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,明日起来,煎好参汤、桂圆汤伺候,这天也差不多要天亮了。”丫鬟答应出去。
人静以后,随氏道:“奴家受恩人大恩,无从补报;恩人有甚说话,只顾说与奴家知道。”素臣道:“我家有老母,如今落此阱中,死多生少;倘能设法放我出去,便感你不尽了!”随氏道:“此地四面高墙,鸟飞难入,法度利害,僮仆畏惧,奴家如何能设法放出?只好探听俺爷消息,报知恩人,随机应变,可以解救恩人之处,刻刻留心便了。”素臣道:“奶奶是那年进府?令兄、令嫂现在何处?李爷专吸阳精,自非一日,向来被吸之人,后来如何结局?现在交与奶奶调养,可有甚淫揲之事?到几日后,再要吸取阳精?求奶奶逐细说知。”随氏道:“那年恩人杀死头陀,赠我家银钱,哥哥回来,就搬到江南海州,开了一个粮食店儿,颇可度日。俺爷家私巨万,各处海口大店,都有领他本钱的。一日,船泊海州,到一布店中去盘帐,偶然看见奴家,就叫人来撮合,用三百两银子,把奴娶来。哥嫂得了聘金,生意愈盛。俺爷有师父韦半仙,是龙虎山道士,传授俺爷食精之术,说是补足先天,便可长生不老。故此吩咐心腹家人,在对门开着饭店,不图赚钱,只要人多。饭店门檐之下,多摆尿桶,正对着大门东边门楼。楼上窗虽常闭不开,却有几个玻璃眼,常派着歌姬上去窥看,见有阳道魁伟、精神壮旺的,就骗进府中。常时不过叫人把兴龙酒灌醉,令歌姬们扶入澡室,在追龙汤内洗澡,起来吸他的精吃,吸精以后用锁龙丸把参汤灌服,救醒转来,仍交与引进的歌姬领去调养。三两天后,等那人睁得开眼,说得出话,便把一丸坠龙丸给他吃下,令他手足瘫软,不能行动,每日叫歌姬与他调笑取乐,流动他的精气。十日半月,等得那人精神好些,便又照前吸取。以前的人,有吸了三回就死的,有吸了五六回才死的,从没有吸七八回的人。此番因杏绡夸说恩人,不特阳道魁伟,精神壮盛异常,一回小解解至半时,把一满桶雪化得净尽。俺爷知是异人,故特特的自己陪侍,并交给奴家调养。奴家不肯,俺爷说这样仙人,得和他睡宿,就过了仙气。你不过怕人说笑,我叫各姨都与他交合一遍,一则流动他的阳精,二则堵他们的嘴便是了。”素臣着慌道:“如此说来,是断无生路的了。且请问既要吸精,又许与人交合,这精如何积得起来呢?”随氏道:“那一丸锁龙丸便把精都锁住,任凭交合,不会泄出。直待兴龙酒、追龙汤一通,才得流通。”素臣道:“既不泄出,又要交合则甚?”随氏道:“若不交合,兴不能发,周身阳精不能总聚到一处来,所吸有限,就没甚补益。未经吸取之人,阳精本足,吸取容易,到吸取一两遍,是亡本的人了,虽有参药补益,十日半月如何养得起来?全靠歌姬们伴着顽耍,揉挪敌咂,引动情兴,不论白日黑夜,阳物一举,便即尽情交媾,使那零零碎碎周身骨节中的精气,都渐渐积聚到肾中来,然后方可吸取。所以吸收到几遍的,便致丧命。俺爷说恩人是个异人,要搜出遍身中精气,不是专靠着一个人引动得的。夜间专派奴家承值,日间要叫各位姨娘来赤身伏侍,轮流舐咂,百般戏狎,尽力交媾哩!”素臣吓得两泪交流道:“休说吸得后来定是一死;只这青天白日,赤条条的许多女人,妆出诸般丑态,舔咂交媾,不羞死,也气死了!奶奶怎样可怜我,设法一救呢?”随氏沉吟道:“停会待奴家先去探听家爷口气,看着风帆,说进话去,说恩人是个异人,该商量久远之计,若叫许多人轮流交媾,把那周身精气,一时追出,倘或三回五回伤了性命,岂不可惜?只该调笑取乐,引动情兴,不致冷静寂寞,逐日加用些补益之物,再放宽些日子,等待精神长旺,方行吸取,留得青山,怕没柴烧?这才是久远之计,只好骗他宽缓下去,再作计较,此外更无别法。”素臣寻思:舍得宽缓下去,精神一足,他便拦我不住!只是说的坠龙丸,能使手足瘫软,这就是绝着了!因道:“且宽缓下去,是极好的了!只是蒙奶奶垂怜,为我设法,就是我的恩人,怎敢亵狎恩人?这样贴身拥抱?至那坠龙丸,能使手足不能行动,岂不成了废人?即使逃得出命,不能为国家出力,亦与死无异矣!尚望恩人设法一救!”随氏道:“家爷现令奴伏事恩人,若不贴身拥抱被人看破,奴家性命不保,恩人亦万无解救矣。至那坠龙丸,自必交给奴家灌服,本可瞒得过去;但他有一种验法,万难假说,如何是好?”素臣问:“如何验法?”随氏道:“服药之后,隔了一日,两肩及两胯上,俱现一团青色,水洗不下,如生成一般,这是他要亲验的。”素臣喜道:“这便有救了!恩人看我面色,是真是假?用水擦洗,可脱得下颜色来?”随氏道:“奴便想那年看见恩人,不是这金黄面色,难道是假的吗?”素臣道:“就是那头陀包内的药丸,用唾调搽,就是天生一般,擦洗不下。现有青药,在缠袋之内,如没拿进来,定在杏绡房中。”随氏道:“明日一早,就叫丫鬟去取来。”因用舌舐湿素臣之面,将手指细细揩擦,真如天生,欢喜不尽。
两人说着话,天已大亮,丫鬟们进房,撤烛扫地,送上人参桂圆汤。随氏哺与素臣吃过。叫众丫鬟把衣服解开相看,指着一个道:“大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