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怎么仙女救了?”;
贾政道:“你太胡闹了!这怎么奏呢?”宝玉道:“据实奏了。说道:“林氏是苏州人,自幼依居在家。病笔了,将棺木送回去,才晓得有仙女将林氏好好的送在家里。及至将棺木打开,中间只有一把拂子。”皇土谕道:“这事倒奇。”又问道:“林氏的祖、父曾否出仕?”我奏道:“是原任两淮运使林海的女儿,现任宏文院编修林琼玉的胞姊。”仰见天颜甚喜,说道:“你把这说的做个折帖,呈送礼部,还有恩旨。”我又叩头谢恩出来。”
贾赦道:“这些话不有整个时辰么?”贾政道:“整个时辰还不止。我在外头等的不耐烦,那知道说了这些话!从来没有一个无职小臣,召见这么大功夫的。真是莫大天恩。你要尽力报效才好哩。”宝玉站起来答应了;贾赦道:“很亏他。这奏对很好,竟没有一个字的毛病。”贾政道:“这林氏的话,究竟不该奏的。万一皇上不依,怎么好?到底冒失。”贾赦哈哈的笑道:“我前儿说,,就是皇上垂问,也是这么覆奏,可不是又应了我的话了。”
次日,宝玉又去谢恩。回来向各处行礼。大家道喜,摆酒请客。又将折帖至礼部递了。礼部转奏,有旨:“事出创闻,着礼部考古援例,妥议具奏。”宝玉此时不免有上衙门拜客许多应酬。
一日,见了北静王,道:“你前日召见,主上甚为夸奖,说你品貌不凡,应对简捷,又有这奇遇,将来必有些福气。主上的意思,竟要大用你哩。”宝玉[道]:“蒙王爷提拔。”北静王道:“我就将你衔玉而生的事又奏了,主上说:“倒忘记了,没有把他玉瞧瞧。”以后你若再蒙召见,务必带了玉上去。”宝玉答应道:“是。”北静王又道:“主上又说起那夫人的事来,已着礼部议奏,圣心甚是喜悦,看来还有恩旨呢。我又奏:“听说这林氏文才甚好。”主上道:“这人毕竟也有些来历;”我见主上喜欢,就奏道:“这总是熙朝洪福,所以仙佛效灵。这些仙人,安知不是上帝所使,为国家教育良臣的呢!”主上首肯至再。”宝玉跪下谢了王爷。回来将这些话告诉贾政、王夫人等,大家欢喜。
匆匆到了残年,探春回去了。正月中,[宝玉]又有些应酬忙碌,白天大约在夕,、的时候居多,晚间到宝钗屋里陪伴闲谈。宝钗屡次劝他道:“袭人出去了,无人伺候你。麝月、秋纹也都伺候惯的,叫他们伏伺你,好好歇着些,不要尽避和衣歪着。天气正岭,我又没有精神招呼你,回来冻了倒是大事。我已叫他们替你把床铺好,你到外间歇着罢。”宝玉道:“姊姊你放心,我不会冻的。我陪着姊姊说说话儿,歪着很舒服。姊姊不放心,.叫他们替我盖上一床被就是了。等姊姊好了再说;”宝钗只得随他。心中想道:“他这脾气又觉变了些。从前我怕他又同女孩儿打起交道来,那知他忽然的走了。这回子他回来,“估量他离不了旧脾气。那知他听见袭人去了,毫不在意。见了麝月他们,似乎又极有情意,而又不和他们在一块,真是叫人摸不着!”
于是宝玉天天总陪着宝钗,有时醒来便说些话;睡着了,他也睡了。醒来,他还是醒的。丫头们有时睡着了,他也不叫人递茶、添衣、拿什么,搀扶、捶按都是他。宝钗倒觉得意动神驰,似乎比从前在园中的时候更加殷勤熨贴,心中自是慰藉。这病日轻一日,,惟身子怯弱,畏风畏冷,饮食不多,尚不能出房行动,大致已是好了。”
一日,柳湘莲到了,宝玉连忙出来。贾政已陪坐书房内,“谢了途中照应”的话说了。湘莲道:“我打算要找一所同府上相近的屋才好。”宝玉道:“我替你托琏二哥办去,你且在我这里暂住些时。”贾政命人扪“扫三间书房,请湘莲住下。宝玉找贾琏,将买宅的事托他。贾琏道:“要与我们这里相近,这倒难。那里又像琼兄弟这么凑巧呢!”宝玉道:“便远些亦不妨,横竖总在城里。一切事都请二哥替他料理妥当才好,要多少银子,说了我送来。”贾琏道:“银子,我晓得你有在那里。要用时,我望你说。柳二哥,我们本相好,不消你操心,交给我就是了。”宝玉道:“柳二哥不比从前,本事大着哩。二哥同他相好,将来也有益的。”说着,进来到李纨屋里来。
李纨道:“我正问你,你救的这个人不是妙师父么?怎么你也瞒着人,他也不肯认,这是什么道理!难道天下有这种相像的人!”宝玉道:“原是妙师父。因为他被强盗抢了去,又还了俗,嫁了人,恐怕人讥笑他。再者,怕老爷太太嫌他。他的意思是大不肯到别处去的了,将来怎样安顿呢!所以我替他改了个名字叫妙莲,叫他不要提前情,大嫂亦不必说破他。他还没有见过太太,嫂子几时带他去见了太太。看不出便罢了,若问得急了,叫他说是“有个姊姊叫妙玉,自幼出了家多年,不通音问”就是了。四妹.妹、邢姊姊他们想来也瞒不住,请大嫂子多致意他们。”李纨道:“这人如此清高,偏遭这些恶劫。遇着你,也算他不幸中之幸,自然不肯再往别处去的了。又笑道:“你如今学问竟大长了,居然就会撒谎。这谎撒得竟有些意思,只怕除掉四妹妹,都要谎过了哩。”宝玉道:“这也是无可如何的事。”
李纨道:“你晓得还有奇事么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