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时,自赴蟠桃大会。”三缄闻言而拜,曰:“吾师究系何人?”老道曰:“吾紫霞真人也。尔犹记忆当日领阐道之命乎?”三缄摇首曰:“不知。”紫霞于是拍顶呼曰:“虚无,虚无,曾记前途。命肩阐道,领得皇符。”三缄闻之,倏然开朗,似将前劫成真事,了了胸中,遂视紫霞而笑曰:“师乎,当日命弟子之言犹在也,何凡胎一入,而概就忘去乎?”紫霞曰:“尔入胎脱,化为尘浊之气所污,故将前世事情,悉忘于心,无怪琢磨受尽耳。”三缄曰:“非师累累指陈,恐至死而难悟。”紫霞曰:“凡系初劫成真,功行尚欠,每降凡胎,俾游富贵之场,或位极人臣,或富甲一郡。是欲借富贵为修炼地也。倘迷于四害,不知修身积德,以补前劫所未逮,又复凡胎坠入,降为中富中贵,待彼修炼,以还仙位。如居中富中贵而仍不悟,造成巨孽,上天犹有所待,而罚于贫贱,使之炼其心性。至居贫贱而不知修炼,上天已无所待,而堕诸地狱,不免苦受三途。
坠之愈深,斯炼修愈难矣。所以世之自富贵而贫贱者,皆由是焉。”三缄曰:“既成仙子,甚属不易。宜其长为仙品,不落尘世。胡为凡胎打入,以负前劫修造之功?”紫霞曰:“欲成金仙一品,非由九转,丹何能成?”三缄曰:“然则,世言金钢百炼者,其即金仙之谓耶?”紫霞曰:“金钢百炼,尚其浅焉者耳。若上皇劫修斗粟,岂止百炼哉?”三缄曰:“今而知仙品之不易得也。倘非吾师爱徒情深,则入宦途而不返矣。”紫霞曰:“他且不论,大道之传,已尽于斯。待尔胎婴养成,师又再来指点。”三缄领命而退,日在万福楼中养此胎婴,狐疑、紫光常常守护。
灵宅子因前日自议愿传三缄大道,紫霞不许,怒气归来,思欲先诛三缄,以绝紫霞传道之举,故在洞府旦夕思筹不已。
一日云游空际,遥见万星台万道祥光,直矗天上。默会片刻,始知紫霞将道尽传三缄,三缄日养胎婴,渐有神出泥丸之望。
心中暗想:“如三缄神出泥丸,大道已成,又一仙真,即欲诛之,乌得而诛之?既不得而诛,吾恨气满腔,若何消却?”正躇踌未定,忽见一母猿御风游行。挥之以麈,母猿妖风坠下,跪而言曰:“仙真麈挥畜类,有何驱使?”灵宅子曰:“尔能化人形否?”母猿曰:“吾修炼甚浅,只能御风而行。至于人形,尚不能化耳。”灵宅子曰:“尔拜吾门下,吾传尔化形之妙,可乎?”母猿闻言,欣然拜舞。灵宅带归洞内,日以移步换形之法教之。炼习旬余,其法已熟。灵宅一日呼而谓曰:“为师使尔到万星台万福楼头,隐着身儿,俟三缄婴神放出,乘机迷弄。如毒毙焉,即是为师第一有功弟子。”母猿曰:“师命弟子迷弄三缄婴神,其化男乎。女乎?”灵宅子曰:“化一女形,以盗其精,尔不待修而仙可成矣。”母猿曰:“三缄既出婴神,岂无守护?”灵宅子曰:“虽有守护,皆庸才耳。尔速去之,如有别故时,为师速来助汝。”母猿拜了灵宅,妖风驾动,直投万福楼以候之。无何,三缄婴神放出。母猿化一美女,上前搂着。婴神惊惶无措,欲归躯壳,奈为美女紧抱,急不能脱。狐疑、紫光不知其由,以为乃师卧矣。紫霞默会得知,按下云头,大声吼曰:“猿妖受谁刁播,来此迷弄婴神?倘不疾速释之,看吾雷诀击尔。”母猿紧抱不释,驾风而遁。紫霞随后追逐,以撑天如意向彼击去。
母猿全体欲碎,一时失手,将婴神放下。紫霞以袖笼归楼中。
三缄忙收了神,见紫霞而请曰:“适才弟子婴神游动,为一美女所抱,不能脱身。忽见师来,骂及美女。美女抱定弟子,飞之空际。师随后逐,美女失手,弟子坠于山巅,被师袖笼而归。不知何故?”紫霞曰:“师不为尔言。尔初游神,不甚深悉。其抱尔美女非美女也,乃母猿所化,欲盗尔精以成仙体者。
尔如恋彼,子精一泄,苦尔修炼半生,替母猿修之炼之,而尔道失之矣。”三缄曰:“是非吾师维持,弟子不迷于此,未有不迷彼焉。”紫霞曰:“学道人最忌子精丧失。所以世人少年子弟廿龄未满而即丧者,以结配太早,无异婴神之太嫩,子精丧尽,如木根枯朽,难免颠倒矣。然此必如何而后可哉?子弟完婚,宜在廿龄以外,此时根固而老,即或新婚贪恋,父母为之指点,节度得宜,自然克享天年,而无夭寿之患。仙子婴神甫出,亦贵守护严谨。久久老炼,放之快,收之亦快,安畏邪精所扰乎?”三缄曰:“如是,弟子婴神尚嫩,冀师常为护持。”紫霞曰:“吾自命尔道兄朝日在此守护。”三缄曰:“师恩若此,弟子何日报之?”紫霞曰:“尔自有报时也。”言毕,归于洞府。即命复礼子、正心子来万福楼中,守护三缄婴神出入。
守之已久,三缄婴神,千里路途,顷刻能到。紫霞此际意欲命彼一人都下云游,以收门徒。又奈三缄弟子尽在万星山上,无人传彼大道,左思右想,其计忽得。遂来楼内,传三缄而言曰:“尔道已成,尔之门徒尚未收足。师今来此,特命尔孤身独自云游都中一带,以收尔弟子未满之人。”三缄曰:“今有数十弟子同在此山,弟子异地云游,谁为教导?”紫霞曰:“尔毋多虑,师命诚意子代尔教之。”三缄曰:“吾弟子前因灵宅之误,不肯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