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什么事儿?”建德道:“待劫狱的狱中劫出人后,二哥上前接应,保了出城。如有追兵,只能且战且走,不要求胜杀人,最是重要的。你也带三十人,可在相离监狱甚近的水王庙,守候接应。”
元茂走后,建德笑对刘黑闼道:“城内一切的总接应,和施放信号,全仗三哥了。可带六十名庄丁,四散城内,呐喊发威,相机行事!”黑闼含笑而去。建德才命孙安祖道:“贤弟可率领三十名庄丁,在西城外接应,待劫狱的出城后,贤弟便须断后,前赴高鸡泊。”安祖点头道“劫狱的事儿,可是大哥自己出马?”建髓:“愚兄怎能露脸。”安祖急道:“大哥不去,却命哪个前去?”建德笑道:“贤弟不须发急,劫狱事儿,却有小女线娘担任。那你终能放心了吧。”安祖也不禁笑道:“贤弟的侄女前去,真是万无一失,再好也没有了!”说着欣然自去。
建德即入内室,附在线娘耳上,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说了一遍。线娘只是点头含笑,堆了一脸高兴,便结束停当。建德便命老家人窦成和了线娘,前去探监。建德又嘱咐了窦成一番,窦成唯唯喜允。原来窦成虽已年近花甲的人了,只是老本领还来得,轻易可十几个少年,休想近得他身。建德所以独命了窦成相随线娘前去,更是妥当。窦成少不得结束结束,暗藏了一条九节软鞭,便和线娘入城。
线娘和窦成来到了平乡县狱门跟前,他们却不先探监,由窦成走到了水王庙跟首,见徐光茂已在那里等候,便使了一个眼色,各自会意。窦成才回到狱门跟首,走到狱门。窦成为了打点使用银两,在前几天已是到过狱中,那个守狱的禁头毕大,也已相识了。他便呼道:“毕大哥可在里面?”毕大听得了呼声,走外瞧看。见了窦成道:“原来是你,来此作甚?可是探望你家老太太,女监里面,你却不能去的。老人家身子很健,你不用担心,我们得人家钱财,与人消灾,时常挂在心上的.”毕大一口气的说着,窦成含笑上前道:“我家的小姐,现在外面,想要瞧瞧老太太,求大哥放她进去,说几话儿就行。”
窦成一边说一边将十两一封的银子,塞了过去。毕大一阵含糊,收了十两银封道:“你家小姐在哪里,待我开锁,让她进来吧。”窦成便向线娘招了招手,线娘姗姗的走了过去。毕大已是启开门道:“小姐请进来。”线娘应声入内,毕大将门闭上,关了锁儿,藏了钥匙,才向线娘道:“小姐走仔细了,随小的到里面去。”在线娘入狱的时候,刘黑闼在监狱前行过,窦成向他使了一个眼色,黑闼会意,准备发动。
线娘随了毕大,走到女监狱跟首便唤那个女禁子开门。女禁子原是毕大的老婆王氏,王氏见毕大唤门,便问何事。毕大指着线娘道:“这一位小姐前来探视孙老太太的,快快开门,好好伺候小姐进去。”王氏听了毕大的口气,便知已是得了油水,却不即刻开门,伸着手儿道:“拿来!”毕大道:“拿什么东西?”王氏道: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”毕大急道:“已是有了!”王氏含笑道:“原知已是有了,才问你要的。”
毕大笑道:“别闹了!快些开门吧。你拿我拿还不是一般的。”线娘却等得不耐烦了,深恐信号一放,外面倒动手了,里边倒还来不及。当下摸索怀中,拿出些碎银子,交给王氏道:“大娘快开门罢!”五氏接了在手,却道:“我和毕大闹着玩,小姐倒真个破费了。”说着开了监门,让线娘进去。毕大向王氏作个儿脸,便自出外了。
王氏领了线娘,走到一间小房前,便推开了门儿道:“孙老太太,你们家的小姐来了!”孙老太太在里面,好生惊疑,暗想,我的女儿已是死了,哪里还有什么小姐前来探视。正待开口问时,线娘深恐孙老太太露出了马脚,慌忙抢进里面,抱了孙老太太的颈子,装出了哭声道:“苦煞娘了!”孙老太太猛见一个绝色小姑娘,捧了她颈子喊娘,越发糊涂了。线娘便在她的耳边,轻轻的说了一声,我是来救你的。幸亏孙老太太的耳朵还灵,听了线娘的话儿,触动灵机,便也捧住了线娘的头道:“女儿怎会来的?”女禁子王氏,见了她们的情形,便自走了。线娘方才约略的说明了原因。孙老太太虽是听了害怕,也只得硬着头皮,她原不上什么足镣手铐的,线娘因外面牢门上的钥匙,在毕大身上,她便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,唤过了王氏道:“相烦大娘,可能唤那毕禁头到来,妾有话和他说。”
王氏哪知就里,还当作线娘又要破费使用银两了,便欣欣地去唤那个毕大。
线娘便从怀中,取出了两把匕首,分执在两手,用袖儿掩住了,等到毕大和王氏进内,线娘含笑道:“有件事儿,和禁头、大娘相商。”毕大和王氏道:“小姐有什么事儿,只请嘱咐。”线娘道:“我想将老太太带了出去可能?”毕大慌忙道:“小姐不要孩子气,怎会说出这个话来。”线娘道:“真个不能?”王氏道:“哪里能够呀!”话声未毕,线娘的两把匕首,早已刺进了毕大和王氏的咽喉,两个身躯栽倒在地,鲜血直喷。
线娘杀气腾腾,在毕大怀中,搜出了钥匙,拽着孙老太太向外便走,到了外面,便动手开锁。
在监门外面的守兵,见线娘自己开了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