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毒。
一东风急云起愈急,必雨,其雨最难得晴。
一春风易于传报,一日南风必还一日北风;虽早有此风,向晚必净。
一防南风尾,北风头。南风愈吹愈大,其大在尾;北风初起即大,其大在头。
一春南夏北,有风必雨。
一云起如炮车形,主大风。
一云既起复下散诸,四野如烟如雾,名曰“风花”,主有起风。
一云若鱼鳞,不雨也风颠。
一雨阵自西北起者,必云黑如泼墨,又必作眉梁阵,主先大风雨,后雨急易晴。
一水际生靛青,主有风雨。
一秋云阴暗,无风则无雨。
一海燕成群而来,主风雨。
一海猪乱起,主大风。
一夜听九逍遥鸟叫,亦可预卜风雨;一声风,二声雨,三声断风雨。
一虾笼张得鳞鱼,主风水。
一月尽无雨,来月必有大风雨。俗云:“廿五六若无雨,初三四莫行船。”
一春天有甘,四番花信风。梅花风打头,栋花风打末。
一潮长风起,潮平风止。
一朔望越二、三日,潮初起风必大。
一上下弦越二、三日,潮渐退风必大。
一月为潮之母,雷为雨之父。故潮随风,雨随雷。
一当寒对天明无雨,风从西北暴至。名日:“飓囗”。
一当暑时天昏有雨,风从东北暴至,气甚寒。谓之“青冻”;若天昏无雨,风从西北暴至,如乱石搏去,名曰“石尤”。
一风辄起辄止,亦名“石尤”。此风多于夏秋间时发,发必三日连发,望西北云起如蠄螃爪,瞬息即至此,则风之变也。
一东粤、西粤春夏多南风,秋冬多北风,反是则有雨。故风之恶毒,莫甚于岭南,最易伤人。暖风一至百剩,剩跌木出,水地蒸液,墙壁生硷,衣裳、白醭、书册霉缄。
一广东黢琼郡周岁皆东风,夏秋必飓飓之作,草昔干顼。
一琼郡三四月时,昼有南凤,夜则无之。至五月乃有过夜。南崖州人最昔南风,盛夏时士庶出入,率以青布里头,恐南风为害,急不可救。
一风之始发,常在月之七、八日及早、晚二候。过此即甚暴列,多不终朝。谚云:七风八到,九日不来风过造。又曰:朝三晚七,半夜吹风无过日。
一先风后雨为顺,先雨后风为逆。
一先雷后雨,其雨必小;先雨后雷,其雨必大。
一琼州七月七夕有雨则八月有再,若广州七月七夕有雨则八月无雨。
一处暑无雨则白露必雨,处处皆然。故曰:处暑若逢天下雨,纵然结实也难收。
天来览毕,曰:“足下身当贸易,又能博览诸书,周知天地。诚不愧达人君子矣!”天爵曰:“书理虽则如此,然而江湖险阻更须祷神庇护,才可过湖。”天来遂唤祈福炷香秉烛,自往船头跪下,默禀湖神。禀毕,然后与船户众人开出一个罗盘,挂帆前往。孤舟影双,万籁俱无,飘飘乎身在水云之乡。
越数日,始到王山县界。二人舍舟投店。天来问曰:“此去北新关口,尚有多少程途?”天爵答曰:“明日度岭,使是常山县属,与北新关相去数百余里。”天来听得此言,早吃一惊。暗思:“往日南雄度岭,险死还生。来日过山,犹恐贵兴更有拦截。奈何,奈何!”遂说曰:“蒙足下保护到此,知厪劳心。但明日途中,未知还有奸细否?”天爵曰:“到此地而有谁敢阻?如此过虑,何异杞人忧哉?”天来曰:“不然。贵兴之恶,阴毒异常,奸谋出人意外,不可不虑。”天爵曰:“此山不过百有余里,一望平原,牛马可度,童叟可行。非比南雄险阻。何无将汝主仆扮作挑夫,意下何如?”天来从之。天爵不得已,着心腹人相随捍卫,挑着一担香椽,望常山县界慢慢而行。刚至草萍,适遇前途数人高声叫曰:“尔等不可前往,不若回去为高!”主仆二人相顾失色。未知数人是谁,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三十六回
北新关当官纳税
神州城藉友投书
却说天来主仆挑着一担香椽,行至草萍。适遇挑夫数人,叫他不可前往。天来息肩而问,几人一齐答曰:“天色已晚,尔等难到常山。何不将货换货,以筹易筹,各归行日交代。岂不美哉!”当下天来本要过山,哪肯所从,竟载肩而去。原此数人惯盗客人货物,常闲伪筹假货以煽生面挑夫。是晚,三人同到常山投店。
次早,天爵再雇一舟,望北新关进发。斯时,金菊开残,玉梅盛放。秋光易老,寒气侵人。天爵谓天来曰:“他日过关,不宜假扮会试,恐至反生破绽。不若改名换姓,认作商人便了。”天来曰:“足下见识高明,一切事宜,惟命是听。”
越数日,舟次关日。天爵将香椽根明轻重,纳过税银回庄,意欲解缆。猛听得岸上查丁高叫:“生果客船休去!”正慌忙间,回顾后边舵开已被岸上铁钩搭紧,几人扑入舱来,所有行李、衣箱,一一开锁查验。被他查出一个箱子,内装一钏记念,更盘出吏部李大人及给事科陈式之书。众查丁叱曰:“尔等既系商人,何以有此珠宝,且与吏部大人交结?莫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