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且走,吾姊妹左右截杀。俟彼身逢樵鬼,先夺此棍,然后擒之。”乐道曰:“此计妙甚,待吾即去。”去不多时,已到洞前,叫骂数声,内无影响。近洞而视,只有七八小妖坐于其中。乐道曰:“尔洞白帝安在?”小妖曰:“今日群妖供献佳酿,现为山后豹妖请去矣。”乐道曰:“后山不远,尔去请彼归来,吾亦有佳酿供之。”小妖曰:“白帝性最乖张,归早归迟,谁敢相强。”乐道见小妖不去,心中火发,手持利刃,横顺相刺。
小妖骇,奔至后山,哭诉其由。白蟒闻言,忙传群妖布阵以待。急急驰归本洞,见乐道已入洞中。白蟒吼曰:“仇人在此,休放彼逃也。”手持紫花棍,连击乐道。乐道不能对敌,旋败旋走,已败在遂阳山前。
正值力竭势穷,倏左有翠华冲出,与白蟒大战。白蟒击以紫花棍,翠华败走。败未甚远,翠盖冲出,又与白蟒力战,白蟒以紫花棍接连而击。翠盖败去,翠华又战;翠华败去,乐道又战。战到垂杨枝下,樵鬼向前吼曰:“紫棠老妖,死而尚作厉耶?吾为尔虑毙山中,只言难以相逢,今日得遇,不伐尔数段,吾不休也。”言已,抛去樵斧,当劈紫花棍为粉碎。乐道、二翠见白蟒失却此宝,四面攻敌。白蟒靡有所恃,腾空而遁。四人不舍,随后追逐。
白蟒为彼追得山穷水尽,无路可奔,忽见前面黑风拥着一团,白蟒直入,见一黑盔大汉立于其间。大汉睹此女妖貌美可爱,乃询之曰:“女妖何往?”白蟒曰:“尔快救吾,吾与他妖相战,败下阵来,无地躲藏。尔如救得吾躬,愿为尔配。”大汉喜,遂将黑风愈布愈开,遮却天日。
四人赶至此地,黑风突起,不知白蟒去向何所。顷之黑风收卷,大汉暗将白蟒隐于风内,坠下洞中。白蟒曰:“承得妖仙救吾,前言已出,愿与尔结为夫妇,以复四妖之仇。但不知尔属何妖,尚祈明以告我。”大汉曰:“吾乃黑泉洞中黑蟒精也。”白蟒曰:“若然结为良缘,真其匹配。”黑蟒曰:“如何?”白蟒曰:“吾与尔同类耳。”黑蟒喜甚,即与白蟒交拜成礼。礼毕,白蟒泣曰:“四妖仇结于吾,将何报彼?”黑蟒曰:“吾有一兄名『飞长蟒』,道法高妙,吾去搬弄,自复尔仇。”白蟒曰:“既为夫妇,妻仇即夫仇也,宜速去之。”黑蟒曰:“尔毋容忧,待吾兄搬至,断将四妖毙命,以遂尔心。”白蟒聆言,喜不自胜。
乐道不见白蟒,搜寻殆遍,踪迹渺然。二翠、樵鬼曰:“彼已远逃,穷寇勿追,不如各归洞中,以为修炼计。”乐道曰:“可。”刚将风车播转,后面走石飞沙。二翠曰:“白蟒必又搬兵至矣,各宜勇力敌之。”言犹未已,白蟒已至,怒气言曰:“尔我素无仇隙,何相逼如斯?今特搬来精兵,与尔一决胜负。”乐道曰:“尔有精兵,吾辈不畏。”白蟒不复与语,身闪一旁;飞天蟒驱过风车,力战乐道;黑蟒力战樵鬼,白蟒力战二翠。
酣战良久,莫决雌雄。
鸡心山前,有一蜈蚣成道,无事游玩,遥见西北角上一缕黑气,或升或降,或斜或倚,未审何妖在此斗法。因将风车一展,于云脚下用目偷觇,乃三蟒妖与虎蕉、樵鬼相斗也。蜈蚣暗思:“蟒妖乃害人之物,吾且除之。”按下风车,大声吼曰:“虎、樵等精,吾来助尔一阵。”二翠拜曰:“如得仙妖相助,此蟒不难除矣。”蜈蚣不慌不忙,转过东南隅,口吐毒烟,截住三蟒去路。三蟒闻烟畏甚,飞身欲逃。白蟒稍迟,已被蜈蚣铁杵击毙。飞天蟒见白蟒已死,急向西遁,黑蟒亦向南奔。蜈蚣曰:“吾去追此二怪,尔等各归洞府。”言置,飞空逐去。
樵鬼亦辞二翠,归于本洞。
二翠谓乐道曰:“白蟒既除,已遂兄志,同至北凤相与炼道,可乎?”乐道曰:“不可,吾与道妹道根未深,倘惹邪缘,坠落难升矣。尔姊妹仍回故处。如闻吾师消息,急急与兄寄信。兄也不复游玩,恐如前此生出无限风波。”二翠曰:“道兄又如何主见耶?”乐道曰:“而今白蟒已诛,吾即借彼洞中为修炼所。”言毕分别而去。自此乐道居于小月洞,二翠仍回北凤山。
三缄是时在南海游观已十余日,狐疑一夕禀曰:“海岛之地绝少人烟,师徒长居,怎堪习道。”三缄曰:“南海地界本非凡境,在此炼道,道自易成,但不能广积外功,如何飞升天府?吾已准定明日又向别地遄征矣。”言谈之间,天光发晓,师徒离了南海,向故道而回。
行约廿日,已抵南岳山麓。三缄曰:“未到南海,思至南岳,谁知南岳未至,先到南海。云游之乡,诚有次序也。”师徒喜形于色,转转折折,直登峰顶。诸庙游遍,来至东岳行宫,见一贫妇,送一幼子以为小僧,子母分离,抱头大哭。三缄亦为凄楚,不禁潸然泣下,曰:“母之爱儿如是其极,回忆吾亲在日,其爱惜乎吾也,必有更甚焉者。吾自欲修大道,未娶妻室,抱子承宗,天下云游,迄今八载,不知吾子宗继于佳节时,可能亲身拜扫祖墓否。吾念及此,殊令吾有桑梓之悲矣。”
狐疑瞥见三缄泪下纷纷,禀询所以,三缄详细告之。狐疑、紫光亦各有所思,而悲泣靡已。紫光曰:“吾非吾师指示,已入逆党坠于地狱。今也云影望断,难见亲容,午夜思维,罪伊胡底。”言讫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