:“吾不与尔结仇,何必告之。”椒花子曰:“近日二翠所干何事?”小蕉精曰:“各在洞中炼其法器而已。”椒花子曰:“二翠之处,凤春尚还来否?”小蕉精曰:“不时来往。”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