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祸,有官非和舌音不得煞搁?
遭路毙遭横事还遭盗火,六畜瘟人口病日不离药?
几百事例停我都还小可,使母亲病危急肚难容却。
你也是鬼神类能降福祸,并非是蚁与犬全无知觉。
就是那蝼蚁辈尚知因果,救了他中状元及第联科。
就是那吃屎的黄犬一个,也知道报主恩看守家屋。
你未必就蠢得这们老火,做些事比蚁犬更加魔诃。
我今日来对你把话说破,且看你悔不悔改不改恶。
倘若是再为殃就莫怪我,定把你告之于五殿森罗!
愿陪你到阴司对审功过,我定要送你在阿鼻地狱!
再不然我与你一阵炮火,定将你这霉鬼零刀碎割!
你若是知事的真心悔过,使母亲病全愈身体康乐。
我还是不见究留你位座,且看你背时鬼造化如何。
说毕,念恨归寝,梦见一人衣服褴褛,骨瘦如柴,向王囚面前作揖告罪,说道:
一见主人心带愧,低下头来泪双垂。
因我在生把时背,万贯家财化成灰。
穷了便把良心昧,伤天害理胡乱为。
总想戳事去弄鬼,好图饮食把口肥。
谁知越搞越不对,饥饿难堪把命追。
冥王大怒来治罪,抛上刀山坐铁围。
罪满放出为介类,打在河内变乌龟。
公瞒捉我把命废,冤魂不昧把他随。
害他背时如霉鬼,他又送我把你陪。
蒙你接我到家内,好酒好莱来恭维。
因我作恶坏脾胃,做事处处把心亏。
总想使人把时背,总想弄人去痾堆。
今闻教训好失悔,方知从前做事非。
善人我都来倒对,真真枉把鬼皮背。
从今愿把你护卫,多立功德把罪陪。
主母原是医不对,把药吃错致病危。
明日我去把医会,与你请来把脉推。
包你一付病就退,不消再去请二回。
还望主人赦前罪,后来定要夺高魁。
王囚醒来,想梦奇异,口口称怪。
次早,忽来一人,乃是不远一个背时先生。囚问何来,先生曰:“今早有人在喊,说尊驾要请看病,因此造府。”王囚大惊,出问家人,都说未请,心知有异。命看母病,果然一剂病松,数剂痊愈。复梦鬼说,明年米贵,宜多屯些。王囚周万银子各处屯谷。次年天干,饥饿者众,王囚将谷发粜,以济贫困,只收本钱,救活甚多。过后又梦鬼说不久洋烟必涨,快多屯些,不可早卖。囚又将银买烟,方才买齐,烟价陡涨。王囚想卖,不复梦鬼,直涨至三倍,方梦鬼说烟卖得了。囚见背时鬼忽然穿靴戴顶,体胖面白,大异从前,因问曰:“你如今发了迹吗?”鬼曰:“因你积谷发粜,功德浩大,名注贵籍,以我开端,亦有微功,上帝封为你家镇宅神。我们阴人为善则饱而肥,作恶则饿而瘦,以故如此。你何不捐监下场,好中高魁?”囚曰:“我虽读书,未曾做文,怎下得场咧?”鬼曰:“你备卷到文昌宫去,请帝君代作可也。”囚曰:“文有人做,我无功名,如何去得?”鬼曰:“跟你说拿百多银子捐个京监,包你定中。”王囚卖烟顺便捐监,心想梦寐无凭,不以为意。那知夜夜催逼,只得备卷,至文昌宫对神祝道:“弟子下场,不会文章。恳祈帝君,与生帮忙。把文启记,齐倩三场。录遗在内,弟子沾光。若登金榜,没世不忘。”祝毕,放卷神座而去。
且说文昌宫侧有一穷秀才,功夫极好,因无品德,少人尊学,在此庙教训蒙童。闻囚祝词,心想:“天地间那有这样痴人?想功名想出怪了!”寻卷大笑,戏拟三场及收录之题,把文做起,誊真放在原处。王囚得文大喜,下场入帏,果符其题,遂中亚魁。穷秀才对王囚说:“文是我做的。”囚谢银百两。穷秀才在外场言说,囚是个母举人。王囚大怒,发愤攻苦。鬼曰:“不必读书,快去会试,可交白卷。”囚曰:“交白卷岂不被人耻笑?”鬼曰:“你莫管他,快些进京。”王囚遂去会试,果然交了白卷。这收卷官乃才高而为西僚者,见题技痒,默成三艺,得了白卷,心中大喜,誊而荐之,囚遂会进。
及至殿试,囚惧不欲去。鬼曰:“你快去,到石狮子上作文,必有人扶助。”囚进场去,见石狮腰平,将笔砚放下。又来一人,欲在上面作文,王囚不肯,其人只得到石狮足上去做。戳记官来把戳盖了,顺以片纸夹卷。囚见是文稿,照此誊录,得殿探花。那知石狮上原是首相女婿,想中状元,买通关节,约送文于狮上,因被王囚得去。
首相以囚夺婿功名,心中忿怒,每思陷害。忽浙江象山贼寇交通海贼,合兵破了宁波,势甚猖獗,告急本章一日三上。首相以王囚无才,欲假手于贼,送他性命,保奏为帅。圣旨下来,王囚骇得哭泣无主。鬼曰:“不要害怕,只管前去,有我保驾。”王囚带兵至湖州,与贼相遇,不敢出战。城头领大队逼来,如泰山压下一般。王囚退得原寨而走,贼头赶来,部下四散,只剩得王囚一人。看看近身,王囚向贼告哀曰:“我王囚被人陷害,带兵平贼,非出本意,何必逼我太甚?”城头曰:“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