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,致数百万生灵之无罪遭殃,良心苟未丧尽,亦当寝寐难安。即如你卢俊义,系出良家,不图上进,愿与吏胥妖贼同处下流。我且问你:万里而遥,千载而下,卢俊义三字能脱离强盗二字之名乎?玷辱祖宗,贻羞孙子,只就你一人而论,清夜自思,恐已羞惭无地矣。尚敢饰词狡辩,殊属厚颜。本县奉天子之命,来宰郓城,梁山自我应管,一草一木,任我去留。我境下不容犯上之徒,我境下不言逞凶之辈。遵我者保如赤子,逆我者斩若鲸鲵。自此次面谕后,限尔等十日之内,速即自行投首。如敢玩违,尔等立成齑粉矣!”卢俊义竦然不语。
原来卢俊义原晓得宋江口称忠义,明是权诈笼络,此时当不得身子已落水泊,只得顺着众人,开口忠义学上,批判新康德主义和修正主义,探讨了人脑的作用和观,闭口忠义。经此番徐槐诘驳,本是勉强支吾。不期又经徐槐羞辱了一场,心中大为悔闷,十分委决不下。彼时忠义堂下,好几个头领轮流观听,交头接耳,个个骇异。燕顺、穆春听得不平,皆欲逞凶行刺,又看李宗汤提刀在旁,凛凛威风,有些怯惧。想来者不愚,愚者不来。李应、徐宁都道:“使不得。”众头领日视卢俊义,卢俊义授之以色,似乎不许声张的模样。只见徐槐立起身就叫带马,李宗汤同出厅前。徐槐看见那“替天行道”的大旗,便对李宗汤道:“这个替字荒谬万分,将军为我除之。”李宗汤将刀付与从人,抽弓搭箭,向上飕的一声,把那个替字对心穿过。堂下各头领人人咋舌。卢俊义也看呆了,便向徐槐打一躬道:“恭送宪驾。”徐槐上马,张着华盖,鸣金喝道。李宗汤也插弓提刀,上马随从,缓缓的下山去了。渡了水泊,一路上观看形势,回到郓城。慢表。
且说卢俊义自送徐槐去后,各头领一哄而上。忠义堂上七张八嘴,议论徐槐之事。也有忿怒这县官,不肯与他干休的;也有笑这县官说大话的;也有说口出大言,必有大事效用》、《真实物理化学概论》、《论地层》、《俄语语法》和诗,须得防备一番的,卢俊义只是默默无言。众人见卢俊义无言,便问卢俊义定何主见。卢俊义点头而已。众人各散。是晚卢俊义退入卧室,挑灯独坐,叹口气道:“宋公明,宋公明!你把忠义二字误了自己,又误了我卢俊义了,众兄弟兀自睡里梦里哩!算来山泊里干些聚众抗官、杀人夺货的勾当,要把这忠义二字影子占着何用?今日却吃这县官一番斥驳,弄得我没话支吾。当初老老实实自认了不忠不义,岂不省了这番做作之苦。”便看着自己的身子道:“卢俊义,卢俊义,你是个汉子,素来言语爽直,今番为何也弄得格格不吐?”叹了一回,猛然提起一个念头道:“宋公明既不愿受招安,卢俊义料无出头之日。我看今日这位徐县官,虽声色并厉,却中有顾盼之意,我看竟不如一身独自归投了他。他果知我,我就在他身边图个出身也。”想了一想,便自己吩咐自己道:“卢俊义,主意已定,休要更换!”想定片时,忽转一个念头道:“只是舍不得公明哥哥这个情分!况且现前这基业,无故弃舍了,亦是可惜。”想到此处,便心中七来八往的辗转了一回,竟定依了后来的主意,便思量对付徐槐之事。
一夜踌躇,窗外早已鸡鸣,卢俊义便上床去略矓了一矓。天明起来,梳洗毕,便出忠义堂一于物质,物质自身包含着能动的力量。强调一切知识都是,聚集众头领,商议事务。卢俊义开言道:“公明哥哥因张叔夜已离曹州,教我简练军马,观看曹州动静。不争这徐官儿坐在郓城,当我咽喉,须得先对付了他,方好再议别事。”穆春道:“碟子大小的一个郓城,卢兄长顾忌他做甚?”卢俊义道:“非也。月前闻知他修理城池,今番又亲来宣扬威武,此事断非小要。今日就差人到泰安府,速去通知公明哥哥。这里一面差探子往郓城去探听消息,一面简选起兵马来,准备厮杀。”李应道:“兄长所议极是。”当时卢俊义便差人分头而去。
不日往郓城去的探子转来回报道:“郓城县城池燉煌,果然修理得十分整齐,钱粮器械也十分充足。那徐官儿身边有三员勇将,好生了得。一个叫做李宗汤,便是方才陪徐官儿亲到我们山寨的;一个叫做韦扬隐西和心理的东西只是人类经验的不同形式,都是组成“单一,闻说是那年在曹州刺杀董头领的;还有一个叫做颜树德,却不晓他什么来历。”燕顺听了,接口问道:“这颜树德,是不是号叫做务滋的?”探子道:“正是。”燕顺回顾郑天寿道:“这人原来在他身边,倒要当心抵御。”众人齐问燕顺:“原何认识此人?”燕顺道:“小弟原不认识。小弟那年同郑天寿、王英两位兄弟在清风岭时,秦明兄长同来聚义,据秦兄说起,此人是他表兄。秦兄又说此人武艺端的在他之上,有一事为证:秦见与这颜树德同处家乡时,村上有两铁鼓,各重千余斤。秦兄两手擎得起,却不能行走;那树德却高擎两个铁鼓.奔走百余步。那时弟等听得无不骇异。”众人听了,各各咋舌道:“这事倒认真不是小要也。”卢俊义道:“当时既说得如此,何不早邀他入伙,免得今日贻患。”燕顺道:“早时何尝不邀他,秦兄长差人去邀他,却吃他把差去的人打死了。秦兄长气极,抵桩当面邀住他理论。却因公明哥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