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还有八条未定。从南到北,三百里之间,你看何处最宜?先给我去相度起来,我再来定夺。”应龙点首,在空中回翔一周,陡然用尾往下一击。众人跑过去看时,只见那龙尾所击之处,已成一个深潭。转眼间,应龙身躯渐长至数百丈,爬在地上,蜿蜒向东而行。众人一直跟过去,只见他尾巴所过之处,已成一条小沟,屈曲不绝。文命细看,正是自己所定、而不能遽定之线,不禁大喜。
过了多日,应龙将八条大川的路线都画定了,文命慰劳一番,随即叫众人动工。那时人夫二十万业已召齐。动工的第一日,文命亲执畚锸,以为众人之先。便是横革、真窥、伯益、水平等,亦一齐动手。大众见了,自然格外踊跃。文命又将十条大川深广的度数处处定下了。过了两日,叫大临、叔达仔细监工。自己带了七员天将及横革等,向豫州地方而来。
那豫州地方在太行山南麓,一面是山,一面是平地,亦是沮洳难行。一日,忽然竖亥急急跑来,报称析城山一带禽兽为害,其中有妖人指挥。伯虎、仲熊二人不能制服,伤丧人夫不少。现在众人已向发鸠山退却,请崇伯作速派人前去剿除。文命听了,未及开言,童律、狂章二人以为是他们分派的地方,就上前向文命说要立刻前去。文命道:“不必。此地离发鸠山甚近,我们一同去吧。”当下就叫竖亥回去通报,一面大众径向太行山而来。
一日,将近发鸠山,忽见前面刺斜里一人如飞的过去。其行之疾,几乎比燕子还要快。虽相隔不过丈余,而面貌衣服,都看不清楚,可想见他的快了。当下大众见了,无不诧异。昭明道:“莫非就是妖人吗?”文命一想不错,就吩咐童律、狂章道:“汝等且去看来,是否妖人?”二将得令,各绰兵器,腾空追踪而去。过了多时,才转来报道:“某等依着方向迫去,各处寻找,并无影响,想来竟是妖人。”文命道:“妖人既在此处出没,我等不可不加戒备。”于是之交、国哀、真窥、横革及天将等各执兵器,随时留心,以备不测。
过了一日,已到发鸠山。伯虎、仲熊、庞降、庭坚带着无数工人,都在那里扎起营帐居祝一见文命,个个喜不自胜。
文命先慰劳一番,便问伯虎一切情形。伯虎道:“某兄弟二人,自跟着隤敳奔走天下,所遇着的鸷禽猛兽不少,虽则不敢说有服虎制犀的本领,但是大半亦能降服得祝不料此次到了析城、王屋二山,这班禽兽连狐獾等都不听我的号令,不要说虎豹了。
不但不能降伏它们,反几乎给它们吃去。有一次大受其伤,幸而人多,才得拼死逃出。后来细细考察,才知道后面有妖人指挥,某等不能除妖,所以只好退到此地了。”
文命道:“怎样知道有妖人指挥?”仲熊道:“有一个百姓从那山里逃出来,他说:有一夜,他伏在林中,明月之下,看见一个妖人坐在石上,豺虎熊罴纷纷然环绕在他的旁边。那妖人大加演说,教它们如何如何的吃人。并且说有法术,可以保护他们,叫它们不要害怕。只要选了肥而且白的人,送给他吃,就是了。那些野兽仿佛知道他的意思,一齐鸣嗥答应。后来又来了一个妖人,这一个叫他章商兄,那一个叫他鸿濛兄。
两人所说的话无非是如何择人而噬的方法。这个百姓吓得屏息不敢少动,直待妖人兽类都散尽了,才敢轻轻逃出来。那时因为月色冥蒙,距离又远,所以两妖人的面目辨不清楚。某等所知道妖人的消息,便是如此。”
文命道:“那妖人走路,是否甚快吗?”伯虎道:“这个却不知道。”真窥在旁说道:“昨天我们已遇着过了,真个其行如风,迅速之至!”仲熊道:“此地离析城山甚远,难道他竟还会跑来吗?”大家正在猜疑,庭坚忽然笑道:“足下等昨日所遇到的不要就是那夸父吗?”文命问道:“怎样叫夸父?
”庭坚道:“他是帝子丹朱的臣子。丹朱封国,就在此山东面。
那夸父常常打这里经过的,不知道干什么?起初某等亦以为是妖人,后来才打听明白。”文命道:“丹朱手下原来有这等异人。”庭坚说:“不打紧。某等到此多日,细细访问他的情形,无非是终日慢游,并不留心于政治学问,而且匪僻的朋友亦多。
夸父这人虽有异能,但是于人民毫无利益,终日逢迎丹朱之恶,将来亦恐难免于不得其死呢!”文命听了,不禁慨然。
第八十九回 降服罔象天 应龙佐治水
第九十回 天地十四将大战 收服七地授仙箓
次日,文命率领大众向析城山而来。将近山边,腥风聚起,虎豹狼豺,纷纷而前。国哀见了,绰起大刀,迈步上前,当头就斫伤了一只苍狼。之交、横革、真窥等亦各执兵器,一齐杀去,虽然亦斫翻几只貙豺之类,但是禽兽是无规则的,左右前后,东窜西突,防不胜防,早又被他们衔去了许多工人。
七员天将大怒,刀剑锏戟七器并施,霎时间杀得那些猛兽尸横遍野,其余的没命的逃去。忽然一阵沙飞石走,从山林里跳出一个人来,大叫道:“何物狂奴,敢来伤我土卒?”众人一看,只看那人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