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霸重生;青脸深眉,宛若蒋门神转世。顾盼处,目中欲无余子;叱咤时,舌尖定起春雷。胡须如铁线,两耳好招风。莫怪他寇盗班中称第一,威风凛凛实惊人。
楚材等正看之间,忽听得旁边有些人在那里指着道:“这末后一个凶恶形状的,就是董天林了。这般气概,定然武艺超群。不知今日哪一个倒运的上去吃他的打哩!”原来这些人都是那些游手好闲来看热闹的人,并非是个个来打擂台的。当下楚材文龙听了,也不过付之一笑,并不在意。只有那个杜鹊桥听了,却生起气来,对着那些人喝道:“放你娘娘的屁,你们敢是董天林一党的强盗,故意替他虚张声势么?可晓得我们今日到此,是特地来要他命的。你们若再说这些话,且请先尝俺一拳!”那些人见杜鹊桥如此莽撞,也不敢同他计较,只嘻嘻的对着他笑。鹊桥见了复又大怒道:“你们敢是要气死俺么?还要笑俺!不要走,等俺先来与你比较,看是如何。”说完便摩拳擦掌地要想过去。幸被文龙看见,随手拉住道:“你怎么竟是这般的呆。人家也没有得罪你,怎反与人家吵闹起来了?快些与我站在此间,不准开口。”鹊桥本欲过去,不期忽被文龙拉住,也叫没法,只得站着不动。那些人见他形状可怕,不敢多言,又恐他真个要去打架,早已哄地走了开去。
楚材见了甚觉过意不去,忙走过去陪笑道:“各位休怪,我们这个朋友有些儿孩子气的,莫要理他。我且请问你们,方才在董天林前面的两个是董天林的什么人?”那些人见他文质彬彬,不敢怠慢,忙答道:“若问那两个人,一个长的叫杨滔,一个短的叫郑迁,也都是绿林出身,却是董天林新近在擂台上收伏的人。听说本领甚是了得,故董台主与他结为兄弟,做个帮手的。”楚材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便拱一拱手道:“承教了。”说毕转回身至原处,把他两个的名姓说与文龙鹊桥知道。闲话休题,书归正传。再说董天林同着杨滔、郑迁两个驰马过来,那些看的人均让开一条大路,让他一行人直至台前下马,早有手下跟随的喽兵,将马牵过。但见他三个人都将身上花氅提起,望着台上蹿去,却都一般是旱地拔葱,燕子飞云,纵的工夫,一转眼间均已蹿上高台。
但见杨滔、郑迁两个先在左右站定,然后董天林走至中间望着台下大喝道:“呔!台下天下英雄听者,俺董天林自设立此台以来,已有多日,从未遇着敌手,凡是上台者都不肖俺三拳二脚,轻则残疾,重则伤生。为此本台主今日特带两个义弟上台,倘有人来较手者,须先在俺不论那个兄弟手中,能走个三回五合,然后方可与本台主交手。若然没有本领,也不必上台献丑,自伤性命。”说毕便至靠壁那里,在中间一只虎皮交椅上坐定。又将那个短小身材的郑迁叫过去,也在一旁坐下。然后,那个长大身子的杨滔走向台口中间一站,也望下大喝道:“方才的说话,董台主已经吩咐明白。如今俺也不必再说,你们台下人中如有武艺出众的人,不妨上台一较。能打着俺一拳一脚者,即以牌上开明的银两如数奉送,如再能全胜俺弟兄三人者,银两也照三倍奉送。这个卖买是便宜,你们休要错过了。”
音还未绝,只听得东北角上有人大喝一声道:“你家祖爷爷来了!”这个声音却像劈毛竹一般。楚材慌忙一看,只见那个人四方身材,头上戴一顶草笠,赤着双足,身上穿一件破衬衣,相貌甚是离奇。看他飞奔直至擂台下面,大喝道:“台上的快放梯子下来,好待老子上来较手。”喝了几声,方见台上那个杨滔望着下面笑道:“你这个冒失鬼真是不知事体。没有本事不会跳上来就罢了,何苦定要来送命呢?若要想放梯子下来,不特这台上没有梯子,就是有梯子也没有这个规矩。快不要丢你娘的脸了。”说毕哈哈大笑,台下看的人也各大笑起来。那人见众人笑他,不觉大怒道:“你不放梯子下来,难道俺就不能上来么。”说毕早见那人伸出两手将台下的柱子一搂,望上爬去,倒也快速,不多一回工夫,已见他爬上擂台。不问情由,就向杨滔面门一拳打去。杨滔连忙把手架住道:“你这个人怎地的莽撞,既然要来送命,也须留下名来。”那人道:“俺姓祖名叫爷爷,你这灰孙子连祖爷爷都不认得了么?”说完又是一拳。杨滔大怒道:“好不识抬举的匹夫,怎这般无礼?照打吧!”就将两手一分,把那人的拳头架开,震得那人大喝道:“你这个灰孙子的,敢是袖中藏着家伙么?”那知话还未绝,早被杨滔飞起一腿把那个人踢下擂台。看的人又是哄然大笑。只见那个人在地下爬起来向身上一摸道:“你们有何好笑?幸亏俺有本领的人,从这般高的所在跌下来,竟一些也没有跌伤。你们也去试试就知道了。”说毕便向人群中乱钻而去。
楚材等看了,不觉暗暗好笑道:“天下竟有这般的人,跌了下来还是在那夸口,岂不可羞。”正在好笑之际,又见台上杨滔哈哈大笑道:“这般没耻的人,也要上来鬼混,莫非是个疯子不成?这一腿也够他的用了。”又向台下喝道:“有本事的方可上台,若再像这没脸的东西,莫怪我拳上不生眉目。”鹊桥听了即欲跳至台上与他较手,楚材忙止住道:“且慢,此时他的锐气正盛,且看看他的武艺,再行上去也不为迟。”鹊桥一定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