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脱,且寻个地方暂避。被他们看见,吾命休矣。”说罢,向正西飞跑。城璧大叫道:“师尊慢行,等我四人同去,要死死在一处!”说着,四人一齐往山下直跑。
只见西北山谷内,来一骑白豸(犭宰)道人,蓝面紫须,身高丈许,带束发金冠,穿大红八卦袍,手提铜杖,大叱道:“冷于冰那里走!”语未毕,又见东北山谷内,来了两个道人,一骑花斑豹,面若猪肝,虬须倒立,带烈烟冠,穿白锦袍,手使铜鞭二条。一骑五色狻猊,面同噀血,二目大如棋子,赤发海口,身穿百花皂袍,手挽飞刀二口。从后赶来,将于冰围住厮杀。又见正东上乌云四起,迅雷大电,渐次到来。
四人跑到山底,翠黛向城璧道:“他两个不中用,我和师兄救师尊去!”急向腰间将双股剑拔出,递与城璧一把,自己提了一把,二人如飞的赶去。城璧跑的快,早到战常见于冰架隔不住三仙兵器,正在危急,大吼一声,提剑向骑白豸(犭宰)的砍去。那道人用杖将剑隔过,随手一指,城璧便头重脚轻,倒在地下。耳中听得一人说道:“他为救师情切,尚系义举,不可伤他的性命。”翠黛鞋弓袜小,一时跑不到,远见城璧倒地,惟恐有失,先从囊中取一物,名混元石,向骑白豸(犭宰)道人面上打去。早被那骑狻猊道人看见,大笑道:“米粒之珠,也现光华!”把袍袖一扬,那石钻入袖内去了。翠黛见道人收去宝物,甚是气恼。又想着自己是个妇人,难与他们步战。急向囊中又取宝物,不防那骑狻猊道人一飞锤打来,正中肩上,倒于地下。
再说不换见城璧、翠黛俱跑去,向如玉道:“你我受师尊四十余年教益,武艺虽没有,命却有一个,可同去救应。”如玉道:“师兄或能御敌,我真是无用。”不换道:“此死生相关之际,各从所愿罢了。”连忙扳下树枝一条,也飞行跑去。
如玉见不换去了,心里说道:“我若不去,对不过众师弟兄,也须索到跟前才是。”也折了条小树枝,刚跑了数步,见城璧、翠黛两人先后俱倒,也看不出是甚么原故,便不敢前进。
再说金不换提了树条跑去,见城璧、翠黛俱倒,他飞忙到战场上接救。猛见于冰被那骑白豸(犭宰)的道人一铜杖打中顶门,只打的脑浆进出,血溅襟袍。不换大叫了一声,几乎气死。跑至道人面前,举树条狠命打去。道人将树条接在手内,随手一拉,不换便扒倒在地下。那三个道人见于冰已死,各架风云去了。城璧被那道人一指,昏迷了一会。睁眼看时,见三道人已去。又见于冰死在山溪,跑向前抱住尸骸,放声大号。
不换扒起,也跑来痛哭。少刻,如玉扶着翠黛,也到于冰尸前,各痛哭不已。忽见城璧跳起,大声说道:“相随四十余年,谁想如此结局,要这性命何用!”急急将剑拾起,向项下一抹。
早被不换从背后死命的扳住右臂,如玉抱住剑柄,一齐劝道:“这是怎么?”翠黛挨着疼痛,把剑夺去,插在鞘内。城璧又复大跳大哭起来。哭了好半晌,大家方拂拭泪痕,各坐在于冰尸前。翠黛从身边取出一丸药来,用口嚼碎,在肩臂上擦抹。
须臾,伤消痛止。
不换道:“此地非停放师尊之所,如何是好?”如玉用手指向西北道:“那边山崖下有小石堂一间,可以移去暂停,再做理会。”不换道:“待我来。”他便将于冰尸骸背起,众人扶掖着,同到石堂内,将于冰放在石堂正面,又各痛哭起来。
猛见翠黛说道:“众道兄且莫哭。我想师尊有通天彻地的手段,岂一铜杖便能打死?总有三仙围住,他岂无那移变化之法?一味家拚命死战,必无是理。且今日有此危难,袁大师兄和姐姐都不随来,我越想越不像。到只怕是师尊因我们不守丹炉,用幻术顽闹我们,亦未敢定。这个尸骸,还不知是什么物件点化的。”城璧听了,止住啼哭,道:“师妹之言,大有见解。当年如玉师弟做甘棠一梦,鬼昆了三十余年,醒后止是半日功夫。
“说罢,看于冰尸骸,点头道:“你老人家,宁可是顽闹我们罢?”如玉道:“以我看来,师尊总是死了。”城璧道:“老弟有何确见?”如玉道:“适才三仙皆相貌凶恶,骑乘怪异,况又是元始老君所差,必系本领高过师尊数倍者。他那铜杖,和山岳一般,师尊的头,虽说是修炼出来的,亦难与山岳为敌。
着一下,岂有不损破之理?方才师尊交战,我们那一个没到阵前?袁大师兄和锦屏师姐,也断不是袖手傍观之人。众位想,师尊尚且死在三仙手内,他两个还想活么!”不换道:“这话不像。若他两个死了,适才师尊在山脚下怎没说起?”如玉道:“凡听话,要看时候。彼时师尊披发逃命,三仙在前,雷部在后,他那有功夫顾得说?依我愚见,二师兄可用搬运法,弄口棺木来,将师尊盛敛。我们或聚或散,再行定归。”翠黛道:“这聚散的话,你休出口!依我看来,可用法篆将石堂封了,大家同去找寻朱崖洞。只到那边,真假便可立辨。”城璧道:“师妹所言,极是有理。可一同去来。”
翠黛拔剑,用符咒封了石堂,四人又同站在一处,驾云起在空中。将云停住,四下观望。城璧用手指道:“东南上隐隐有座山峰,极其高耸,或者是我们烧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