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饭馆,下书去了。
皇爷见时已过午,又见三人不落下风,不如趁此回朝便了。
这黄士龙见众打手打不了这三人自己出了意合馆,竟奔双关浦搬人去了。这且不表。
再言赵会清吏部府下书,又不识路,遂问一老者,方知吏部府在汤茂胡同口驴市街。遂遵老者之言,不移时来至刘吏部府门。刚上阶台,门军拦挡:“呔!哪来的猾儿不开眼,竟敢上吏部府讨饭!还不走开?”赵公子说:“休得放肆!你急速传禀你家大人,就说有下书之人在府外,令他大开仪门迎接才是。”四个门军发怒。一旁转过管家说:“休要发怒。此人虽是乞丐,看面貌不俗,虽口出无礼之言,其中必有缘故。待我回禀一声去。”遂奔至书房,向刘吏部打千,将乞丐下书诉一遍。
刘吏部闻言,想其中必有缘故,遂吩咐:“大开仪门,待本部迎接。”管家不敢怠慢,遂至外边开仪门:“大人出来了。”刘吏部将赵会清接至大厅,对施一礼,遂接过书字一看,原是圣旨,遂命管家:“领赵大人去沐浴更衣。”从此住在府中,赵会清安身不表。
再言道光皇爷出了饭馆,走了五里地,来在玉石桥,腿脚觉累,见路旁有一轿车,遂问道:“这车是待雇的吗?”赶脚车王立功回答:“正是,老先生雇车要往哪里去?”皇爷说:“你送我到午朝门,要多少钱?”王立功闻言,暗想:“这先生非同小可,必是哪家王公侯伯,我溜一勾子,他必有重赏。”
说:“老先生不用问车价,我要赶得好,多给我几百;若赶得不好,白送先生一程。”皇爷说:“你倒仁义。”遂上了车,王立功摇鞭往前赶。串街越巷,行未二里,见迎面来了周朝文武,内有二朝元老苏大贵、姚祖同、刘焕芷、九门提督英福、东路王赵长清,后面整副銮驾。皆因刘吏部知晓主子的下落,传谕满朝文武大臣前去接驾。两下走近,王立功开不开车了,军牢、夜役近前就打车夫王立功。九门提督英福在前一眼瞧见是主子在轿车内端然正坐,急忙下轿,跪在车前,文武大臣皆下马下轿跪倒,一齐口呼:“吾主,臣等接驾。”皇爷吩咐:“赏赶车的一千银。”遂下了车,上辇。立刻一千两白银交与车夫,王立功方知是道光皇爷。
不言皇爷入朝,回表汤美容小姐,赵玉将她送在门前而去。
汤小姐进门入屋,向汤氏请安,问:“姑母好?”汤氏认得是内侄女,用手拉起:“你爹娘可好?”汤小姐遂将家中遭难、父母已死之事从头诉了一遍。汤氏闻娘家遭了塌天大祸,自己儿子又闯下大祸,这一惊非同小可,埋怨道:“为姑母的只生你表兄一个,他竟自闯祸,如何是好?”汤美容说:“无妨,为侄女的舍了这条草命,前去告状,搭救表兄。”汤氏说:“你乃年青幼女,如何去告状?”
正然姑母、侄女商量告状报仇之事,忽闻人喊:“闲人闪开,姚大人来了!”远远耳听锣鸣。汤小姐心中暗想:“姚大人必是姚青天了,不如我前去拦舆喊冤,以雪冤仇。”想毕,主意已定,走出房,开了街门,见执事人员刚过去,大轿刚来到门前,汤小姐一步跨出门外,跪在轿前,口喊:“冤枉!”校卫刚要近前拦阻,只听轿内问道:“何人喊冤?带来问话。”众校卫闻言,把小姐位起,来到轿前。大人问道:“你这女子有何冤枉?将状纸呈上来。”小姐口呼:“大人,难女写状不及;原是口诉。”姚大人说:“你慢慢诉上来。”汤美容小姐眼含痛泪,遂将始末缘由诉了一遍。姚大人闻所诉的冤枉乃告的是黄家弟兄,暗想:“我若准了状,必须启奏圣上。圣上若准,黄家弟兄全家该斩;圣上若不准,他与那国舅高宗善莫逆之交,兵部文红是他娘舅,他两家与我不错。咳!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想到这里,叫声:“女子,你无有报告之人,不准。下去!”轿子抬起,扬长去了。
小姐见不准状,号啕痛哭。耳旁忽闻有人呼:“盟侄女,为何在此痛哭?”小姐一看,见是盟叔李三楞,后随表兄赵玉,同那在庵中救自己的那个人,遂将拦轿喊冤,无报告之人不准的话说了一遍。李三楞叫声:“二位贤弟,姚大人不准冤状,称什么姚青天呢?咱弟兄是好打不平,爱惹祸,与她作个报告罢。”张旺、赵玉齐言“有理”,见轿未去远,遂一同赶至轿前,攀住轿鸣冤,险些把轿扯倒。姚大人吩咐锁起来,带上金殿见驾面君,遂转轿回朝。
可巧正遇击朝阳鼓,撞景阳钟,静鞭三响,道光皇爷登殿,阖朝公伯王侯、贝勒贝子、满汉文武大臣朝参已毕退下来,文归文班,武归武班。忽见左班一位大臣伏在殿前,皇爷见是吏部刘焕芷,问道:“爱卿有何本奏?”刘吏部奏道:“现在赵会清捧谕到臣府,现在午门候旨。”皇爷说:“朕在意合馆已面试过,钦封为都察院冠带见朕。”刘吏部退下殿。命赵会清冠带已毕,随刘吏部上殿。偷眼观瞧金殿之威严,东西朝房无数,殿左一号乃是仙鹤,殿右一号乃是神龟,均系风磨铜所造。凡钦笔所点状元,皆蹬哼上马。这赵会清上殿,向上行了三拜九叩首朝王之礼已毕,退了三步归班。只见从殿下走上一位大臣,在品级台前行了朝王礼毕,跪倒口呼:“吾主,臣从剪子胡同经过,遇一幼女汤美容,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