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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4-绿牡丹-清-佚名-第31页

今日遇见两个朋友,多劝了小的几杯,不觉就醉了,故此回来得早些!”徐大爷道:“你既醉了,早些回房睡去吧。”余谦道:“徐大爷与大爷在此吃酒,小的正当伺候,岂有先睡之理!”徐大爷道:“我常来此,非客也,何必拘礼!”骆宏勋冷笑道:“看看自己的样子,还要伺候人?须要两个人伺候你。还不回去睡觉,在此做什么!”余谦闻主人分付,不敢做声,竟是高一脚低一脚往后走了。
  进得二门时,听得房上“哗啦啦”一声响亮,余谦醉眼朦胧,抬头一看,见一大毛猴在房上面,正是一阵黑风。余谦正走,便大喝一声,声如雷响一样相似,道:“孽畜!往那里走,我来擒你了!”徐、骆二人听得是余谦喊叫,不知为何,遂站起身来,要问余谦因何事故。毕竟不知余谦说出何物来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十八回 余谦因逞胜履险登高
却说骆宏勋同徐松朋二人在厅上饮酒,正谈着,余谦吃了酒回来,就醉得这般光景。正说得高兴,忽听得有人喊叫,是余谦的声音,因此二人急忙起身,一同走至二门内。只见余谦已爬起,卷起袖子正要上房。骆宏勋大喝一声:“匹夫!做什么?”余谦道:“有一妖精从房上去了,小的欲上房去拿他。”骆宏勋道:“那里有这些醉话乱说,平地上都立不住,还想登高,是不要性命了?还不速速睡了。”余谦无奈,只得把衣袖放下,进房睡了。徐、骆二人回转厅上,谈笑余谦见鬼。骆宏勋道:“酒不可不吃,亦不可多吃,多吃作事到底不得清白。弟因在定兴县时大醉一次,被人相欺,至今刻刻在念,不敢再蹈前辙。”徐松朋道:“谁敢相欺?”骆大爷将“桃花坞相会花振芳,次日回拜,路遇王家解围,与之结义,王、贺通奸,贺氏来房调戏,世兄醉后仗剑相刺,自缚跪门,不辞回南;路宿苦水铺,又遇花振芳,责弟不通知世兄,反害了他,我意欲复返定兴县,他代我去救世兄;振芳重新摆祭柩前,又差人送柩至黄河渡口,以防不测,并送盘费”,前前后后说了一遍。又道:“至今半载有余,毫无音信,不知世兄近来作何光景?此皆因一醉之过也!”徐松朋道:“还有这些情由。”正谈论间,听得外边人声喧嚷。徐、骆同至大门,问道:“外边因何喧嚷?”门上人回道:“栾御史家的马猴挣断了绳索,在屋上乱跑,方才从对过房上过去,众人捉猴,因此喧嚷。”骆大爷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向徐大爷道:“余谦所说大约也就是这孽畜了。我们还去吃酒,管他作甚!”二人又回到席上,饮了片时,徐松朋走进门告别了骆太太,又辞了骆宏勋回家。
  次日早晨,骆宏勋起身吃了早饭,家中无事,正欲赴徐松朋处闲谈,猛见徐松朋走进门来,笑嘻嘻的道:“闻得平山堂观音阁洋菊茂盛,赏观之人正多。我已备下酒饭,先着人赴平山堂等候,特来迎表弟前去闲散闲散。”骆大爷应道:“正欲到表兄处闲游,如此正好。我们也不骑牲口,步行去吧。”徐大爷道:“余谦在家么?也叫他去走走。”骆宏勋道:“他每日绝早就出去了,此时那还在家。”徐大爷道:“他既然不在家中,就罢了。我二人早些去吧。”于是二人出了大门,竟往那四望亭大路奔西门而来。离四望亭半里多地,人已塞满街道,不知何事?只听人都言:“若非是他,那个能登高履险!”一个道:“他乃有名的多胳膊,武艺其实了不得!”又一个道:“惜乎人太多了些,不能上前看得亲切。”又一个道:“莫说十两银子叫我去拿它,就先兑一百两银子,我也不能在那高处行走!”徐、骆二人听得“多胳膊”三字,暗暗想道:“又是余谦在那块逞能了!”一路前走,将至四望亭不远,只见一个大马猴从街南房上跳过四望亭来。众人吆喝道:“大叔!猴子上了四望亭了!”话出口未了,只见余谦上衣尽皆脱去,赤露身体,亦从街南房上跳过四望亭来。骆宏勋一见余谦似凶神一般在那里抓猴,说道:“表兄在此小停,待弟过去将那匹夫叫他下来,把他呼喝一番,打他两个嘴巴,因何在此出丑!”徐大爷连忙拦阻道:“使不得!人人有面,树树有皮。他在众人面前夸口,才上去捉的。如今在众人面前打他,叫他以后怎么做人?愚兄素亦闻他之名,马上马下都好,只是未曾亲见出手。”对着骆宏勋叫声:“表弟!你过来,我寻个相熟人家借块落脚地,略站一站,让愚兄看他的纵跳何如?”遂过四望亭约有一箭之地,寻个相熟的酒店,二人站在房门口张看,只见余谦在四望亭头层上捉拿。余谦走至南边,猴子跳到西南上了。余谦正在寻找,众人大叫道:“余大叔,猴子在西南上了!”余谦又走向西南,将转过树角,猴子看见,“喇”一声,早到北边角上了。余谦又看不见它在何处。话不可重叙。未有三五个来回转,把个余谦弄得面红眼赤,满身是汗。那猴子乃天生野物;登高履险本其质也。余谦不过是练就的气力,纵跳怎能如那猴子容易!三五个盘转。不觉喘吁起来,遍体生津。早间在众人前已夸下口,务必要提到孽畜,怎好空空的下来!心中焦躁,所以二目圆睁,满面通红,还在那里勉强追赶。徐、骆二人看见余谦如此光景,代他发躁。
  忽听得后边一派鸾铃响亮,二人回头一望,乃是五男六女,骑了十一匹骡子,吆喝喊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