埋伏去了。姜帅发放已毕,欠身离坐。披挂整齐,提刀上马,带领偏将四员,精兵三百,放炮出城,呐喊摇旗,飞奔燕营讨战。燕军不敢怠慢,去到中军帐跪下:“启禀元帅,有齐兵姜豹威在营外要战,坐名只请老爷出马,不敢不报,乞令定夺。”未知乐毅进阵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四回 乐毅被困胭脂阵 叔阳演法迷魂坑
诗曰:
三年谪宦此栖迟,万古惟留楚客悲。
秋草独寻人去后,寒林空见日斜时。
汉王有道恩犹薄,湘水无情吊岂知。
寂寂江山摇落处,怜君何事到天涯。
话说乐毅闻得姜豹威指名要战,心中大怒。即时披挂,带领八员偏将,五百精兵,着石秉军前掠阵。三声炮响,齐出营门。乐元帅一马当先,飞到阵前。姜豹威催马上前,用刀一指,高声大喝:“乐毅村夫慢来,我在此久等多时了。”乐毅一见豹威,大笑道:“杀不尽的丑贼,你本是败军之将,还敢来耀武扬威。听我良言,早早开关投顺,不失一官半职,保全你家室良贱,免得项下食刀。但若不从,打破高关,玉石俱焚,那时悔之晚矣。”姜帅闻言,微微冷笑道;“好村夫,休夸海口,慢发大言,本帅在此北门之外,摆下一坐小小的阵势,若是你打开,本帅下马归降。如若进了阵,闯不出来,要你目下顷生眼前。”乐毅闻言大笑道:“不是本帅夸口,我也曾在高山学习黄石公三略、吕望六韬,兵书战策,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,有鬼神不测之机,无般不晓,那阵不知。谅你井底之蛙,所见者小,笼中之鸟,飞也不得高。既然摆下阵图,我岂有不识之理。你且退兵,待我看来。”姜豹成闻言,转马到了阵前。乐毅催马,紧行数里。抬头观看,只见旗幡招展,烟雾腾腾,心中暗想;“这北门之外,一片荒郊,那里有什么阵势,不过是五方插五根认军旗,按青黄赤白黑,东西南北中四下埋伏些人马,诓将进去,四下伏兵齐起,将我困在垓心,首尾不能相顾,这就是阵了么?”想罢,哈哈大笑道:“好丑贼,料你这等阵图,只好哄别人,怎能哄得过我。此阵势纵有千百,吾何惧哉。”言罢,催马抡刀,杀冲过来。姜帅举刀相迎,战杀未上三合,回马往下败走。乐毅心中自思;“我若不赶,反被他人耻笑,如赶去,又怕误中牢笼。罢了,大丈夫生而何欢,死而何惧。这贼定是四下埋伏些人马。不入虎亢,焉得成功。”想罢,一拍马,高声大喝道:“你这丑贼,往那里走。”务要赶上擒拿,一催马追入阵来。看见一队军汉,张弓搭箭,手执火绳,乐毅想道:“料必是埋伏之兵,那个坑就是陷马坑,必然还有绊马索。”远望姜豹威还在前边走,“他走得,难道我就走不得,我顺着他马蹄跟着走,怕甚么绊马索陷人坑。”复又加鞭催马往前,闯进阵中。不言乐毅入了迷魂阵。
且说石秉观看元帅追赶齐将,并不见下落,就惊起来:“万一身入重地,为害不小。”把枪往后一招:“大小偏将,五百军兵,都随我进来,接济元帅要紧。”方要伸马,只听得大炮连天响亮,四下喊声如雷,旌旗蔽目,甲胄如林,一拥围裹上来。此时石秉被齐兵围困,他也顾不得元帅了。抖擞精神,指东杀西,指南杀北,收了败残人马,回营查点军兵,八员偏将死了一半,五百精兵剩了九十三骑。石秉闷闷不乐,命中军打听元帅消息,存亡下落,这话不讲。
说得是乐毅,催马追下,转眼之间不见了姜豹威。但见马前阴风阵阵,冷雾森森,黑风迷慢,难分路径。忙把征驹勒住,左右观看。耳朵中听得炮响连天,叫声不绝,心中暗想:“不好了,炮响定有埋伏之兵。”守候半刻,并无一人一骑上来。狐疑不定:“不知匹夫逃在何处?我在此无为,不如回营再作道理。”正想兜马转身,只见黑烟滚滚,四面八方都是火焰冲天,不能上前进退后,只得紧紧困在当心。不觉仰天长叹:“想我乐毅逞能,误中丑贼之计,必然死于此地矣。”正在悔恨之时,忽听得背后有人大笑,“好村夫,你也怎么怕死,悔也无益,难道你悔恨就不烧死了。”乐毅正然伤感,一闻此言,扭颈回头,看见豹威在马后耻笑于他,不觉心中发怒,窍内生烟:“呵唷,好丑贼,怎敢耻笑本帅。大丈夫生而何欢,死而何惧,料我此时不能出去,务要与你见个高下。”说罢,圈转阵前,抡刀追赶姜帅。见他一抖丝缰,拖刀败走。乐毅看见四面八方,都是烟火,正中间无火,是一块清凉之处,且避一避火也好。一催马赶将上来,到了中央戊己土,那姜帅倏忽又不见了。乐毅四面观看,只见当中有一座土台,台上竖一面皂旗。远观不审,近看分明。催马来至台前,只见台上头悬一面篆字金牌,中间有“摄魂幡”三个大字,牌旁边有一行小字,上写着“乐毅到此,化作飞灰。”看罢言词,心中大怒,便欲提刀纵身劈牌。妖仙在台上看得明白,念动真言咒语,撤一把黑豆,打了一碗狗血下来,乐毅把头一低,说声:“不好。”一阵昏迷,栽于马下。觉得眼前发黑,腥风阵阵,忙睁虎目,看见一班美女,个个着绿穿红,齐整不过,手里拿着一把扇子,叫着自己的名字,回一声,一下,下面个个都露出白松松的两块肉,黑丛丛的一撮毛,红亮亮的一道线儿,消魂丧魄的一件东西。乐毅见了,遍体酥麻,浑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