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仇,飞聚到此,等候唐僧。只为灵鹊生端,螫了差没,被老叟遣遥不去,恰遇着唐僧到来。众蜂计议正要齐来螫害唐僧,不匡三藏对徒弟们说了一句“各自相安”好话,那众蜂听了道:“原来取经圣僧果然存心仁厚,说我等原不害人,因人来伤我,故作妖孽。比如这老叟敬藏我们,虽说觅利,他也有安我等之心。只因他起了一个嫌恶那僧道而去,便生出这官长捉仆之情。有来这几个僧人,我们也当保护他前去。”众峰说吧,一齐飞出老叟之屋,方欲往前飞,只见众鹊在东树枝头飞噪,吓的往西飞去。
却说众鹊在林间,见老叟家留住唐僧,那众妖峰又飞散去了,乃向老鹊道:“我等护送僧人到此,你看他那柜担供奉在堂上,却不见那化为乌有无字经文,必须去要他开看。”老鹊道:“论护送有功,那僧人必然肯开与你看,但是汝等以何法去要他开那柜担?”众鹊说:“还是行善的变做和尚道人去求他布施一柜担来罢,如是不肯,待我们作恶的再计较一法去龋”众鹊计议了。
却叫两三个行善的鹊依旧变作僧道,走到老叟门上化缘,那老叟看见是僧道,仍恭敬请入中堂。三藏师徒见了,彼此问讯。三藏便问:“师父们何来?”僧道答说:“我弟子们自车迟国智渊寺来,游方化缘为生。”三藏听了,乃向行者道:“这寺乃我们昔日来时救他灾难之僧。”行者道:“正是,正是。”乃把昔日救他们事情说出,他那里答应的来?三藏忙替他说:“昔日想师父们避难在外,故此不知。”这僧道说:“正是,正是。且请问老师父何来?”三藏道:“我等自西还东。”僧道又问;“往西何事?”三藏道:“上灵山求取真经。”僧道听了说:“这柜担中想是经卷了。”三藏道:“正是。”只见那为首僧人走近三藏面前,深深打了个问讯道:“圣僧老师父,我小僧昔日闻得东土圣僧上灵山取经路过本国,救了我一个僧,至今感思,都说待老师父们西还,务要求赐一担经文看诵,不负出家修行本愿。今日何幸在此相遇!万望老师父慨然方便,赐我弟子一担,回到寺内课诵看阅。”三藏道:“这不敢奉承。我等奉唐王旨意,万水干山,经年累月,取得真经;且有皇封扃固,那里开得?况说布施,万万无此事理!”这僧人门前风刮来的楛树叶(此处疑有脱漏),三藏道:“徒弟,你虽说假于道,却也合真,只是你不该说破。天地间事,说假便不真,当算便不假。如今快辞了老叟前行去罢,只恐弄出假来。”那僧人又来要经,行者道:“师父所见甚明,我们速行为上。”三藏辞谢老叟要行,那老叟道:“老师父大德,感恩不尽,正该留住几日,如何要去?就是要去,此时天色黄昏,前路盗贼啸聚,不便夜行。”三藏只是要行,老叟那里肯放,毕竟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总批:
灵鹊啄蜂,化斋护送经文本是极好心肠,只为要看经卷,反当。
第六十九回
悟空三诱看经鹊比丘四众下灵山
话说那灵鹊变的僧道欣欣喜喜,扛抬着两个经担到了林中,正向老鹊夸能,忽然歇下一风吹起,与那林中树叶混在一处。众鹊笑道:“又被和尚诱哄了来也。”老鹊道:“非哄,非哄。”众鹊道:“何为非哄?”老鹊道:“我当年听闻过经典,便是这风、这树与叶,皆是经文所在,怪你等缘悭分浅,自不识耳。”众鹊那里肯听,又计较说:“这和尚们,善求两次被他诱哄,如今只得作恶问他龋”老鹊说:“不可,不可。真经岂容你恶取?不如回林去罢。”众鹊中行善的也动了嗔心,乃与恶鹊计较,变了一伙盗贼,明火执杖,乘着夜尽,飞走到老叟家来。
却说三藏师徒被老叟留住,正才安息,忽然门外喊震,行者忙起来,向天井一望,但见那明明火把,照着一簇强人,口口声喧,只叫开经来看。行者道:“师父,那树叶儿果然识破,弄出假来了。”八戒道:“偏我使个机变就不灵,如今怎么处?”行者道:“沙僧师弟,你也使个机变,诱哄他去,”沙僧道:“师兄,我当初原以恭敬取得经文,本不会机变。若是强人来恶取,古语说的好,恭敬不如从命,把我们经担献与他自家去看罢。”三藏道:“悟净,这却使不得!悟空徒弟,还是你设个计策,第一莫惊吓了老叟之家,第二还要保全了我们经担。”行者道:“师父,我老孙又要使机变了。”三藏道:“徒弟,由你罢,只是莫要似来时打杀了强人。”行者道:“放心,放心,金箍棒不在手头了。”行者一面说,一面把毫毛拔下几根,都变了经担空柜,叫八戒、沙僧都躲入柜担中,却把真经柜担移在老叟深屋,与三藏着守。说道:“师父,谨守经文,切莫惊惶恐惧,待徒弟们退了强人,自然前去。”三藏依言,躲入深屋。
却说众鹊变了一伙强人,到了老叟门前,吆吆喝喝,吓的那老叟一家大惊小怪。老叟听那强人口口声声只讲快献出经担来,想道:“这和尚们必定是贩宝货的,惹了强人眼目,我也不管他,且开了门让他劫了去罢。”只见门开,众贼抢的抢,抬的抬,把柜担一齐搬出。
且说行者毫毛变的柜担,里边坐着八戒、沙僧,行者把那空柜中自己又多变几个在内。却说这众鹊变了强人,恶取了柜担,喜喳喳叫出歌声儿来。他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