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上前向文命行礼。黄魔过来,向文命介绍道:“这就是西王母的三青鸟使,这位叫大鵹,这位叫少鵹,这位叫青鸟。”文命慌忙还礼,大鵹道:“敝主人知道崇伯打算惠临,所以特遣某等前来迎接。”
文命极道感谢,便问此地离昆仑已近吗,大鵹道:“差得远呢。敝主人深恐崇伯沿路有所困难,或有所谘询,所以命某等早来伺候。”文命听了,尤为感激,便问它水中之怪鱼是什么名字。少鵹道:“这鱼名叫文鳐鱼,能游,亦能飞,常从这面的西海游到那边的东海。它的飞总在夜间,叫起来声如鸾鸡,是个祥瑞之鱼。它出现之后,天下年岁必定大丰,现在崇伯大功告成,从此四海安宁,丰年大穰,是不成问题,所以它出现了。它的肉也可以吃,味酸而甘,食之可以已狂。”
三青鸟使陪了文命等将沿途所见,且谈且行。一日,到了槐江之山,刚要到山顶,陡见一匹怪马,人面而鸟翼,遍身虎文,从上面半飞半跑的迎上来,和文命点首为礼。文命不解,青鸟介绍道:“这位是本山的神祗,名叫英招。”文命听了,慌忙答礼,便问他本山所有的出产。那英招神一一对答,其音如榴。文命道:“某治水已毕,将谒西王母,经过贵山,并无他事,请尊神不必相陪。”那英招神听了,答应一声,再将头一点,展开双翼,直向北方而去。
文命看他去远,便问大鹜道:“这位神祗,住在山北吗?
”大鵹道:“他时常出游四海,不必一定住在山上,此刻向北而飞,恐怕又到别处去呢。”这时大众已到山顶,四面一望,只见西面是个大泽,南面是个大海,东北二面都矗立着大山。
少鵹指着北面的山向文命道:“这座山叫作诸毗之山。”又指着东面的山道:“这座山叫恒山,共有四重,其高无比。”
文命道:“这两座山上都有居民吗?”少鵹道:“都没有人,诸毗山上只有一个槐鬼,其名叫离仑,专管世间的鸷鸟,可以说是鹰鹯等类的窟宅,所以没有居民。至于那恒山更是鬼窝,上面有穷鬼无数,大概可分为晦气鬼、倒运鬼、饿杀鬼、短命鬼四种。这四种鬼各以类聚,每一重山上住一种。而那四种鬼之中又分出五种作弄人的事业。一种使人文穷,一种使人学穷,一种使人智穷,一种使人命穷,一种使人交穷。假使有人遇到他们,他们就到处跟着你,无论你是什么人,一定困苦颠连,处处荆天棘地,有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之苦。从前有一个大文豪,人亦正直,但是不幸,这个穷鬼跟着了他,竟弄得来跋前疐后,动辄得咎。后来备了糗粮舟车、一切行李等等,并且作一篇文章,要想送他回去,但是他一定不肯回去。所以这种穷鬼,是万万不可惹的,因此这座山上人都不敢去住了。”
之交在旁听了,笑道:“那么这座山不必叫它恒山,竟可以叫它鬼山了。”少鵹道:“亦不然,这座山上还住着一个天神,不过这天神亦不是个吉祥之神。他的形状如牛而八足,二首而马尾,声音如勃皇。他出现了,地方必定有兵灾,所以亦不是吉祥之神。”
文命等再向南望,只见一片浩淼,尽是大海。但是海的南面仿佛似有高大之山横在那里。但觉其光熊熊,其气魂魂,祥云万叠,瑞霭千重,愈看之后,愈觉明显。文命等周游海内外,历遍了千山万岭,觉得没有遇到这种景象过。大家看得稀奇,便问大鵹。大鵹道:“这个就是昆仑啊!”文命道:“那么我们应该向南走了。”大鵹道:“不是如此。这次崇伯要亲到昆仑,拜访敝主人,无非为治水功成,要归功于敝主人的原故。
但是敝主人何以克当呢?这次大功之成,纯是天意,敝主人万不敢贪天之功以为己功。所以特遣某等前来,一则是欢迎领道,二则请崇伯先到蓬莱山,叩谢上帝,归功于九天,然后再到昆仑,与敝主人相见。这是敝主人所嘱咐的。”
文命道:“天帝是住在蓬莱山吗?”大鵹道:“天帝在下界的居住并无定所,即如昆仑山,亦是帝之下都,有时亦常来,不过此刻却在蓬莱。”文命道:“此地离蓬莱山远吗?”大鵹道:“远得很呢。但是无缘者远,有缘者此去亦无多路。”说着,用眼将伯益、真窥、鸿鵹氏一看,文命会意,便问道:“他们都有缘吗?”大鵹笑道:“此时不能预知,到那时自见分晓。”
大众本来思仗着文命之福,上昆仑,见王母,游览仙景,饮食仙品。听见大鵹说要登蓬莱,观天帝,那更是难得之遭了。
不想大鵹又说出有缘无缘的话来,而又不肯即时说明,究竟自己是有缘呢,无缘呢,有得去呢,没得去呢,想到此际,都不免纳闷,一路跟了文命,一路各自寻思。
下了槐江山。越过泑泽,到了天山,看见一个怪物,其形如黄囊,其赤如丹火,六足四翼,浑敦而无面目。大家诧异之至。青鸟道:“这是此山之神,名叫帝江,一切不知,但识歌舞。”横革有点不信,说道:“他耳目俱无,何能识歌舞呢?
”青鸟道:“你不信,可试试看。”横革唱了一个歌曲,又舞蹈一回,那帝江果然应声合节的飞舞起来,等到横革曲终舞罢,它亦停止不动,才相信青鸟的话是真。
过了天山,又到了騩山,只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