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故为姹女。灵明之性为主,知识之神为宾,识神借灵生妄,故金字牌为妖精供奉之物,妖为李天王之恩女,三太子之义妹。穷理穷到此处,是真知确见,邪正分明,实实闻的香风矣。这一阵香风,非色非空,非有非无;人所不知,而己独知;见得到者,方是识得丹头;可以满心欢喜,知其一而万事毕矣。一者何?即炯炯不昧之天性也。见得此性,其父归之,其子焉往?故曰:“只问这牌子要人。”问牌子要人,是借天命之性,欲决食色之性也。然以天命之性,决食色之性,莫先于明心,心不明而是非易混,心一明而真假立判。此行者欲以假妖摄陷人口事,在玉帝大明之地告状也。
《易》曰:“夬,扬于王庭,孚号,有厉,告自邑,不利即戌,利有攸往。”“玉帝前告御状”者,“扬于王庭”也;“叫八戒沙僧此把守”者,“李号”同类也;“御状岂是轻易告的”者,“有厉”儆惕也;“我有主意”者,“告自邑”而戒内也;“把牌位香炉作个证见”者,“不利即戌”而防外也。以是而行,防危虑险,不急不缓,扬于心君之处,明正其罪,则“利有攸往”矣。故曰:“告的有理,必得上风。”
“行者将状子呈上,玉帝从头至尾看了”者,由《夬》而《乾》也;“将原状批作圣旨,命太白金星同原告到云楼宫,宣托塔李天王见驾”者,由《乾》而《姤》也。“金星”象《乾》金,“云楼”象《巽》之下虚上实,上《乾》下《巽》,《姤》□卦爻图略之象也。天地造化之道,阳极必阴,阴极必阳,《夬》极而《乾》,《乾》极而《姤》,虽天帝亦只顺其自然而已,况于常人乎?然丹道有逆运造化之妙,能于阴中返阳,用九而不为九所用,用六而不为六所用。妖精因唐僧一念而生,念生即《姤》之象也。妖精因《姤》而生,还须自《姤》而除,此窃夺造化之天机,非若顺阴阳之人机。
“天王怒行者误告,叫手下把行者捆倒。”即《姤?初六》“系于金柅”。初明甚烈,如柅伏车下,能以止车不行也。“天王取刀砍行者,金星着实替行者害怕,行者全然不惧,笑吟吟的道:‘老官儿放心,一些没事。老孙的买卖原是这等做,一定先输后赢。’”即《姤?九二》“包有鱼,不及宾”。防阴于未发之先,后起者无能为矣。“天王未曾托塔,恐哪吒报剔骨之仇。”即《姤?九三》“臂无肤,其行次且”。坐而不安,行而有碍,防危虑险之义也。次且之行,如“哪吒割肉还母,剔骨还父,一点灵魂往西天告佛。将碧藕为骨,荷叶为农,念动起死回生真言,得了性命,用神力法降九十六洞妖精,神通广大。”是已去幻身而有法身,群阴悉化,神通大矣。“天王犹恐报剔骨之仇”者,特以未到证佛之果,犹有余阴,不可不时防也。其所云:“塔上层层有佛,唤哪吒以佛为父,解释了冤仇”者,修道必至证佛果,而后阴气尽无矣。
“妖精在灵山,偷吃了如来的香花宝烛,被天王父子拿住,如来吩咐饶了性命,不期她又成精。”即《姤?九四》“包无鱼,起凶”。失于检点,姑息养奸,恩中生害,成精必有。然则念真则能得性命,念假则必伤性命,总在能防不能防之间。说到此处,彼不识真假,纵放妄念为害之流,可以悚然惊讶,醒悟从前之错,解其真而去其假,入虎穴而探虎子,时不容缓者。“天王分排要里应外合,叫他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。”即《姤?九五》“以杞包瓜”。杞阳瓜阴,以阳防阴,内外严密,不使有一点妄念乘间而生也。“东南黑角落上有个小洞,老怪摄了三藏,在这里逼住成亲。”即《姤?上九》“姤其角”。不能防阴于《姤》之时,必致见伤于《姤》之终,道穷则返,天道之常,亦在人之能变通耳。仙翁指出东南黑角落小洞,分明示人《姤》之一阴,为妖精色念深密之处,故天兵一齐嚷道:“在这里”。果然见得妖精在这里,则是寻着了妖精之窝窟,不但此也,而亦寻着了唐僧和龙马行囊。盖《姤》之一阴,为起念之姤,真念在此,色念亦在此,行持火候工程亦无不在此。修行者能于此处立定脚根,以天性制色性,虽色性亦归于天性。
“八戒沙僧只是要碎剐老妖。天王道:‘他是奉玉旨拿的,轻易不得,我们还要去回旨哩!’”可知色性根深,承天而动,不由于人,必须观天道,执天行,借假修真,渐次寻之,还归本性,轻易不得殄灭。若到还归本性之时,色欲自无,方是“割断丝罗干金海,打开玉锁出樊笼”矣。
总而言之,色欲之念,最难割断,若不知火候妙用,工程次第,强欲割之,无益有损。修行者须早求师口诀、步步检点现前面目,时时防闲暗中妄念,若不到本性圆明之时,而防危虑险之功,不可缺也。
诗曰:
明心见性是丹头,妄念消除不必忧。
用六休叫为六用,大观妙法了真修。
第八十四回 难灭伽持圆大觉 法王成正体天然
悟元子曰:上回结出金丹大道,须要不着声色,方为真履实践矣。然真履实践之功,乃系光明正大,得一毕万,天然自在之妙觉,所谓微妙圆通,深不可识,最上一乘之大道,非一切顽空寂灭之学所可等论。故仙翁此回,指出混俗和光之大作用,使学者默会心识,在本来法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