征,处处有功。
护驾南迁,镇守淮扬,渐做到方面之位,不消说梁夫人同享荣华。
那时淮扬经了兵火,南北做了边关,世忠在淮上,兵不足三千,兵饷官廨俱是草创。
梁夫人亲自编竹为墙,织草作履,鼓率内外将士,大有个娘子军、夫人城的侠气,与世忠一心报国,哪里似个妓女?
后来因朝廷内乱,苗傅、刘正彦挟制高宗让位太子,把禁兵夺了,朝内无人制他。
因此,太后秘召梁夫人,使她领兵来清宫禁。
世忠闻变,即日提兵赴召,诛了苗刘二贼。
高宗复位,叙他护驾勤王功为第一。
知道金人不日南侵,只有京口是南北第一个要冲,就升世忠为淮扬都统制,移镇在镇江,水陆兵马一万,把守着江口。
这韩将军打造战船,整顿盔甲,预备迎敌。
又用铁万斤打造沉舟的铁锁,俱用尖锋铁钩,将船尾上铁锚挝个不动,使锁封住,拖沉下水。
真是料敌如神,行兵有法,常是锦衣绣袍立在阵前,敌人望见如天神一般。
以此南渡大将,说张韩刘岳———张浚、刘、韩世忠、岳飞,只有韩将军更是人才整齐,胆通出众。
又得了一个娇滴滴风流女侠梁夫人,和他同心一力,随营出阵,常是女扮男装,打扮做健丁模样,银盔软甲,紧随马后。
到了绍兴元年八月,江水正发,打探知金兵两种下淮扬,不攻而破。
使人上扬州下战书,先送黄柑五百,使兀术知信。
高宗在建业闻信,先奔过江,往杭州去了。
不料金人从秀水斜渡平江,直赶到宁波,高宗下海才回。
一路抢掳焚烧,无人敌挡。
幸得各处城池严守,金人不暇攻城,也怕身入重地,连夜奔回江口。
韩世忠料定在这金山下渡江,金兵掳的缁重、子女、人马太多,没有别路。
早把战船摆了一个水营,遮住了北岸,五色旗帜,分了八门,将船搭了浮桥三座,引诱金人来战。
把得江口如铁筒相似,飞鸟也过不去。
算计一定,料金兵到江必要窥我的虚实和江中的去路,只有金山寺顶上一座龙王庙极高,往江北一望,可见百里,料这金人狡猾,定然有主将偷来看我的营寨。
韩将军即差一员有胆智的健将,名叫苏德,到帐下吩咐:“此去龙王庙只用一百健丁,五十人埋伏在寺外岸边,五十人埋伏在庙里悄悄使一人在塔窥看,但见金兵进庙,塔上鸣鼓为号,岸上五十人先杀进去,金兵必走,然后庙中人出来,两下截杀,可擒其将。”
计较已定。
却说兀术到了江南岸边,远望江北一带战船,摆有数十里,旗幡排满,船上楼橹似城墙一般,如何冲得动?
又有百十号游兵小船,俱是一般六桨,摇橹如飞,四面弓箭火器乱发。
那中军水营都是海船,长舰楼船,前后墙桅,密麻似,高二十余丈。
金鼓旗号,插着都统制韩的皂纛大旗,不知有多少兵船,怎敢轻渡。
但见:旗分八面,船按九宫。
横江舴艋走蛟龙,守口舳舻如虎豹。
大船上弓弩连排,只听一声梆响;游船上棹桨乱滚,惊看十里星飞。
军容如铁壁,船面画青雀黄龙;阵势似金城,旗影卷皂雕白虎。
三吴水手惯凿船,人称海鬼;两广长年能破浪,船号江鳅。
转舵时大鹏殿展翅,无翼而飞;扯篷时猿猴穿枝,盘空而上。
隐隐阵云浮北固,腾腾杀气护南都。
原来韩都统的兵扎营在焦山寺下,金兵从南下来,要夺江口,扎营在金山之左。
问了土人,要上金山,一看南北形势。
知道龙王庙在金山顶上,往韩都统营里看得十分亲切,因此兀术领了五骑人马,俱是心腹番将,不带旗枪队伍,悄悄出营来。
见宋营兵船不动,江里静静的,一只渔船也没有。
从船上牵马骑来,按辔徐行,走到金山脚下。
望着龙王庙不远,只有一所古庙,几间僧房,连一人也不见,扬鞭而去。
隔了庙门一箭之地,这兀术果然十分狡猾,心里跳了两跳,就勒住了千里龙驹,叫两骑马上番将,先到庙里看看动静,自己却在庙门外观看江景。
那苏德坐在塔上第四层高处,看得分明,见五匹马从金营船上下来,果如元帅所料,今日正好立功。
哪知道兀术立在门外却不进庙,告使二马进庙探细。
这苏德见二马进得庙门,真如虎入深坑,雕投罗网,把那军中的令鼓咚咚连打起来。
这庙外岸上的五十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