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未生,反而惊心更甚。待到炀帝云收雨散,休息了片刻,瞧见史丽贞怯生生的俏坐在一旁,早又引起了他的欲火,便对史丽贞道:“你可瞧见了,原是很有趣的。”说着便伸出手儿,去拽丽贞。丽贞见炀帝又要和她相逼,慌得她站起了娇躯,逃出了帐外。炀帝见她竟敢走避,不禁动了怒气,便也赶出帐外道:“你往哪里去!”史丽贞见炀帝追出帐子,她更是慌得昏了。转身回阁外逃走,炀帝随后追去,史丽贞逃到了阁外,见炀帝快要追近,不禁心儿一横,奔到朱栏前,狠命的将身子一跃,便跃出了栏外。炀帝惊呼:“啊哟,坏了!”趋近栏前看时,丽贞已是做了坠楼的绿珠,玉碎香消了。炀帝后悔不迭,命人将史丽贞从丰殓葬。因此,炀帝怏怏不乐了好几天。
这一件事儿,传到了外面,给少府监何稠听入了耳中。他灵机一动,便绞尽了脑汁,造成了一辆车儿。车制得甚是狭小,只能容得一个人。车下备有各种机关,随意上下,可使男女交欢,自能控送任道,不劳双方费力。还有一个绝大的妙处,即为何稠造车的真意。原来不论什么女子,一经坐上了车儿,震动了机关,便能将女子的手足勾住,不能动弹,只能躺好了身子,供人摆弄。何稠为了迎合炀帝的心意,特地造出这辆淫巧的车儿,并起名为“御女车”。“御女车”造好后,何稠将车献给了炀帝,又说明了一切,炀帝大喜。即将此车安放在“夜酣帐”中,急不待缓,便欲一试此车可是灵验。当下即点了一名体态风流的童女,叫她上车仰卧。那个童女怎知道其中的机关,又不知道炀帝的用意,便毫不迟疑的含笑登上了车儿,哪知她甫经睡倒,触动了车下的机关儿,立刻被勾住了四肢,慌得那个童女,用力挣扎,但她已是休想脱身了。炀帝的身体已早压到了她的身上,褪去衣裤强行合欢,那童女无处躲避,更汉有拒抗,霎时间落红狼藉,蹂躏了花枝。那个童女,欲罢不能,一任罄控纵送,只是咬定了牙关任受。炀帝见车儿这么灵活,真是喜上加喜,格外有兴,好容易雨收云散,方才下车,拨动机关,将童女的四肢松了,任她懒洋洋的下车,如醉如痴地去了。
炀帝遂赏何调千金,以酬其功。一面又命内侍,向各地挑选美色处女,陆续送入迷楼,供他狂欢。在这辆“御女车”上,不知破了多少闺女的贞操。何稠的助君荒淫,真是罪不容诛了。
哪知何稠受了炀帝的重赏,退与同僚谈及此事时,自夸巧制“御女车”,而得意扬扬。不防有人冷笑道:“你的‘御女车’,一车只容一人,尚不能遽称精巧。并且还有一桩,迷楼之中,曲折甚多,天子不能在楼中乘辇,到处须劳步行。你倘能再造一车,既能御女,又好在迷楼里面上下自如,曲折无阻,才能算你的能耐,可称心灵手巧了!”何稠给那人一说,便默然归家,冥思苦想了数天,又造成了一乘车儿。觉得不善,便又拆了重新又造,造了又拆,方始造成一车,觉得很合了心意。
原来这一辆车儿,下面架着两个车轮儿,左右俱暗藏机关,可上可下,登楼入阁,毫不费事,如履平地。妙在车中的御女,也和前车相似。何稠精心造成此车后,又把车儿献与了炀帝。
炀帝一经试用,果然能曲折无阴,上下如飞。炀帝更是大喜,便向何稠道:“朕得此车,便可以快意逍遥了,卿功劳甚大!”当下命人赏何稠金帛,并加封何稠为紫光禄大夫。何稠再拜请恩道:“臣为圣上任意造成了此车,此车尚未定名,还求御赐名号!”炀帝笑道:“卿任意造成此车,朕任意行乐,此车就名为‘任意车’罢!”正是:任意只知行乐事,锦绣江山化作灰。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七十六回情伤三美再动游幸念愤因五子又削纳言官
话说炀帝得了“任意车”,在迷楼任意行乐,说不尽的欢娱快活,再也不知道人世间有那“忧愁”两字了。这天傍晚的时分,炀帝在延秋月帐中,拥了一个宫女,嬉戏调笑。忽闻帐外有娇声呼道:“圣上可能容贱妾入帐?”炀帝应声询问道:“卿是何人,不妨进来。”随见帐儿开处,走入了一美人,却是妥娘。只见她眉蹙春山,目含泪珠,炀帝遂向她询问道:“妥娘何事这么悲伤,可是受了什么气苦?”妥娘摇头答道:“怎会受人气苦,只因为秦夫人要不好了!”炀帝听说此话,不觉吃了一惊,急忙问道:“秦夫人得了什么病症?”妥娘道:“起初只是感冒风寒,妾便劝她服了帖发散的药儿,她兀是不肯。便一天天的沉重下去,瞧上去竟不好呢。只因她终是不肯服药,病势怎会减轻呢。圣上可去瞧她一回,好好叫她服药,也许圣上劝她,夫人终得依圣上的话了。”
炀帝将怀中的宫女,推开了道:“朕也好多天不到那边去了。她的病儿沉重,你要是不来报知,朕还记不起她呢。”妥娘道:“圣上还刻起谁来呢,十六苑夫人迁入迷楼后,谁能见了圣上一面呢!”炀帝含笑道:“你也不要醋语侵朕,朕却是周旋为难。”妥娘啐了一声,转身出帐。
炀帝随后走出,到了阁门首,炀帝和妥娘坐上了“任意车,说是同往秦夫人处。妥娘见“任意车”儿行动自如,不觉笑道:“真好玩!”哪知炀帝暗按机关,妥娘身子往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