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杜家村上,一齐下马。鹊桥先上前敲门,此时鹊桥的母亲妹子因记挂着他们,故此还未曾安睡。听见鹊桥等回来,连忙叫女儿嫣红出来开门。鹊桥便叫张武、沈方帮着他将马上的金银取下,搬进去交与母亲收藏,然后请楚材、文龙进去坐下,又将马匹也一齐牵至后面空屋内系住,少刻有张武、沈方前去喂料,不必细表。
再说鹊桥又叫妹子把饭做起,将煮熟的虎肉取了两盘一同搬了出来,与楚材等大家饱餐一顿。有话则长,无话即短,况又日间大家已是辛苦,故将饭吃毕后,略谈了几句明日赴双龙山打擂的事情,便各安歇。到了次日,各人绝早起身,早餐已毕,鹊桥便取了银两,同着楚材等取了行李,辞了杜母出门。喜得鹊桥同张武沈方今日具有脚力,便一齐上马,向那双龙山一路而行。
那一日已到了双龙山的脚下,远远望去,果见擂台高搭,壮丽无比。因时候尚早,台主还未到来,故擂台上还是静悄悄的,寂无一人。楚材便叫大家下马,将马交与张武沈方看守,自己便同文龙鹊桥走上前去细看。只见那擂台约有三四丈之高,四围栏杆均用五色彩绸扎出,中间一座匾额写着“以武会友”四个大字,左右持着一幅对联,却是狂妄可笑,原来写的是:
生擒北海赤须龙并非跨口,活捉南山白额虎岂是空言。
楚材等看了,不觉哈哈大笑道:“这个人真是目空四海,狂妄极了。少停等他到来,上台去问他一个明白,究意还是空言还是巧口。”正说之间,却见擂台上面中间悬着一个光亮的大球,隐隐有些光华放出,不知是件什么东西。大家猜疑了一回,复又往上细看,见那台之四角均高悬着一面大大的铜镜,也有些光华盘绕,却又解悬这几件东西在上,是什么缘故。不一时渐渐地又见来了无数武夫打扮的人,均往台上观望,指手画脚地不知说些什么。楚材等也不去访问,只站在那里等候,忽见鹊桥把手向台上一指道:“你们看台上还有一面牌挂着,像是也有些字在上面,却不知写些什么?”文龙见说,慌忙定睛一看,果见台上悬着一面白牌,写着茶杯大的几行字在上面。文龙便念将出来道:
本台主设立此台,原为招揽天下英雄起见,如有豪侠上台比较武艺,能打本台主一拳者,赏银一千两,能赐本台主一脚者,赏银一万两,能拳脚交着为本台主赏识者,除赏给银两外,请到山上与本台主结为弟兄,格外优待,另有大事商议,决不食言。尔个人毋得观望自误,切切特示。
双龙山寨董示楚材等听了,不觉大怒道:“他牌上说的另有大事商议,想必定是谋反叛逆之事,少停待他到来,一看他的行为,就见分晓。”正说间,只见那双龙山上飞下一骑马来,马上一个喽兵打扮的人,手中拿着一面白牌,飞也似地从上而来。待到得台边跳下马来,便将那面白牌悬在台下柱上,口中又大喝道:“天下英雄听著,俺家大王有令,今日且各歇息一天,明日再来比武。”说毕,便上马回山而去。那些人一听此话,均至台边将牌细看。楚材等也挤上去,一看原来又是一派胡言写在牌上。只听得旁人七张八嘴地念道:
本台主连日登台,挑选天下英雄,乃所来者均是全无能耐之人,以致拳脚之下,为本台主所伤者,已不知凡几。本台主因体上天好生之心,今日暂停一天,如有远路到来,且请各自歇息,养足气力,或者稍有可观,虽经本台主所伤,亦无怨恨。为此先行谕知尔等,准于明日到台比较,此谕。
本台主董谕众人听了,又议论了一回,俱各渐渐地散去。楚材笑道:“原来这个狗头,今日还不是他的死期。我们且去寻个店所住下,让他多活一天,明日再来取他狗命便了。”说毕便同着文龙鹊桥回到方才下马的所在,也不上骑,就叫张武、沈方将马牵着,一同到附近村落中寻找寓处。寻来寻去,却见那些邻近的村落,均没有人家居住,直寻到十余里路途之外,方见一个村中有一个人家,倒也有五六间房屋,里面只有老夫妻两个住着。楚材便将来意与他说知,并言明日重酬房金,那老两口子欢喜之极,连连答应,把一间空屋叫他们住下。好得里面床帐却是现成,可以不必再为举动。又引领张武、沈方等将马至后面拴住,楚材便叫那老者请进房来讲话。
那老者却甚是爽直,便走将进来分宾主坐下,先是楚材开言道:“请问老丈贵姓大名,此屋想是尊产?”那老者道:“小老姓洪名叫庭梁,却是祖居在此的。”楚材又问道:“敢问老丈,这里附近村庄为什么家家闭户,人迹全无?莫非都迁移到他处去么?”老者见说,叹了一口气道:“不是迁移开来,这里也不至如此荒凉了。”楚材道:“究意为什么缘故,都要迁移开去呢?”老者道:“本来我们这里极为安逸,虽有几个强盗在双龙山上屯扎,却从不到来惊动的。不期近时忽然间来了一个强盗叫做董天林,将这双龙山夺去,又在山下摆着擂台,说要挑选天下英雄。他手下的人,天天要出来搅扰,以致这几个村子内弄得鬼都吓走了,就剩下小老夫妇两口子,因舍不得这所房屋,又没有余钱可以他往,只得就在这里鬼混。好得他们见小老家中贫苦,没有什么油水,所以也不来惊动,在此倒还安稳,只是冷静不好。”说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