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园中必多种植花果之物,内有栽种之莲,且取来莲子二三两,待老拙当面试演来,演汝一观,便知它是一个宝瓶矣!”陈秀才闻此说,即命家仆往后园取到莲子一盅,递过卖宝老人。他即持过,挑拣上四十九粒放在瓦瓶中。他低声念念有词,不知什么咒言,一刻间,瓶口标出成枝,二刻发叶,三到开花,四刻仍结回莲子,当时遍室异香。
陈知细看每一莲花,四十九朵结四十九粒莲子。实乃是个宝瓶奇物也。
陈升惊异曰:“学生果乃肉眼无珠,不识此瓶是稀世之宝。未知老丈果售否?”
不知老丈如何对答,或售或赠,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三回 陈秀才一念怜贫 裴公子两番放饵
诗曰:
救急扶危君子忠,贪花起衅小人心。
试看善恶裴刘行,福者善兮祸者淫。
当下,陈升问及老人果售卖的价值几何?老人曰:“售取之价有限,不过三百两耳!”陈升曰:“三百两金,小事也。且命家仆排上酒饭,料得老丈未用晚膳的,明日差家人送汝回盛乡。”老人曰:“既蒙售取买了,且要先赐交白金。老拙收下,方敢领款酒饭,若不先交银子,决不敢领情。只忧足下明日疑心不买的。”
陈升曰:“老丈哪里话来?晚生乃是个顶天立地之人,并非吝悭之辈,岂肯失言!请放心,只三五百之金,何是挂齿!”老人听了,冷笑一声,曰:“老拙今已看全,倒也见尽了这世俗之情,多少悭吝薄心阴险之人!千万人中选无一二信行者。”
语毕,拿回瓦瓶,抽身而起。
陈升起位跑上挽留住,即命家人取出白金,一箱千两,扛抬出放在中堂:“敬请老丈,要用多少便是。”老人就将银锭挑取五十两一锭,共六锭,足三百两之数,用香囊盛起,藏入怀中,拿起瓦瓶,大步走出。
众家人见了,大呼曰:“相公,原来此老人乃一老拐徒!且待小人等追赶拿回,明日送官究治,取还银子,才得甘心矣!”陈升曰:“三百两银子是小事。他是八旬老年之人,倘赶他失足仆地跌死,实乃人命关天。想必他家贫如洗,是才将此宝物骗吾亲观,实来讨借此银子耳!不许汝们捉拿,待我亲自追请他回。”
言毕,发足飞步追赶去。出门已是天初黑暗,月色光明。
只见老人飞跑赶急,至一石闸门,头一抢撞,却死仆于地中。陈升一见,自惊曰:“不好了,幸得吾也有先见之明,不容许家奴追拿此老丈。不料他畏惧追赶,今撞死于非命,原我之罪过。”自想过意不去。又未知他是哪方人氏?只问得姓名,不及问其乡居。但彼有宝物银子在身,且守候至天明,待有亲谊人来承认,方免被旁人夺盗他财宝,且买备衣棺,连同财宝二物同葬,得汝九泉心息。”
言毕,将身上长罩袍脱下,盖在老人身上,驻足守候。不一刻,这老人大呼起来曰:“陈先生也来此乎?”
陈升一见,又惊又喜,即曰:“老丈,今身体安否?”老人曰:“老拙一刻撞晕了。今回汝来追迫见君。”
陈升曰:“某来特请老丈回寒舍用过晚膳,非追赶也。且银子乃小事,汝且拿去,用度足矣。并小瓶宝贝,晚生辈又非要汝的,休得以此介怀!”
老人微笑曰:“果善哉,陈君也。于万人中未得一者!吾将此瓶送汝作护身之宝,汝之尊府,吾是不到矣!”
陈升曰:“宝瓶乃老人家传好东西,晚生断不敢领受。”老人曰:“陈君不知有旦夕之灾飞来,倘不得老拙宝瓶,不久灾祸临身,并无别物可救!如得此宝,汝及故友刘芳也无妨碍矣。”
陈升听了,惊讶曰:“晚生平素谨守国法,不负官粮,不欠民债,不敢与人争斗,纵有灾殃,只凭天所命耳!”
老人曰:“陈君以老拙是何人?实乃吕纯阳四海云游,又在凡世试察善恶行止。今我以青年有善行,珍重贤良,日后前程远大。汝陈、刘两人身近帝边之贵,但不日果有灾祸临身,故特将此瓶赠汝,日后有解灾厄之用。且收除妖道以安邦国,皆藉此宝。今且将四十九颗莲子纳回,每日吞食一粒,食讫,不见饥饿。谨记收藏。切不可近狎污秽之所。去也!”一阵狂风,一刻不见了老人。只见星月交辉,碧空云净。当时,陈升望空拜谢起来,独自归家,已是时交二鼓。细思有此异事,又蒙神仙吕纯阳点化救厄。一回府,将宝瓶莲子收入书斋画中,连妻子也不知之。是夜不表。
再说裴彪是日行了请贴命家丁投送,联请刘、陈两位义弟进府堂叙欢。
当日,陈、刘怎知裴彪是个奸险之徙?二人闻请,同往相见,弟兄呼唤,裴彪先开言曰:“昨叨二弟盛款,愚兄今天特具小酌,邀请两位贤弟到舍一叙。
幸蒙不弃,见柬即光临到,愚兄喜感不尽!且待两天差家人往京都,对家君说在本土与秀士三人共结同手足之谊,待今科进场考选,定有关照,准得金榜题名。”
刘、陈听了,喜色飞扬,不胜感谢裴兄长用情见爱。三人言语投机,一假两真。自卯辰时候饮酒交谈,至未刻方才散席收筵。
当时一刻,裴公子进内复取出白银两大锭,共成一百两,对刘芳曰:“吾知二弟家贫淡泊,前之五十两,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