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神明宰,无隐不深知;任尔奸顽辈,难逃一察时。”自有此谣,颂声载道,黄童白叟,莫不称为南龙活佛云。
第五十三回 太仓洞凌虚寄信 八卦台道祖分功
七窍官升郡守,凡事皆决于四妖,所辖之区民无冤狱,孰不曰:“有宰如此,可谓万家生佛矣。”政声上闻朝右,加以郝相累荐,将升三品官阶。七窍是时以道门仙子坠入名利场内,已不思脱此深坑。
且说百谷村前有一三角山,形势虽不高大,而雅致可爱。
山左一穴,口面虽圆,其内则方,恰似仓库,石壁之上大鎸三 字曰“太仓洞”。凌虚真人心酷爱之,常化老道趺坐于内。时人以为云游道士,初不知其为仙也。
紫霞一日谓复礼子曰:“久未遣尔入于尘世,不知此际三缄造就何如,七窍道心何如,尔可一临下界,实为查访。”复礼子领得师命,驾着云车,拜别而行。云头高望,村庄四布,总属清气少而浊气多。复礼子叹曰:“世人贪名好利,用尽机谋,不识富贵如花,转眼凋谢。尔虞我诈,造成黑焰重重,数年之后,必遭劫难矣。今者吾奉师命,实访七窍、三缄,未审三缄道功力造如常否。”云车驱动,遥见一缕清气绕于半空,飞卷如龙,妖娆莫测。复礼子曰:“清气若是,是亦仙真类也,岂三缄而造至此地欤?士别三日,应宜侧目以视,吾不免乘兹清气,徐徐坠下,以考彼之功修。”主意已定,傍气而坠,坠至三角山前,而是气隐矣。遂化一平常道士,入山闲游。
转转旋旋,已至太仓洞外,瞥见洞内一白须老道倚石扪虱。
复礼子置之不顾,趋而过之。刚向前行,耳闻老道呼曰:“尔复礼子耶?”复礼子闻呼入洞,凌虚示以原形。复礼子见而拜舞曰:“凌虚师叔到此何为?”凌虚曰:“吾酷好是洞,常晦形于此。凡人不我知也。尔不在紫霞洞府勤习大道,又何事临尘耶?”复礼子曰:“吾之临尘者,特领师命,实访三缄、七窍近日何如。身在云头,见清气半空盘绕,故随清气而下,不期与师叔遇之。”凌虚曰:“三缄道已得半,自游南海,转游南岳,在东岳行宫念动思亲,而今正向故园戾止。此子心性已定,不能迷于名利,可复仙班。若七窍是时官位复升,为酒色利名迷却心窍,道念一丝无有。兼之灵宅子与尔师尊议道为仇,常思报复,遣赤鲤统率虾妖、老蛟、毒龙等入七窍衙中,代决案情,人民咸称为活佛重出。政声上达,官擢郡守,阻道之根已树稳固,三缄终必为彼罗织不堪。”复礼子曰:“灵宅师叔念绝阻道,何以若此其深?”凌虚曰:“彼前约集群仙,斥尔师尊怠慢阐道,欲将三缄收却,遣彼弟子肩此大任。奈群仙不从,故含恨若斯。尔速归告尔师,可集诸真与灵宅子面面道理,诸真自然斥彼收回四妖,以免阻道之厉。”复礼子曰:“如是,弟子归得洞府,告于吾师。如约诸真,师叔当出正论。”凌虚曰:“这是自然。”复礼子辞了凌虚,飞上云车,缓缓回洞。刚至空际,前面云霞遥映,相逼而来。复礼子不知何仙至此,伫立望之。云头将近,极目细视,乃灵宅子也,笑谓复礼子曰:“尔向何去?”复礼子曰:“吾奉师命,查三缄、七窍道心何如耳。”灵宅子曰:“尔在太仓洞中曾会凌虚否?”复礼子曰:“已遇之矣。”灵宅子曰:“彼所言者何?”复礼子曰:“凌虚师叔卫道心切,言三缄仙班可复,以其勤于习道,心性坚固也。”灵宅子曰:“彼言七窍又何如耶?”复礼子曰:“彼言七窍迷于酒色名利,终必坠入饿鬼道中。”灵宅子曰:“可言吾不服乎?”复礼子曰:“未也。”灵宅子曰:“尔师叔凌虚,常谓阻道之权操于吾手,是视吾不啻草芥也。尔可随吾入洞,吾细为尔告,其实阻道者别有人焉。”复礼子曰:“弟子师命在身,回复甚急,不暇堂登师叔一聆训诲之词。”灵宅子曰:“耽误片时,复命亦未为晚。”复礼子为彼腰遮,无可如何,只得随之而去。及至,灵宅子设筵以待。闲谈数语,复礼子告辞欲行。灵宅子曰:“勿忙,师尚有言。”遂入后洞,取出捆仙绳索,将复礼子束于洞中,恐其归见紫霞,刁弄是非也。
复礼子被束三四日,不能脱身。紫霞默会知之,当登聚仙台,高竖聚仙旗,鸣钟三下,诸真陆续而至,列坐台前。群仙请曰:“紫霞真人招集吾等,何所见教?”紫霞曰:“吾任阐道于道祖,皆属群仙心愿,胡灵宅子与吾作梗,累欲阻滞耶?
其事已过者,吾不记怀。昨命复礼子临尘查访三缄、七窍,不知何故,彼又将吾弟子束于后洞。”碧虚闻之,厉声言曰:“灵宅行为如此,显背道祖矣,应兴问罪之师。”紫霞曰:“吾之约集诸真者,正欲同至彼处,一询其由耳。”云衣子曰:“此理不可究也。”即各驾云车,接连而至灵宅子之洞。灵宅子一一迎入,坐已询曰:“诸真驾至,有何议论?”紫霞曰:“吾与尔皆为道祖门人,群仙所奏阐道一举,吾非好担厥任也,聚仙台前彼此商议,同奏道祖,推任于吾,吾不能辞,始遣虚无子入世。首次尔议吾怠道不阐,吾即欲复是命,将此大任推之于尔。殊群仙俱不可之。尔当与吾携手云端,去面道君,又为诸真解释。
自是吾以阐道为念,并未仇记于尔,尔何遣得四妖暗入南龙,为异日阻道计。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