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孙安闻昕,传令各门,严加紧守,以防攻城。转入后堂见母,跪下道;“母亲,祸事临门。”夫人道:“祸从何来?”孙安道;“只因当今无道,惹动干戈。今有易州燕王,差乐毅领兵伐齐,界牌已破,兵临城下,我将寡焉能拒敌。”夫人道:“我儿起来,不用心烦。我闻乐毅曾与你父为昆仲,只因闵王昏悖,将他毒打,撵出朝门,使他投燕,起动干戈。他虽然与齐有责仇之恨,却与你父有结交之情,明日出军前,可和则和,见机而行,忧之无益。”孙安遵命,诺诺而退。
且说乐毅,问左右:“莒州见我在此安营,可知城中举动?”左右道:“今四门紧闭,居民逃走。”石秉上前说道:“小小莒州,何劳元帅亲临,弟子当先。”乐毅道:“你去不得,你不知莒州守将是刖夫义子名孙安,枪马纯熟,我今到此,正是狭路相逢,定要踏平莒州,力诛这狗子,少泄我胸中之恨。”
言罢,提刀上马,带领偏将八员,精兵五百,炮响出营。不知后事如何?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十二回 破莒州乐毅戮尸 战邹平豹威斩将
诗曰:
夔府孤城落日斜,每依南斗望京华。
听猿实下三声泪,奉使虚随八月槎。
昼省香炉迟伏枕,山楼堞隐悲笳。
请看石上藤萝月,已映洲前芦获花。
话说乐毅带领八员偏将,五百精兵,石秉跟随掠阵,放炮出营,齐撒征驹,到了莒州吊桥以前扎住,即命石秉当先讨战,点名要孙安出来答话。石秉领令向前,用手上枪望城楼一指,高声大喝;“城上的军校听真,今有燕邦昌国君兵马大元帅亲身到此,快叫你家主将出城受死,若要迟延,杀进城来,玉石俱焚,寸草也是不留。”门官听得,不敢怠慢,飞报帅府。孙安用手一挥,门官回归汛地,随即披挂,提枪上马,带领四员偏将,五百家丁,出离府门,来至西门,抬拴去锁,点炮放开城门,放下吊桥。孙安紧撒一辔,领众将撞过桥来。乐毅听得大炮连声,知道城内发兵。远望两杆白旗,分开左右,旗角下一匹白龙驹,坐着一员年少将官,尤如一片白云,就地滚来。后面跟着一班佐将,如狼似虎,十分威猛。乐毅刀尖一指,大声呼喝:“小辈慢来,本帅久等多时,通你名来。”孙安闻得招呼,观看乐毅,身躯雄伟,气概轩昂,堆着威风,绕着杀气。孙安着罢,躬身招呼道:“来者莫非是叔父乐元帅么?”乐毅道:“你是何人,冒认本帅为叔父。本帅与你从无半面,不知那来里来的亲?”孙安抱枪陪笑,马上躬身,口称:“叔父在上,侄儿不是别人,是南郡王爷的后辈。”
乐毅道:“住口,南郡王并无子女,何来的后辈,你莫非是冒名而来,希图本帅饶你不死么?”孙安道;“实不相瞒,我乃南郡王的义子,名唤孙安,早知叔父前来,侄儿应当远接。接待不周,今在马前请罪。”乐毅道:“原来你是孙膑妁义子,在此镇守,城内还有何人?”孙安道;“侄儿举家良贱,并母亲贵人,俱在帅府。”乐毅道:“莫非是苏琼美么?”孙安道:“正是家母。”乐毅大笑道;“你既认我为叔,我有良言奉告,你不过是孙膑的义子,非是天伦之恩,即今快快回去,将城池归降。并擒苏琼美交我带回大营。二事允从,我当表奏燕君,自然封你官职,叔侄同朝,何等冠冕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孙安闻言大怒,叫一声:“叔父,你无知惫赖,言不人耳。岂不知琼美贵人,是南郡王之妻,是我之母,怎么叫我将母亲交给与你。你与吾父,有一拜之交,说出这样话来,真乃狗彘不如,若不看教侄之情,我就将你一刀两段。”乐毅听罢,一声怪叫:“嗟唷,好狗子,怎敢出言伤我,我和你甚么叔侄,你不提起孙膑便罢了,若提这刖夫,我和你有一天二地之恨,三江四海之仇。”孙安道:“仇从何来?”乐毅道:“话不说不明,木不钻不透,我把这个仇说与你听。你家刖夫,被闵王一把火烧去了,我才在山上下来,求逐功名,半路之间,遇着你家这刖夫,说起家长里短,就在招凤树下叙了年甲,结拜兄弟。那时我就问他到那邦去好,他就安着不良的心肠,捉弄本帅,叫我投齐,我就信了他的话,到了齐邦,却被那昏君责了四十棍。这不是刖夫干的事么,怎说无仇。”孙安听罢,怒气冲冲:“好反齐的乐毅,怎敢毁骂我的父母,气杀我也,你往那里走。”说毕,催马提抢,对准咽喉就一枪杀来,乐毅将刀架开,火速忙还,马撞人冲,经战三十余合,胜负不分。一个是家传刀法,无半点参差。一个是少年英雄,无一毫破绽。二人龙争虎斗,暂且按下不表。
且说琼美王妃,静坐香房,心惊肉跳,坐立不安,心中暗想:“我儿临阵,未知胜负如何,我何不往城上观战,才得放心。”想罢,吩咐备轿,带了丫环,八名虎贲军,三百随从,坐了四人大轿出了元戎府,来至西门城上下了轿,丫鬟跟随,家将护从,来至城楼,支起悬空板,挂了避箭牌,贵人从探口往下观看。只见燕营上上下下,整整齐齐,金鼓如雷,杀在一团,战在一处,难分胜负。不言苏贵人在城楼观战。
且说乐毅与孙安大战,难解难分,杀得乐毅汗流遍体,两膀酸麻。心中暗想,果然这小辈枪马纯熟,难讨他半点便宜。本欲用法宝伤他,奈他枪势来得紧急,不容小缓,焉有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