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妖魔。”八戒道:“似你专惹妖魔,怎么能使神通本事?还要弄个机变心肠?”行者笑道:“呆子,我老孙是要拿妖捉怪、保护经文、一片公心,岂是你补袄子一种私意?你不说倒罢了,我如今正要寻那假变我们的妖魔,适间捉弄你的这空屋里侍儿,汉子,一定就是了。”叫声:“师父,端正了念头,好生看守经担,徒弟找寻妖魔去也。”随隐着身赶上众男子前去。到那空闲宅内,众男子把屋门关锁各散。行者却变了个八戒,坐在屋槛上,看有甚妖魔。
却说众狮妖与八戒打斗,正要齐力把八戒打倒,不意邻众男子来,他却进了屋,隐了形,随到寺殿,听他师徒们说了一番,又要弄个手段。见唐增念头端正,无因可假、乃复到空屋,见八戒坐在屋槛,笑道:“这和尚锁了屋门,出去不得,你看他坐在槛上,没精没神,正好弄他。”仍变了一个侍儿,从屋里走将出来。行者道:“好呀,好呀,你叫我来补衣服,如何着人打我?”妖精道:“我们进去拿衣服你穿,那是间垦人家的,他怪你进里面来,故此打你。见你说是唐僧的徒弟,因此关了门进去了。”行者道:“你方才那里去了?”妖精道:“这里面有一暗门,通着我家,因人多吵闹,我也进去了。如今却来了你补衣服。”行者道:“你说取旧衣与我替换。”妖精道:“小长老,里边没有替换衣袄,你可忍一时冻,脱将下来,我与你叫娘子去补。”行者机变就生,想道:“我正要查他娘子来历。”乃拔根毫毛,变了八戒的样子,自己却变破袄脱下身来。妖怪不知,拿着件破袄在手,看着假八戒道:“小长老,你赤精精的不冷么?”毫毛不会答应,只把头摇,那侍儿走入屋内。
众妖怪笑道:“且先把这和尚冻他一日。”一妖道:“莫若扯碎地袄,叫他没的穿回寺。”众妖:“有理,有理。”方才要扯,行者道:“不好了,老孙的真身怎与他扯?”不觉的现了原身,轮起双拳便打。众妖怪见是孙行者,怕他手段,往前屋就走。那假八戒故意畏寒,赤着身子颤巍巍的。众妖道:“孙行者厉害,惹不得,这猪八戒不济,我们且扛了他去。”把个毫毛变的假八戒抬扛飞空走了。行者走出屋来寻妖魔打,那里有个妖魔?他的假八戒也不知去向。行者心疑,自悔性急,不曾看明是何妖怪,这根毫毛何处去了。只得出了空屋,走回寺殿。
见三藏与八戒、沙僧欣欣喜喜,打点行李。行者忙问道:“师父守候朝王,怎么打点行李?”三藏道:“国王免朝,我们来朝朝门前叩谢,辞了寺众去吧。”行者道:“你便去得,我老孙只因找寻妖魔,被他拿我一件宝贝去了,须要寻着妖魔,取将来,方才往前去得。”三藏道:“悟空,你金箍棒已缴,紧箍儿已脱,有甚宝贝被妖拿去?”行者道:“是件贴身的宝贝,定要寻得。”三藏道:“今日虽晚,尚有一夜,你还找寻,不可迟误了。”行者依言道:“师父,好生看守经担,我找寻宝贝去也。”说罢,出殿门走去。八戒见行者说寻宝贝出殿,乃与沙僧说道:“师弟,你猜行者可是寻宝贝?”沙僧道:“大师兄身无私蓄,有甚宝贝?!想是他来时在这国内立下许多拿妖灭怪功劳,有甚地方请他吃顿私自斋饭,假谁不见宝贝,要挨一日。”八戒道:“是了,三弟可好生看守我的经担,待我尾着猴精之后,看他那家去吃私房斋?”悄悄的瞒着三藏,走出殿门。
远远月影之下,见行者东张西望,坐在一座石桥栏杆之上。八戒弄个神通,把蒲扇大耳掀起来,听那行者可说甚言语。果然。行者独坐在桥栏,自嗟自叹,思想毫毛不知被妖怪摄在何处。八戒捏个《顺风诀》,听他说道:
“我体天地生,精华日月照。
周身备万毛,一灵通九窍。
谁非血脉荣,皆是皮肤貌。
只为诳妖魔,将伊来拔掉。
来时令伊神,去来称你妙。
懊恨强中手,不知何怪捞。
一毛虽是轻,怎肯舍的耗。”
八戒捏了《顺风诀》,把行者嗟叹之言字字听了,笑道:“这猴精原来把一根毛儿当宝贝,舍不得。且再看他动身到何处找去。要知行者寻着毫毛,且听下回分解。
总批:
八戒往日被吃饭着魔,今日又为穿衣着魔,想出家作和尚只有这两件要紧。友以笑曰:“和尚更有要紧的哩。”余应之日:“已跳出高老庄矣,此二者亦是没奈何,拿他出气耳。”
第九十二回
神王举火燎狮毛猎户疑僧藏兔子
诗曰:
万种妖魔万种凶,春从客感凿天真。
无边孽障由烦恼,有碍虚灵是妄嗔。
剪灭直须操慧创,行持切莫入迷津。
生人识得玄中理,万劫常存不坏身。
话表众狮毛妖魔怕行者神通广大,本事高强,不敢与他斗,出到屋前,把八戒扛去。到一处空山谷内,忙将绳捆了,把大棍乱打,问道:“你这长嘴大耳和尚,向人夸说会捉妖魔,如何被我们捉来?补丁斋饭且从容,等捆着打一干棍再奉敬你。”这毫毛变的假八戒不会说话,只是点头。妖魔正疑,说:“怎么这等一个痴和尚,莫不是孙行者弄的神通?也罢,便是假弄,且打他一千棍再作计较。”不知这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