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见,愿让姐姐占先,妹子权时落后,有什亏姐姐。”毛小姐听完,不觉大惊,便抬头细看道:“这样说来,终不然妳确是个女子么?”幸小姐笑道:“终不然有小姐这般美貌,而与我共枕同衾,绝不相关漠然无用武之施。即鲁男下惠,亦恐不能耐此岁月。”毛小姐听了,忙用手将幸公子遍身一摸,不胜大惊大喜道:“我却被妳巧瞒。这也罢了,只是也该与我商量,却将我终身断送此人,害得如此。”幸小姐遂将自幼与廉清定婚,以及母亲改变,没奈何逃出说了。又道:“今廉郎已中状元。他就是救妳父亲的恩人。妳父亲一向要报答他,苦无可报。我今将妳嫁他,岂不是无意之中报恩了。”毛小姐听了,沉吟了半晌道:“原来就是此人。只是妳如今将我怎样着落?”幸小姐道:“我父亲此时已与廉郎说明,今夜他与我成亲。成亲之后,我与姐姐共事廉郎,妹子甘居姐姐之后。”毛小姐道:“今已说明,则廉郎是妹妹的终身原配。我不过承妳推恩及爱,岂敢妄占。”幸小姐道:“姐姐妳须起来梳理。”毛小姐遂欢然下牀。幸小姐又安慰了一番,自入内去了。
却说廉清得幸尚书说明,因想起毛小姐在房中气恼哭泣,便急忙忙走入房来安慰她。见小姐在梳妆,便深深作揖道:“今早冒渎,实不知有这些委曲。若不是方才岳父说明如何明白。望小姐恕罪。”毛小姐见廉清谢罪,亦忙回礼,遂不复娇羞,将幸小姐许多美意成全婚好说了:“此德实是难忘,你今夜速与幸小姐成亲,毋使我行抱歉。”
廉清此时方得将毛小姐细看,果是娇丽异常,不胜欢喜。毛小姐也看廉清,果乃年少风流,不胜意足。因这日幸尚书要使廉清与幸小姐在今夜成亲,方请新人同见。故此廉清在房中清闲,得与毛小姐恩恩爱爱了一日。到了晚间,幸尚书另是一番热闹,比昨夜大不相同。不一时迎请廉清与幸小姐拜了天地,以及父母、公姑,双双送入洞房。两人皆不作新人之态,竟说说笑笑,彼此感恩,你称我谢。直说到心花开爽之际。二人携手共入鸳帏,作巫山之云雨矣。正是:
自幼成连李,今日于归喜。
地久与天长,恩爱无时已。
到了次日,廉清同了二位小姐出房,拜谢父母、公姑以及亲戚,然后幸小姐与毛小姐说起往事,大家玩戏。廉清与幸小姐又自幼同窗,三人顷刻难离,只在一处欢笑作乐。廉清到此,真是享尽二美之乐。毛小姐托廉清将家事料理了一番。真是欢娱易过,不觉假满。因毛羽尚在京中,毛小姐要同去,幸小姐也要同去,遂拜辞了父母,一齐起身。不日到了京中。幸小姐与廉清商量道:“我三人若只平平常常去见,有何趣味。必须『如此这般』方成韵事。”廉清笑道:“有理,有理。”毛小姐也笑道:“妳当日哄得不够,今日又来找帐了。”
廉清即吩咐家人道:“你可到毛老爷衙中,报说幸公子同小姐到了。”家人果去报知。毛羽夫妻听见女儿、女婿到了,不胜大喜,忙着人迎接。不期廉清与二位小姐,三乘大轿,早到了门首。二位小姐轿子先入,轿到了厅上,一齐出轿。
毛小姐先走到父母身旁。毛羽夫妇问道:“幸公子如何不到?这位女子是谁?”毛小姐笑道:“方隔得几时,父亲、母亲就认不出她了?她就是当年蒙父亲、母亲将孩儿嫁与她的,孩儿的丈夫幸公子了。”毛羽夫妇听了,不胜惊骇道:“他为何这般打扮了见我?”
毛小姐正欲说明,家人忙来报道:“廉状元假满还朝,有事要见老爷。轿子已进门了。”毛羽听了,不胜惊疑道:“他为何事,先来见我?”正说未完,只见一乘大轿竟抬上厅来。毛羽着急,忙叫夫人、小姐回避。毛小姐同幸小姐只立着不动,齐笑道:“我二人正要与他相见。”
早见廉状元笑嘻嘻走出轿来。毛羽连忙打躬迎接。廉清便用右手扯了毛羽,左手扯了夫人,口口声声只叫:“岳父母大人,今日小婿同令嫒小姐双归,请岳父母大人,容愚夫妇拜见。”幸小姐便走在廉清下首,要拜下去。毛羽急得没法,便扯住廉清,夫人扯住幸小姐道:“我夫妇不知与状元是何瓜葛,忽有此称呼,令人惊疑无措。”毛小姐在旁见父母着急,连忙说道:“还须说明方好受礼。”廉清与幸小姐方才立着。
毛羽夫妻便来扯着女儿走入后厅。毛小姐方将始末缘由说明。毛羽听了方大惊大喜道:“我当日受他恩惠,正苦无报答。今日孩儿嫁他,真可谓无意施恩,无心报恩也。”夫妻欢喜非常,遂出来相见,对廉清说道:“不意内中如此委屈,使小女得嫁状元,皆幸小姐玉成之力。”于是廉清请毛羽与夫人上坐,自己居中,二位小姐分了左右。毛羽道:“愚夫妇岂敢受幸小姐的拜礼。”幸小姐笑道:“当日为婿,今日独不能为女。前已受之,今又何辞。况且小燕姐姐已拜我父母久矣,彼此相偿又何碍焉。”毛羽夫妇只得受了,遂使人摆上筵宴,一家欢聚。廉清又说出自己得带进城,得中状元“深亏岳父之力,故报恩相救。”毛羽听了,更加欢喜。
到了次早,廉清入朝朝见天子。天子甚喜,赐廉清复居原职。廉清遂住在毛羽衙中。毛羽得了廉清为婿,一时名声大着,直做至九卿。廉清将已入阁,忽报到父母有病,廉清一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