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内里功。
定力来相助,才用马元龙。
第八回遇同乡逢凶化吉述往事入耳惊心
话说李金华正与那些人讲话,忽从外面跑进一人,后跟数人,后数人将前一人抓住便打。李金华忙道:“甚么事?莫要动手!”后数人道:“我们不必说,叫他说罢。”前一人道:“先生有所不知,我是进京去的,从此路过,见他们在庄外打鸟。我劝他不可打鸟,者鸟虽是飞禽,却与人一样性灵。咱打他亦犹物之伤咱,同此不欲之心。【物我同一性命,何苦无故戕伤。况当春令,尤宜禁戒,儿童无识,犯者更多。见者尤宜痛斥之。】他们说我管闲事,说我是扯臊,吾说吾说的是正经话,你们反当恶言,他们者就出口伤人。我说人皆父母所生,我若反加于你们,那岂不是彼此耍把爹娘么?”【言语轻佻,辱及生身,彼昏无知,以为快语,此等恶习,自取罪戾。若少知敬重父母者,当先戒口恶。】
后数人道:“你那是胡诌。”说罢,又要抓他。李金华忙道:“不可不可,他说的话,你们不愿听,足见他说的不错。他若说错了,你们还愿听哩。【语似讥讽,实属至理。】你想者鸟,他能怎么着人?人何苦去伤他?况且者宗小鸟,尚不足一脔,也没甚么吃头。你若拿住养活着他,按时给他吃按时给他喝,拿着他当主人待承,就是亲生父母,也不能者么尽心。【顺口戒人伤生即顺口教人行孝。足见作书苦心。】你想者是何苦?”【作者此说,非不近情,近见养鸟者,食水不缺,朝夕供给,事鸟何其诚敬也,于事父母何独不然。】那数人听了者话,也就无言可答。李金华说到者里,见马元龙带怒跑来,高声喝道:“不知好歹的人们,怎么作者宗祸?”那些人见了马元龙,也就跑了。【莫非怕龙抓去。】马元龙将他儿子赶回,打了两个嘴掌。采着小辫,一直进了禅院。李金华道:“兄台不必如此,他们小孩子家,吾也不怪。”马元龙道:“还有者么大的孩子可恶之极。”指着他儿子喝道:“还不跪下么?”又向李金华连连作揖道:“兄台总要包含,看弟面上,还须重重申斥。者个小子,实在是不懂事务,【诚然。】也是为弟家教不严。”【有点。】
说罢又连连作了几个揖。李金华道:“全无关紧要。但看敝价何如?”马元龙同李金华将李忠搀起,走了数趟,却不至碍事。将李忠架到屋里去,给他烧了点茶,漫漫教他喝了。李金华拉着元龙道:“上屋里说话去,兄台不必多心。就是令郎有错,也须漫漫教导他,不可一时多气。”又慌忙跑出来道:“你者位兄台,请屋里坐,吾光顾了说者个,却是忘下阁下了。”【照顾周密。】那先前被赶之人,听说此话,者才随着进了禅堂,分宾主落坐。李金华道:“请问先生何处人氏?高姓大名?”那人道:“敝处江苏在江宁府城里住,姓申名孝思。”杜雨亭道:“你二位是同乡了,请教台甫。”申孝思道:“草字元德。”【此笔补前文之所未表,元善以申其首孝,明德以申其实行,循名责实令人起慕。】又问明杜李二人名姓。李金华道:“兄台有何事进京?”申孝思道:“题起来一言难尽,弟在天津,卧病半载有余,将所有衣物盘费,尽行耗尽。者还是小事,几乎丧命于店中。”李金华道:“兄台之病,不用说是最难治了?”申孝思道:“病却不至碍命,是因店东误伤其妻,弟几乎唬死。”李金华道:“他为甚么?”申孝思遂将智玉楼如何之事,以至连累其人说了一遍。李金华道:“未者经官么?”申孝思又将县官如何断的,府官如何了的说了一遍。李金华道:“如此之人,而有如此之弟。兄弟二人,何其大相悬殊。智玉田有如此之友,其慎交可知。【文法简要惜墨如金。】但智玉楼作了者宗事,了案之后,怎么见人?见人还可,怎么见其女儿?”申孝思道:“只缘无脸见人,到了家中,所以也就自缢而死了。”【此笔补智玉楼之下落,到此即生亦无人味。】李金华道:“咳,世上淫词污人,者可不惊心么?”
申孝思道:“弟在病中,听说天津府知府问案甚细,不但智玉楼一案,还有一个叫甚么,钱尚明原系富豪霸占民女一案,问的更好。”李金华道:“是怎么霸占的?所霸占的是谁?”申孝思道:“他霸占的者个女儿,诚令人羡慕。他本系个妓女,只缘许配了一个行路的人,不知是谁?【怎该不知。】许配以后,直未回去。者个妓女,竟是真不逢迎。【前之矢志坚操,于此益信。】钱尚明那大财主,毫不能动其心。【淑媛身价自高,目中那有钱党。】以至经官动府,并不胆怯。多亏府官甚明,将他收留衙内。弟病中无心,也没有打听此女姓名。”李金华道:“他住在何处?”申孝思道:“好么是在杨村。”李金华道:“弟进京时在永清有此一事。”申孝思道:“怕不的还是此人。”【吓金华一跳。】杜雨亭道:“他在杨村,你在永清,怎么会是他?”申孝思道:“他就是不会搬家么?”【更吓金华一跳。】李金华听到者里,不觉心里乱起来了,色也就变了。【言之耳热眼跳者,于此始验。】申孝思看见他昔个模样,又道:“兄台不必多心,闻谢公将此女带到保安去,已给他所许之人书信,不知如今唤到了没有?万不是兄台心上的。”【放火救火。】李金华听此,才觉放心,便道:“妓女有如此之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