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家哥哥现在何处?”文囗「上艹下师」
道:“你道他说甚么?他道:”你问骆公子么?‘我说’正是。‘他道:“你们问他怎么?’我说:”我要问他下落。‘他道:“原来你要问他下落。我实对你说罢:我只晓得他是钦命要犯,至于下落,我却不知。’”余承志道:“这个老儿说来说去,原来也同我们一样。文囗「上艹下师」道:”谁知我低声下气,恭恭敬敬,却去吃他一个冷闷。“文萁搔首道:”杳无消息,这却怎处?此番辛苦,岂不用在空地!“
三人一连又找数日,也是枉然。只得商议,且回淮南。走了几日,出了陇右边界。这日又到小瀛洲山下。文囗「上艹下师」、文萁正想上山望望,忽见有员小将带著一伙强人围著一个女子在那里战斗,战了多时,那小将看着抵挡不住。
余承志道:“远远望去,那个少年宛似骆家兄弟。可惜不能问话,这却怎好?”
文囗「上艹下师」道:“我们何不助他一臂之力?”文萁道:“既是骆家兄弟,承志哥哥且去同他答话,我们与这女子迎敌。”即同文囗「上艹下师」身边行取利刃,迎了上去,大声喊道:“女子休得逞强!我二人来了!”登时斗在一处。
余承志叫道:“那位可是骆家兄弟么?”骆承志听了,撇了女将,把余承志上下打量,虽多年未见,究竟面貌相似,因大声问道:“尊驾莫非徐家哥哥?因何到此?”余承志慌忙上前,把面投血书,“今同文囗「上艹下师」、文萁来此探听贤弟消息”话,略略说了几句。因问道:“贤弟到此几年?为何与这女子争斗?”
骆承志道:“此话提起甚长。我们把这女子杀了,慢慢再讲。”各举利刃,一齐上前。
那女子虽然武艺高强,那里敌得四员小将,看看刀法散乱,力怯难支。忽听远远有员小将喊道:“骆家哥哥并诸位壮士休要动手,莫把我的小姨子伤害!我史述来了!”骆承志连忙跳出圈子叫道:“史家兄弟:此话怎讲?”史述道:“兄长且请三位壮士暂停贵手,小弟慢慢讲这缘故。”众人听的明白,只得住手退后。
女子叫道:“原来是史述表兄!为何却在此处?”骆承志道:“既是亲眷,此非说话之地,且请上山,慢慢再讲。”大家一齐上山。走了多时,进了山寨,女子往后寨去了。
骆承志指著史述向余承志道:“此即史伯伯之子,名叫史述。当日兄弟自军前分手,逃到陇右,见了史伯伯,呈了血书,蒙史伯伯收留,改为洛姓,命跟教师习学诸般武艺,至今十有余年。史伯伯久欲起兵保主上复位,因常观天象,武后气数正旺,唐家国运未转,耽搁多年。这几年,武后气运日见消败,紫微垣已吐光芒。昨因武后回光反照,气运已衰,正好一举成功;不料起兵未久,竟致全军覆没。史伯伯不知逃奔何处。小弟同史家兄弟蒙史伯伯派在后队按应,因大事已去,只得带了本队一千人马逃至此山。山上向有数百强人,聚集多年;他见我们弟兄骁勇,情愿归降。我们正在‘有家难奔,有国难投’,见他如此,因此暂在此山权且避难。不想今日得遇三位仁兄,真是三生有幸。不知史家兄弟与这女子是何亲眷。
史述道:“刚才兄长与这女子战斗,小弟即将他的车辆人口抢掳上山,意欲拷问为何来探行藏;谁知却是小弟舅母,又是小弟岳母。”洛承志道:“此话怎讲?”史述道:“小弟母舅姓宰名宗,与年曾任陇右都督,久已去世;寄居西蜀。
舅母申氏,膝下两个表妹:一名宰银蟾,一名宰玉蟾。那银蟾即家君自幼代弟所聘者。刚才那员女将,就是玉蟾。因考才女一事,同了母亲,姐姐并两个姨表姐妹,一名闵兰荪,一名毕全贞,回籍赴试,从此路过。我玉蟾表妹素日最孝,他恐山上藏有虎豹惊吓老母,前来探路;那知我们只当他有意来探行藏,与他争斗。
若非问明,几乎误事。这三位兄长尊姓大名?从何到此?“洛承志将三人名姓来意说了。史述这才明白,深赞三人义气。洛承志再三拜谢,随命下人大排筵宴。
宰氏姊妹即同母亲别了史述,带著兰荪、全贞应试去了。忽有小卒来报:武九思家眷不日从此经过。史述同洛承志听了,当时计议要去报仇。
未知如何,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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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花缘/(李汝珍)
第五十九回 洛公子山中避难 史英豪岭下招兵
话说史述闻武九思家眷不日从此经过,即同洛承志商量,意欲把九思家口杀害,以报陷城之仇。余承志道:“史家哥哥固志在报仇;但他的家眷,岂无兵将护送?纵使杀害,他又岂肯干休?一经领兵到此,岂非泰山压卵?史伯伯兵马数万,尚且不能取胜,何况今日人马不满两千?据小弟愚见:且把报仇之事暂缀,莫若招集旧日部曲,以为日后勤王之计,最为上策。此处难得山田又多,又能容得人马,刚才小弟细细眺望,尽可藏身。况史伯伯在此多年,官声甚好,各兵受恩深重,看来也还易于招集。俟兵马充足,别处一有勤王之信,此处也即起兵相助。二位在此既不替天行道,又不打劫平民,自耕自种,与人无争,眼前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