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稀少,倒是个绝好的机会。”三个大王听报大喜,连忙点选一百名精壮喽兵,备了三乘小轿,准备夜来到燕贺村去抢那三个美人。暂且按下慢表。
且说燕贺村上那婆子的孩儿叫做吉庆,素来航海营生。这日卸去货物,获利而归,连忙来到家中看望母亲。那婆子正在厨下煮那下饭的菜蔬,乳母在灶下烧火。吉庆问了母亲安好,那婆子便对儿子道:“这是你表妹的婆婆,在武王爷府中乳哺公子的。只因王爷犯了大罪,恐怕累及亲戚。三位小姐是姨太太的亲戚,又是过房女儿。你表妹叫他婆婆陪伴小姐,在我家躲避几时。承二小姐先送二十两房饭银子,做娘的推却不过,只得权且收下。”吉庆道:“三位小姐现在那里?”婆子道:“就在那边房中。你去见过了小姐,好吃饭了。”吉庆同了母亲到房门口,婆子道:“小姐,今日老身的儿子吉庆回来了。”三位小姐正在那里做鞋,婆子便对儿子道:“这位是大小姐,这位是二小姐,这位是三小姐。”吉庆见那三位小姐打扮得都是如花似玉,美貌异常。请过了安,又谢了二小姐,便往外面吃饭去了。乳母也端进饭来,大家用毕。锦莲道:“那个吉庆在外做甚么营生?一年回家几次?”乳母道:“他在海船当舵,又贩卖些货物,一年不过三五次回来。这一次大是得利,嫌了好些钱回来。他妈妈甚是快活。”锦莲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乳母便把碗碟搬去,揩抹了桌子。姊妹三人仍到窗前,各人去做那自己穿的花鞋。到了傍晚停针,用过夜膳,锦莲道:“大姊姊、三妹妹,咱们今夜晚些睡,把这鞋儿做成,明日好换新的穿了。”丽贞道:“愚姊也要做完了去睡。”宝英道:“大姊姊、二姊姊要做完了方睡、妹子也只得做完睡了。”姊妹三人手不停针的做,及至做就,约有三更时分。上过了马桶,正要卸妆,忽听门外人声嘈杂,把门乱敲,声如擂鼓。吉庆从睡梦中惊醒,慌忙披了衣服,急急下床,出来大声问道:“半夜三更那个在此将门乱叩?”门外强徒应声道:“咱们牛魔岭上三位大王要娶押寨夫人,你们家里头现有三个姣姣,何不早早送出?免得咱们动手。”吉庆听了,那里敢开?慌忙进内叫唤母亲、小姐,快开后门逃避。那知哄咙一声,门已打倒,走进许多强盗,明火执仗,手内都拿着雪亮的钢刀。吉庆见强盗人多,不敢与他们对敌,只得先往后门跑走了。且说那许多强盗奔进里面,见那边门内尚有灯光,甘史把眼向门缝一张,正是三个美人的卧房,不禁狂喜,举起脚来不上两三脚,已将房门踹倒抢将进来。甘史拿了锦莲,陶直抱了丽贞,潘望背了宝英,众喽兵把乳母推跌尘埃,把包裹物件掳掠一空。到了门外,把三位小姐纳入轿中,众强徒抬起,簇拥了呼啸一声,飞奔牛魔岭去了。三位小姐在着轿内,如腾云驾雾一般,都唬得死去还魂,啼哭不止。心中都在那里想道:“今番性命决然难保的了。不知前生作了何孽,不死于王法,难免死在强盗手内。”姊妹三人都是说不出的悲苦。
到得牛魔岭上,已是涌出一轮红日。三个大王道:“孩儿们快将三个美人暂且送往后面屋子里头。咱们今晚都要成亲。快去端正酒席,以备庆贺。”遂重重赏了出力的喽罗。
且说三位小姐被众喽兵抬到后面草屋,推了出轿,仍将空轿抬去。姊妹三人哭得都像泪人一般。丽贞道:“二妹妹、三妹妹,如今也不用哭了。哭也无益。躲来躲去总是个死。只是不曾报得二妹妹的恩德,终觉抱歉。”宝英道:“大姊姊,妹子与你就此拜谢了二姊姊,快些寻个自尽罢。倘若挨延,外面强盗进来就死得不干净了。”说罢,韦氏姊妹跪在尘埃。锦莲见姊妹二人拜他,也就跪了下去道:“大姊姊、三妹妹不要拜我,咱们三人相处一场,今日死在一处,到了阴司也有伴侣。不死于刀剑之下还算侥幸的了。你看这里屋梁甚低,垫了个凳子,生了绳子,不如自缢了罢。”丽贞、宝英都道使得。姊妹三人急急爬起身来,各去傍边取了个凳子垫脚,见那边有许多麻绳,忙去取来环在屋梁之上,把结打好。正要将头钻入圈中,忽闻背后嗖的一声,姊妹三人回头看时,只见撺进一个红红的人来,吓得在凳上立足不稳,登时都跌了下来。仔细一看,却是个美貌佳人,头上戴着渔婆巾,身上穿着紧身红袄,腰系红裤,下边露出小小的三寸红鞋。只见他轻启樱桃道:“你们姊妹三人不要投缳自尽。咱颜紫绡持来救你。”三人见了,连连叩拜,拜个不住。紫绡道:“不要拜,不要拜。快快起来好与你们讲话。”三人听了,方才立起身来。锦莲道:“何处仙姑,得蒙相救?”紫绡道:“咱在小蓬莱山上修真,因你与女儿国王有姻缘之分,他二人与女儿国的两位护卫大臣也该配合。况你三人居心良懦,并无过犯,自知罪在不赦,情愿毁伤肢体,缠裹两足,伏处深闺,甚是可怜。却喜女儿国的风俗,女作男装,专治外事;男作女装,主持中馈,与你们姊妹三人的行为恰恰凑巧。咱来送你们到岭南林之洋家中去,待明年到海外成亲。”紫绡正与姊妹三人说那缘由,忽然走进三个大盗,见了紫绡都哈哈大笑道:“那里又来了一个美人?”甘史抢步上前,先要去搂抱紫绡,只见紫绡不慌不忙,身边拔出宝剑,举手一挥,甘史的头颅已经落地。潘望、陶直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