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不得上灵山。比之修道者,不遇魔障,不能困心衡虑,以固其志,魔障正所以为大修行人助力耳,故曰:“大鹏是与他一母,故此有些亲处。”既曰有亲,则魔障非魔障,是在人认得分明,打的过去耳。
如来使行者与妖精交战,许败不许胜,“败上来,我自收他”者,顺其所欲,渐次寻之也。”行者将身一闪,藏在如来金光影里”,妙有而入真空也;“只见那过去、未来、现在三尊佛像,与五百阿罗汗、三千揭谛神,布散左右,把那三个魔头围住”者,真空而变妙有也。“文殊、普贤念动真言,青狮白象泯耳归真。”一念纯真,心足意净,执象泥文,私猜妄议之念俱化,何着空执象之有?“如来闪金光,把鹊巢贯顶的头,迎风一幌,变作鲜红的一块血肉。”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,色空一贯,不妨真中而用假。“妖精刁他一下,佛祖把手往上一指,那妖翅膊上揪了筋,再飞不去,只在佛顶上,再不能远循。”以无制有,以有入无,有无不二,当时由假而归真;真中用假,由假归真,即色即空,非色非空,化气质而复天真,至简至易。即宣圣一贯之道,佛祖一乘之妙旨。真是慈悲中之狠人,真空中之大法。彼一切不知变化气质者,师心高傲,色空俱着,在血肉团心上做生活,冒听冒传,认假伤真,适以祭其口而已,其他何望?
“佛祖收了妖精,大鹏咬牙说出唐僧在铁柜里”,无为之先,必须有为,借假求真也;“佛祖不敢轻放了大鹏,也只叫他在光焰上做个护法”,有为之后,必须无为,以真化假也。前后两段功夫,先有为而后无为,性命必须双修,一了性而一了命。有无兼该,性命双修,形神俱妙,与道合真;圆陀陀,光灼灼,净倮倮,赤洒洒,大丈夫之能事毕矣。
噫!“锦香亭打开门看,内有一个铁柜,只听得三藏啼哭之声”,是打开色空之门户,叫人看假听真,不得弃真而认假;“降妖杖,打开铁柜,拽开柜盖,叫声师父”,是打开生死机关,叫人拽假寻真,当须借假而修真。“三藏放声大哭,叫徒弟”,此非三藏哭,乃仙翁大哭其邪说横行,足以害道;“行者把上项事细说一遍”,非行者说,乃仙翁细说与后世学人,平自辨别。仙翁一片慈悲心,跃跃纸背。真假显然,若有能辨的真假者,则伪学难瞒,正道可知,急须离狮驼而找大路,以了性命,不容有缓者。结云:“真经必得真人取,魔怪千般总是虚。”一切在狮驼国兴妖作怪之辈,闻此而当猛省回头矣。
诗曰:
旁门曲径俱迷真,那个能知主与宾。
教外别传微妙法,不空不色复元神。
第七十八回 比丘怜子遣阴神 金殿识魔谈道德
悟元子曰:上回示明一切旁门,着空执相,师心自用之假,指出即色即空之真,叫人于假中辨真矣。然世之迷徒,见“即色”二字,或疑于采取;闻“即空”之说,或认为寂灭。以讹传讹,欺己欺人,伤天害理,无所不至,非特不能永寿,而且足以伤生。故此回合下回,深批采取、寂灭之假,使学者改邪归正,积德修道耳。
篇首“话说大圣用尽心机,请如来解脱三藏之难,离狮驼城西行。”是言大圣人修道,用真心而脱假心之苦难,去一己自高自大之气,而求他家不死之方也。但他家之方,系先天真一之气,自虚无中来者,非可于声色中求之。若在声色中求,是人行邪道,不得见如来矣。
“月城中老军,在向阳墙下,偎风而睡。”分明写出在风月中采阳,妄冀长生,以假为真,如在睡中作事。岂知暗室亏心,神目如电,一入邪行,眼前即有雷公爷爷报应乎?吁!取经之道,乃圣贤仙佛心法之大道,迷徒不知,误采女子之经,谓取白虎首经,毁谤圣道,紊乱法言,分明原是比丘国,今改作小子城,以讹传讹,着于外假,遮慢内真,只在色相上着脚,不知向宥密中钻研。所谓“一者以掩蔽,世人莫知之”者是也。不知掩蔽真阳,但求采取假阴,顺其所欲,苦中作乐,此诚天地间第一件不明之事。若不请教求人,得师真诀,焉知得以生人之道而欲生仙者,皆是心君昏迷,邪行无道之事?
说出“老人携一美女,进献国王,不分昼夜贪次,弄得精神疲倦,命在须臾。”可见采战之事,本期永寿,反而伤生,未得于人,早失于我。此等迷徒,大坏良心,罔知自错,以一引十,以十引百,以百引千。不肯自思已错,更将错路教人,误他永劫在迷津。似这欺心,安忍用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心肝,煎场作引?纵以忍心引之,叫作“小儿城”,是耶?非耶?曰:“昏君!昏君!”曰:“苦哉!苦哉!”曰:“专把别人棺材,抬在自己家里哭!”正以示心之昏而又昏,不知苦恼,自寻其死耳。
夫出家人,修行第一,要行方便。若不顾行检,一味乱行,坏却天良,岂有坏天良而延寿长生者乎?此三藏闻之,所以滴泪伤悲,而直指为无道之事饮?行者道:“只恐他走了旁门,不知正道,以采药为真,待老孙以先天之要旨,化他归正,叫他绝欲养生。”噫!此可知矣,金丹之道,所采者先天真乙无形之气,而非采后天男女有形之物。古人云:“若说三峰采战,直叫九祖沉沦。”其曰:“绝欲养生”,非采阴补阳之术也明矣。苟人于是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