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不一,有红发者,有绿发者,有白发紫发者,尔等所见,可如是乎?”村人曰:“然,然,红绿白紫中,惟白发魔最恶,能飞身入户,门难以限其步履。未识四部魔鬼,若何而独害于吾村也?”三缄曰:“彼言红发魔者,乃尔村人弃女爱男所结,所以端食尔等酷爱之男。绿发魔乃刻死媳魂所结,食尔男者,报尔不爱媳之恶也。”村人曰:“紫、白二发,又如之何?”三缄曰:“紫发魔,系尔村内淫污致死,或以和奸被父母丈夫逼而丧命之魂所结;而白发魔之最恶者,不孝之嫡、继、庶母,冻馁气逆而毙,冤魂凝结所成,将欲吞尽逆子淫儿,以报尔之淫与不孝也。”言毕,一老叟曰:“魔鬼所道,皆吾村之弊,奈吾常劝谕,而村人不以为然也。道爷询诸魔鬼,有可解乎?”三缄曰:“吾劝魔鬼,嘱贵村人人改过,大修水陆,超拔冤魂。魔言受冤已深,难于解释,看吾颜面,暂停十日,以免鲸吞。”村人闻兹,齐跪三缄座前,恳祈相救。三缄曰:“尔村中男女老幼,愿改前愆乎?”合村老少曰:“事到如今,再不改悔,必任诸魔鬼绝却人种耶?”三缄曰:“如是,尔等各具悔词,对天焚化,约于是阁大开水陆斋筵。事事如吾所嘱而行,魔鬼自不敢近。”村人如命,即卜吉起斋,九日完成。三缄各赐灵符,嘱黏于门,欢呼散去。
村人散后,三缄暗谓二狐曰:“师命是村男女改过超拔,赐以灵符,不知群魔肯解此冤否。吾师徒再于阁中消闲数日,看此魔鬼动静如何。”二狐曰:“魔鬼曾言冤不愿解,吾师强为解之,恐其不得虐肆村人,必加害于吾师徒也。”三缄曰:“彼以顺来,吾以顺施,彼以逆来,吾以逆治,何畏之有?”且说魔鬼念三缄劝谕,许停十日,已满其期,复约入村吞食男子。
刚到门首,见灵符高挂,毫光闪灼,群魔畏退而之他。殊意村人家家皆有灵符,不能得入。群魔曰:“是必仙官所为。吾等不祸及仙官,心不遂也。”白发魔曰:“如欲祸彼,其策何施?”绿发魔曰:“吾等吹起阴风,将阁内外布下黑雾,横塞死气于门前,然后接连入阁吹之,令彼闷绝,以消阻滞之恨。”紫发魔曰:“其如彼之灵符与虚无宝圈何?”红发魔曰:“灵符但以阻去路,虚无圈仅可伏阳世妖魔,吾等之冤以魂集成,此圈安能治及也?”群魔唯唯。
商议已定,片时大震呼声,集于阁之四隅,齐布阴气。一夜之久,已将阴气密布。是阁内外,似晚非晚,似晓非晓焉。
狐疑忙忙禀曰:“群魔与师为仇,鬼雾蒙蒙,昼夜不分,吾师何以处此?”三缄曰:“尔将虚无圈执定,四方挥动,阴气必散。”狐疑得命,持圈在手,向四方挥去。阴气暂散而暂聚,不克全消。复禀三缄,绘一灵符,以黏阁门,而魔鬼又于更深时,俱从壁隙中吹入腥臭之气。三缄得此阴气,一入鼻内,避之不能,看看闷绝牀头,慵于起立。二狐恐魔伤师,一执灵符,一捧虚无圈,坐于榻之左右,只思阴雾散后,师即清醒。岂知魔鬼愈吹愈力,一连七日,三缄之闷绝更加。狐疑谓狐惑曰:“尔在榻前紧守师体,吾将昔日妖风驾动,去在紫霞洞府以求救援。”狐惑曰:“师体重大,恐弟一身难以保之,须速去忙来可也。”狐疑曰:“为兄自知,毋烦切嘱。”狐惑曰:“兄出阁外,亦宜小心。”狐疑诺,说声:“去了!”妖风一股,冲破阴雾。红发魔鬼驾雾驰追,狐疑口吐清光,魔吹恶气,两相力触,移时魔部又添十数,皆吐阴雾围绕。
狐疑正难脱身,忽见空际祥光下罩,阴雾消散,魔鬼亦逃。
狐疑跪在半霄,仰首呼救。不一刻,祥云闪闪,竟向下层而驻。
云中坐一仙官,两旁排立童儿,见狐疑而询曰:“妖狐何来,胆敢凌空舞弄妖法!”狐疑曰:“仙官错疑吾也。吾师三缄为四部魔鬼所困,弟子无策,只得乘风求救紫霞。不料魔阻去路,吾身急不能脱,幸得祥光下照,以解此危。还望仙官垂怜,往救吾师出兹阴阵。”仙官曰:“吾非他,乃上界天仙云衣子是也。前日紫霞真人命正心子来洞,祈赐三缄宝器,云游四海,乃能伏怪降魔。吾故乘得祥云,欲到凤仪阁将重宝赐之,何期三缄困于魔鬼阴阵之内。尔可驱风前导,老仙后随。”刚将云头播转,云衣子惊曰:“为何阴雾内而有清光一缕若隐若现乎?
三缄之躯,必为魔鬼擒出阁矣。幸有道气在身,不然尸无厝所。”以手一指,清光停稳,阴气渺然,遂谓狐疑曰:“吾以祥光镇着尔体,速向阁外负尔师归。”狐疑闻言,乘风竟去。果见山巅之上,三缄仰卧在地,两旁魔鬼数十,吞刺声响,恍若雷鸣。
狐疑至时,群魔忽见祥光,一哄而散。狐疑负师入阁,云衣子以丹一粒,纳入口内。三缄苏转,拜见云衣真人。云衣子曰:“曩者正心子来至洞府,言紫霞祈吾赐尔降魔治妖之宝。尔可跪下,待吾教尔真言。”真言教余,持一宝带赐之,曰:“此宝名为肠绋子。如遇鬼魔,念动真言,抛之半空,自将魔鬼擒着。复赐尔飞虎剑一鞘,当斩之魔妖鬼怪,持鞘而真言念动,剑自鞘内飞出斩之。”三缄一一拜受。云衣子彩云乘定,冉冉而升。
三缄拜送以还,坐于阁中。魔鬼见无祥光,又从而布以阴气。狐疑曰:“吾师何不试试法宝,收此恶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