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隐身止步,句句听得明白,心中大怒:“好狗子,倒不知你人小心大,朝廷为我害他母亲,留下这狗子,日后长大成人,必有后患。自古道斩草除根。”
那邹妃即时显露身躯,向石桥一声大喝:“好狗子冤家,你在此辱骂那个。”殿下回头见了邹妃,吓得魂胆皆惊道:“臣儿没有毁骂那个,国母莫非错听了。”娘娘大怒道:“好狗子,明明听见的骂我邹妃长,邹妃短,杀剐点入油烛,都是你说的,还敢强辩么。”一伸手,把小主扯下桥来,叫“宫女们,快拿绳来,把这狗子绑了。”众宫女答应,把小主捉住,又无绳索,只好把裤腿带解下来,把小主缚绑在花园之内。只吓得小主魂惊千里,双膝跪下,告禀:“国母娘娘,臣儿年幼无知,烂言乱道,恳乞宽恕。从今以后,再不敢了。”邹妃大喝道:“你要把我点入油烛,与那去世的狗贱祭奠,我怎肯饶你。”说着撩衣起来拿剑,却未曾带得来,吩咐宫女:“快与我进宫取剑来。”那宫女起步要走,邹妃道:“且站住。”低头思想:“倘或圣驾回了昭阳,问将起来。宫人答应差了,倒是弄巧反成拙。”想罢,吩咐:“你们看住这狗子,我亲自去取罢。”
不言邹妃回宫取剑,且说亚父在银安殿坐下,忽然心血来潮,掐指一算,不觉大惊,暗骂一声:“邹妃,你既害了昭阳,如何又害太子,我今不救,更有谁救。”叫一声“开国侯袁达,快将我的脚力牵来。”袁达答应一声,忙将青牛牵上大殿来。亚父道:“你们各散出仪门,看守王府,止留袁达、李牧。”亚父即上坐骑,念动咒语真言,足下腾空而起,早到万花园。往下一看,只见殿下背绑牢拴,万花园之内宫娥彩女重重围住。暗想:“众宫人在此看守,我怎能下得手。”又远远望见邹妃手提着明晃晃的宝剑,进了万花园。心中着急;“不好了,再迟一刻,殿下的性命就难保了。”亚父仙术无穷,用手往西北乾天一指:“那风还不快来,待等何时。”风婆婆不敢怠慢,谨遵法旨,抖开风口袋,连刮三阵。只听得呼呼连响,风沙走石,吹得众宫女个个站立不住,东倒西歪,沙尘迷眼,都都跑到牡丹亭太湖石底下避风去了。亚父见众宫女散去,即落下云头,下了青牛,来至小主跟前,双膝跪下:“臣孙膑救驾来迟,望乞恕罪。”殿下睁开双跟观看,不见了众宫女,只见一个白面长须的人跪在跟前,忙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亚父道:“臣是亚父孙膑。”小主听见孙膑,想了一想:“是了,我在东宫曾听见宫人说,朝中有个大罗天仙,亚父孙膑,想必就是他了。”这殿下大喜,如拾斗大明珠落在掌中,尊一声“亚父先生,快些救我。”亚父道:“龙意万安。”即时念动真言咒语,吹口仙气,登时绳索断了。小主得松,两手连忙拉住孙膑的袍服,说道:“烦亚父快些扶我上牛,逃命要紧。”
亚父随即伸手将小主扶上牛背,自己也飞身而上,将小主抱在怀中,驾起五色祥云,出离万花园而去。那邹妃手提宝剑,才进园门,忽然被一阵大风刮得二目难开,也在花亭躲避。不一时风息云散,众宫女才敢出来。这一个说好风,那一个说牛叫,众人正然谈论,有个宫女急忙忙跑过来说道:“众位姐姐,不好了,不见殿下了。”众宫女只吓得目定口呆,往前飞跑。众目齐观,果然不见了,只有几条裤带,七断八裂,在地下。众宫人十分惊疑,有个说“被风吹去。”有一个道“被牛精驼去。”众宫人纷纷议论,忽见邹娘娘走到跟前,也刮得灰尘满面,提着明晃晃的宝剑,叫一声“众宫人把这狗子拿来,等我亲手杀他。”众宫女跪下:“启娘娘,不好了,方才大风连刮三阵,牛叫三声,就不见殿下了。现有绑他的带子,寸寸皆断落在地,不敢不报,乞娘娘定夺。”邹妃闻言大怒道;“怎么一个人却被风刮得去,明明是你奴才放的,故把巧言搪塞于我。你们不说实话,一个个斩首。”众宫女苦苦哀求道:“奴婢怎敢欺瞒娘娘,就是吃了豹心熊胆,也不敢放走殿下,实实是一阵大风,只听得一声牛叫,就不见殿下。”邹妃暗想道:“果然那阵风委实来得利害,曾闻我家太师说,朝中有个骑牛的叫做孙膑,他的神通奥妙,未卜先知,或者是他救了这狗子亦未可定。料想那班宫女,没有这般大胆,放走这冤家。”娘娘把气就平了,将剑丢在地下:“且寄你们的头在颈上,跟我回宫,若见了主上,都要一口同词,说是风大牛叫,刮去殿下了。”众宫女道:“原是有牛叫的。”娘娘计议停当,率领众人回昭阳,进了寝宫,内侍奏道:“娘娘,圣上早已回到后宫了。”邹妃走到床前,目视闵王,正然睡熟,邹妃不收惊动,拉一把闹龙交椅,挨在龙床坐下。
且说闵王寝熟,梦中忽听得脚响,猛然惊醒,伸伸展,睁眼一看,看见是邹妃。爬将起来,坐下说道:“爱妃同王儿母子二人游玩去来?”邹妃遒:“臣妾闷倦,请殿下去观花是实。”闵王道:“甚好,我王儿无母,无人怜爱,得爱妃照顾他,孤也感激了。”娘娘闻言,低头不语,内侍将宴摆下,君妃同饮。酒过三巡,邹妃斟上一杯,躬身奉敬。闵王接酒,一饮而干。又斟上一杯献上,闵王停杯不饮,说道:“爱妃为何连劝两杯?”邹妃跪下启奏:“小妃有事求恩。”闵王道:“你有甚说话?”娘娘跪爬半步,口尊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