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木荣,女的不是侄女。那女子也有几分姿色,知县也认得不是冯小姐,但既已捉获,自然要审究来历。冯畏天想来与我没相干涉,立在堂下看审。忽见一个人在人丛中跑将出来,把男女两个怒目一看,捶胸跌足,跪上喊禀道:“爷爷快用严刑,登时处死这两个奴才淫妇,以正律法。小的家门不幸,不知作了什么恶,生此败伦伤化之女。”冯畏天见了,吓得魂飞魄散。那喊禀的原来非别,就是憨哥的岳丈李兆卿。冯畏天倒退下几步,躲在人背后去。听知县问李兆卿道;“这两个是你什么人?”李兆卿道:“一个是小的女儿,一个是小的义男,昨夜盗了衣饰物件逃出。小的正来具呈,求老爷出牌缉获,不意早巳就缚案下,有污龙断。”那女子不等知县开口,先匍伏台前说道:“犯女非敢为此淫奔之事,只因父先不慈,子敢不孝。”李兆卿道:“若我为父的不慈,不把你配亲与冯乡宦了。”女子道:“与冯乡宦配亲一事,便见为父的不慈处了。从来女子无贤贱,不过因丈夫之贤愚而立名,故图婚之始,最要详慎。今父亲单贪冯家豪棍的势力,希附羽翼,欺吓佃户乡民,全不虑及夫婿之奸丑。因父行不轨,竟是一个痴呆歹子。搬了家去。一面报与冯畏天来识认,一面候知县出堂,带上审问。冯畏天只道获着了木荣、侄女,好不快心。暗自算计怎生把木荣出气,怎生把侄女羞辱。三两步当一步跑到县前来。刚值知县坐堂,捕获的男女已带进。此时县门首挨挤不开,道是冯小姐被人抢去,捕快捉回,好不稀奇。那冯畏天挤上堂去一看,男的不是木荣,女的不是侄女。那女子也有几分姿色,知县也认得不是冯小姐,但既已捉获,自然要审究来历。冯畏天想来与我没相干涉,立在堂下看审。忽见一个人在人丛中跑将出来,把男女两个怒目一看,捶胸跌足,跪上喊禀道:“爷爷快用严刑,登时处死这两个奴才淫妇,以正律法。小的家门不幸,不知作了什么恶,生此败伦伤化之女。”冯畏天见了,吓得魂飞魄散。那喊禀的原来非别,就是憨哥的岳丈李兆卿。冯畏天倒退下几步,躲在人背后去。听知县问李兆卿道;“这两个是你什么人?”李兆卿道:“一个是小的女儿,一个是小的义男,昨夜盗了衣饰物件逃出。小的正来具呈,求老爷出牌缉获,不意早巳就缚案下,有污龙断。”那女子不等知县开口,先匍伏台前说道:“犯女非敢为此淫奔之事,只因父先不慈,子敢不孝。”李兆卿道:“若我为父的不慈,不把你配亲与冯乡宦了。”女子道:“与冯乡宦配亲一事,便见为父的不慈处了。从来女子无贤贱,不过因丈夫之贤愚而立名,故图婚之始,最要详慎。今父亲单贪冯家豪棍的势力,希附羽翼,欺吓佃户乡民,全不虑及夫婿之奸丑。因父行不轨,竟是一个痴呆歹子。日后过门,■■之化何在,喝随之义有乖,岂非误杀女儿终身大事。所以一时感愤,蹈此丑行。求老爷超拔蚁命,不致误适匪人。即捐躯台下,胜为丑类之妻,终身忧辱。”知县问李兆卿道:“与那一家姓冯的配亲?”李兆卿忙答道,“就是冯畏天。他哥子做过刑部尚书的。”县官笑一笑道:“好一个势利小人。”又对那女子道:“你既不愿配冯乡宦之子,却与义男私逃,志气也没有什么高处。”女子道:“与其贵冑之恶,不如贫贱之良。”知县对李兆卿道;“若正法起来,少不得你为父的也要问个治家不正之罪。你且带女儿回家。那义男仍付原差押着。待本县唤冯畏天来,问他情愿退婚还他财礼,倒不如把他二人配合了罢.”李兆卿只得挈了女儿,磕头谢出。那些看的人,个个拍手拍脚,哈哈大笑,互相讥诮。捕获侄女,倒获着了媳妇。冯畏天气得没摆布,羞得没体面,连忙把衣袖掩面飞跑回去,把憨哥千现世报,万现世报骂个不住,商议讨财礼退婚。正是:
为巧因风放野火,
转过风来偏烧我。
人被人欺犹且可,
自害自身没处躲。
这段笑话,哄哄传扬开去,那里还有第二家肯来对亲。所以憨哥竟老死没有妻子,也是冯畏天做人狠恶的果报。这是后话,休题。
且说闺英小姐,是日幸遇梅公子、孟宗政救回,虽暂脱虎穴,恐狼心未泯。因念昔日曾拜赵汝愚为义父,母姨虽死,可以栖依,避此强暴。但冒嫌疑而行,难免多露之讥,然亦顾不得了,少不得日后自知皂白,所以携了母亲,连夜驾着一叶扁舟,望武林进发。因路上只有奶娘,并五个男子跟随,留住孟宗政护送到镇江,一迳辞去。小姐暗惊其气宇轩昂,好一个英雄举动。毫不问及姓氏,希图酬报,不过一时义之所至,出头救援。如浮云太虚,过而不留者也。但小姐一时忙促,亦未曾问得姓氏,深为懊悔。不一日到了赵汝愚家,此时赵汝愚已往都中。赵公子接着,叙了兄妹之礼,打扫几间内房住下。冯夫人一向为着小姐忧闷,又路途劳碌,虽然住下,回首家园,时刻凄然,卧病起来,渐渐沉重。小姐手足无措,幸亏赵公子请医问卜然已无救,呜呼哀哉了。小姐痛哭的死而复廷,真个可怜。有一首《踏莎行》词为证:
海边孤雁,笼内晨鸡。血流泪染杜鹃啼。为娘吃尽千般苦,谁知一旦永抛离。故园梦杏,家乡路迷,可怜骨肉各东西。莫道亲疏情有间,亲不如疏恩义暌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