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倾出一粒开药,放在口内嚼碎,向邬必凯左肩伤痕抹过,登时平复如旧,疼痛全无。邬必凯大喜,拜谢军师恩情,即时令备酒席同饮。军师曰:“来日一阵,管教成功。”邬必凯曰:“全仗军师神通。”神武道人下令,来日准备大战船,各要奋勇向前。
元师报入大寨,皇甫敬知必是磨战,办准备交锋。黎明时候,号炮连天,邬必凯同神武军师带领战船讨战。皇甫敬闻报,亲领着大小将官,跟随出战。两边战船排开,只见对面另有一座大船,船头站住一高大道人,生得面如黑漆,头戴道巾,身披白绞鹤鳖,手执两把宝剑,船头上一面大旗,上写的‘神武军师’。军士认得是妖道,即报元帅曰:“船上那妖道就是神武道人。”皇甫敬传令曰:“各船须防妖术。”
且说神武道人在船头上,见对阵元帅、先锋各站在船头,道人即令将船驶上前,大叫曰:“皇甫敬何不早降?”皇甫敬大怒曰:“妖道恃仗妖术,侵犯天朝,今又抗拒天兵,本帅来取你首级回营。”道人笑曰:“匹夫,你死在眼前,尚犹逞强。”说罢,口中念动真言,将剑一指,喝声:“疾!”只见顷刻间狂风大作,波浪滔天,那风浪只在元军阵上发作,番船竟安稳如故。可怜官军船只,翻波逐浪,打得四散分开,上至皇甫敬,下及官军,立脚不住,有的跌倒船中呕吐,头眩目暗,叫苦连天。皇甫敬曰:“我立脚再立不住。”大叫:“天亡我也!”元帅正在慌乱,神武道人即用隐身法驾起云头,立在皇甫敬面前,奈皇甫敬乃凡胎俗眼,怎能看见?神武道人再用定身法,念动真言,将手向皇甫敬一指,可怜皇甫敬自定口呆,手足麻乱。神武道人拦腰抱起元帅,皇甫敬如醉如痴,任从妖道抱住,驾起云头。元军看不见妖道,却看见元帅驾云而上,谅必是妖道用法捉去,各各高声喊叫曰:“元帅被妖道捉去了。”各船惊喊起来。妖道拿了皇甫敬,回自己船上放下,现了原身,喝令军士绑缚,囚在舱中,遂再用隐身法腾空来捉卫焕。
且说先锋卫焕站在船头上,被风浪播弄,船将颠覆,立脚不住,正在着急,闻得说元帅被擒,惊得魂不附体,魄散九霄。
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一回 彭巡抚冒奏陷忠 尹御史通信保嗣
却说卫矢忽闻元帅被擒,惊的手足失措,喝令船驶上,球间委曲。船直近前,那知妖道隐在面前,用定身法定住卫焕,仍然不言不乱如醉如痴,被妖道拦腰抱回番营而去。官军吶喊:“先锋亦被擒去了。”各船闻得元帅、先锋俱被擒去,三军无主,纷纷逃去。番军邹必凯见元帅,先锋俱已拿下,喝令番船用力追杀。可怜元军沉死的,被箭射死的,不计其数,二万军人,剩不得数千人,连船逃走。神武道人令鸣金收军,擂得胜鼓回归水寨。邹少凯拜谢曰:“若非军师神通,焉能一战成功?连前日失陷军船,俱皆救回。”道人曰:“同是为国出力,何必言谢!”邬必凯曰:“方方元军无主,正好畅杀,何故鸣金?”道人曰:“元帅、先锋俱己被擒,何必多杀?”邹必凯曰:“军师说得有理。”即着军士把皇甫敬并卫焕押来。
且说皇甫敬、卫焕同禁在船舱丙,及至苏醒,方知被擒。皇甫敬吼声虫雷,谓卫焕曰:“不意死的不明不白,但我身为元帅,反为妖封所擒,死固当然,只是误了国家大事,死不暝目也。”卫焕劝曰:“未将惟有一死而已,以报国恩,顾不得许多了。”帅将叹恨不已不多时,番军下来,拥过大船,只见邬必凯坐在当中,道人旁坐,皇甫敬、卫焕怒目环睛,面外而立。邬必凯喝曰:“皇甫敬,前日刺我丁戟,此恨末消,今已被擒,复敢抗礼不跪,本帅岂无尺寸之刃处你性命?”皇甫敬、卫焕回头大骂曰:“番狗休要夸口,俺门非无能杀败,不幸被妖道邪术所擒,一死而已,何必多言!”邬必凯怒曰:“两个匹夫乃吾砧上之肉,乃敢恶言伤人。”叱武士押往船头,一并斩讫。刀斧手方将上前,番军师摇头喝住曰:“且慢。”站起身向皇甫敬、卫焕劝曰:“尔等徒死无益,奠若归顺我邦。贫道有此神通,早晚取了中原天下,同享富贯,何等美妙。”皇甫敬大骂曰:“吾等乃中原大臣,怎肯降你犬马之辈?我主不日大军齐临,定把尔等系得死无遗类,方消我恨。”邹必凯大怒,指骂曰:“这两个狗官,气杀我也!”喝令武士作速斩讫报来。皇甫敬、卫焕回头喝曰:“番狗,要杀便杀,何必怒为?大丈夫视死如归!”说罢,面不改容,大踏步向船头而去。
那神武道人向邹必凯曰:“二将英勇无敌,且又立心不屈,杀之深为可惜,不若押送王城,囚禁宇狱,使他受苦﹔自然归降。他们深知中原虚实,又有同僚好友为内应,何愁中原难得?”邬必凯曰:“军师说得极是,但二将不降奈何?”道人曰:“二将怎能变得苦楚,必定归降。”邬必凯称是,即传令将皇甫敬、卫焕加上镣锁,打上囚车,具下一道表章,奏称此二将才堪重用,可禁天牢,候其回心,定取元朝天下。差一员偏将,带军士五百名,押往王城。偏将领了表章,把皇甫敬、卫焕同坐囚车,安放在船舱中,扬帆起身。
是夜,将帅在车内,皇甫敬寻思,若妻子闻报,不知如何悲伤?直至二更后,朦胧间见毫光万道,有一位娘娘唤皇甫敬曰:“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