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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9-金钟传正明集-清-佚名-第3页

善行。偶因遨游江湖,得至北直之天津府。不料日受跋涉之劳,风霜之苦,竟病于旅舍。举目无亲,甚属凄惨。幸店东有一时之好心,【总以常有为主。】将天津之周敦礼请来,与申孝思调治。周敦礼为人亦甚慷慨,不辞其劳,即同店东而来。到了病者屋中,申、周二人相见,自然有些周旋,不必细题。
及至将脉诊毕,周敦礼道:“先生的病固然是辛苦过度,亦是不善于自养。吾尝听得人说,病虽外至,亦多内招。凡言行不亏的人,大率病业稀少。先生撇家离业,无日不劳,东奔西跑,养从何来?不能自养,便是自轻其身,自轻其身,便是自轻其亲,【开孝端。】便不能不亏于言行。目下病到身上,岂不是自己所招么?我与先生初次相见,妄谈之极,庶勿见怪。”申孝思道:“余虽远游,亦是劝善访友,家中毫无挂念。父母皆去世,子已长成。当吾父母在世的时候,专心事奉,不敢少错。父母有疾,更不敢少离寸步。后不幸遭了父母大故,衣不解带,食不甘旨,三载有余。父母若在,焉能出来呢?先生所言,固然不错,无奈余非其人。”周敦礼一闻此言,不觉大笑道:“先生之言,无乃太过乎!就是真事,也不可自己夸口,岂不知善不知方为真么?【此乃对上乘人说。今之伐善者,多当未出口先其审诸。】况且者个孝顺莫非父母没后,就算完了不成?请问先生几时出来的?”申孝思道:“二年有余。”周敦礼道:“者二年中,当祭扫之期,先生也曾亲到么?那必然不能。既不能则有亏于孝。若是家中衣食不给,谋诸他方,或受皇家俸禄,为国尽忠。者个责备方可脱得。先生一非贫寒所致,二非官职所逼,各处奔波,不顾供献之仪。外行尚有所亏,又何必问及内省?据此一节,可想而知。我也是好说,其实行不及言。”申孝思听到者里,见他说的不错,也知自己说的太过,遂欣然道:“先生所言,诚足开吾茅塞。然吾业已如此,【便是认错者便不愧孝思二字】尚求垂方调治。倘蒙下顾,一朝见愈,不致遗身他方,吾固感戴不已。吾家里人们,亦必遥相拜祝。”周敦礼道:“先生病疵,非药可愈,急当悔过迁善,静养心神。若有不效,以吾为问。”
正说之间,听外面吵嚷。忽有一个少妇人,奔入室中,跪于周前。周敦礼忙道:“有甚么事?速速告我。若能托挟,必当尽力。”少妇人正欲开口,又突有一个男子,手持利刃赶到屋中,向少妇人头上斫来。斫的鲜血淋漓,仆倒于地。申孝思正在病中,安能受此惊吓?遂不觉失魂而亡。不知性命如何?下回分解。
注解:
从古神圣,必先尊德以乐道。未有不闻道而成神圣者,亦未有不积德而得闻道者。何谓道?明性复初是也。何谓德?实行不亏是也。夫孝为百行原,人能将孝字做到是处,亦自无愧于神圣。然三代以上,教在君相。三代而后,教归师儒。职斯责者,必先实行而后文字,乃可化民成俗。庶少畔道悖德之人。一自教弟子者,但讲文字,不讲实行,所以小民不知何者为德,何者为道矣。
传云:
大清定鼎者道也。康熙三年,即三代后责备师儒,欲复见重熙累洽之盛也。惟师儒不先实行,必须有人焉。于流浪浮沉之中,埏然苏甦,洞悉本原,申明孝思,直指一上,天之津梁。故曰:“申孝思至天津也。”然苟生死葬祭,一有所亏,仍不得为孝子。顾非周旋中礼之人,必不能详明而指陈之。周敦礼行事不概见,观其斥孝思之自多其孝,殆人已兼成,求全责备,不使少有缺欠,以弥两间之憾者乎。呜呼!以人各自尽之孝字,不听诸师儒之教导,而仅明于医士之口,良可慨也!
理注:
言大清定鼎者,乃无极太极之理。二世三年者,两仪三才之妙。申孝思自江苏来,乃先天一灵,真气降于华池。所以有到天津,红桥大生店。大生店,养神聚气之所也。故大德曰生。至于有病,是先天将转后天,请周敦礼调治是敦请明师指教。言说非药能医,须得静养心神,自作主宰。内用克己复礼之功,外用施贫济世之念。至于敦理之责,答以劝善访友,家中毫无挂念,非大圣人无能到此地步。非是不知自重其身,实乃救世之心切,故有斯症,又贾尚德杀妻,此肝气发动,冲破先天。劈头一刀是乾爻崩断上爻,方成兑卦。人若有炼纯阳之刚,杀尽群阴,那有不立地成道者?至于申孝思吓死,是人初生之时,囫的一声落地,为先天气收,后天气结。周敦理扶起,半晌渐醒,是用周天复还天理之功也。儒云:天命之谓性,复矣,致中和,天地位焉。道也者,不可须臾离也,可离非道也。
佛经云:
身体及手足,净然安不动。
其心常胆怕,未曾有散乱。
金丹云:
开口神气散,舌动是非生。
第二回智玉楼偶成绝句谢杏村巧断奇冤
上回说到,申孝思看见那女被那一男斫死,竟致惊吓而亡。周敦礼慌促之间,无所措手。店中伙计闻而拥入,方将那一男围在核心,夺过凶器。周敦礼遂将申孝思扶起,在他后心拍了几下,半晌渐甦,不在话下。
且说天津北仓有一人,姓智名玉楼,身列黉门,惟所行欠端,见其邻家之女,名唤宋种莲者涎之。【见色心涎已非士习况更有苟且之行者乎。】一日,宋种莲出阁,智玉楼闻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