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国号。舜本是虞幕之后,从前受封于虞,后来又变了虞姓,现在就改国号叫作虞。
第二项政令,是安顿丹朱,使他得所,所以改封他一个大国,地名亦叫丹渊,叫他敬奉尧的祭祀,一切礼乐,使他齐备,待之以宾客之礼,以示不臣。丹朱此时尚在房地,帝舜派人前往,加以册封。丹朱听了亦大喜,就带了他的家属到丹渊去就国。
第三项政令是任命百官。帝舜意中虽是有人,却不先发布。
一日视朝之际,问四岳道:“汝等试想想看,有哪个能够使先帝之事办得好的人,叫他居总揽百官之职。”大家都说道:“只有伯禹,正在作司空,是他最好。”帝舜道:“不错。”
就向禹道:“先帝之事,无过于治水。汝有平水土之大功,汝可以总百官之职,汝其勉之。”禹听了,再拜稽首,让于稷、巢、皋陶三人。帝舜道:“汝最相宜,不必让了。”禹只能稽首受命。弃的大司畴仍旧原官不动,不过将司畴改稷,原来稷是秋种、夏熟、历四时、备阴阳的谷类,所以最贵,而为五谷之长。司稷与司畴、司农、司田,名异而实则同。司畴、司田,以地而言;司农,以人而言;司稷,以物而言。《书经舜典》:“汝司稷,播时百谷”,与上文司空,下文司徒同一体例。不过“司”字与“后”字,一正一反,形状相似。后人因为周朝追尊弃为后稷,把后稷二字看惯了,因此钞写《舜典》之时,将“司稷”二字误为“后稷”,以致于文理弄得不通,而生出后人多多少少的疑问。其不知《舜典》命官,每个官职之上多加一个动词,除司空、司徒外,如士曰作,虞亦曰作,工曰共,秩宗曰作,乐曰典之类皆是。断无有对于弃独称后者,非官名,亦非人名,万万讲不过去,在下想当然耳。以为是写错,或许有点道路。闲话不提。
且说帝舜改司畴为司稷之后,又将巢仍旧改任大司徒。司马一官暂且不设。又将皋陶的士师之官改称一个士字,三人总算都是原官,并无更动。帝舜又问道:“如今大司空既然总揽百揆之事,公务甚繁,那个司空本职的事情恐怕不能完全顾到,朕打算画出一部分,来恢复从前共工之官,汝等想想看,何人可以胜此任务?”大家不约而同的说道:“只有倕可以,他是个五朝元老,经验学识都极丰富的。”帝舜道:“不错。倕,汝作共工。”倕听了,亦再拜稽首,辞让道:“老臣精力已衰,未能肩此重职。老臣部下殳、牂、伯舆三人随老臣多年,才于均优,请帝择一而用之。”帝舜道:“不必,汝做吧。他们未必肯僭你。”倕亦只好再拜受命。帝舜又问道:“哪个能够使我的上下草木鸟兽安顺?本来隤□是上等人物,但是他久病了,一时未能痊愈。此外何人适宜呢?”大家齐声道:“伯益随大司空周历海内外,于草木鸟兽研究甚精,是他最宜。”
帝舜道:“不错。汝作朕虞。”伯益亦再拜固辞,说道:“朱、虎、熊、罴四位,随随聵□宣力有年,勤劳卓著,请帝选择用之。臣年幼望浅,实不敢当。”帝舜道:“不必让了,还是汝相宜。”伯益亦只能稽首受命。帝舜又问道:“哪个能掌管朕的天地人三种典礼?”大家齐推道:“止有伯夷,于礼最有研究。”帝舜道:“不错。伯夷,朕命汝作秩宗。”伯夷听了,亦再拜稽首,让于夔和晏龙。帝舜道:“不必,汝去做吧。”伯夷亦再拜受命。帝舜叫道:“夔,朕命汝为典乐之官,并命汝去教导胄子,汝好好去做!”夔亦谨敬受命。帝舜又叫晏龙道:“龙,朕命汝作纳言之官,早早晚晚,将朕之言传出去,传进来。汝是朕之喉舌,汝须谨慎,不可弄错!”龙亦再拜稽首受命。
帝舜又说道:“从前黄帝之时,苍颉为左史,诅育为右史,记载国家大事和君主的言行。这个官职非常重要,万不可缺。
现在朕命秩宗伯夷兼任史官之职,汝其钦哉!”伯夷听了,又慌忙稽首受命。帝舜又道:“朕在先帝时,摄政二十八载,承诸位同僚竭诚匡佐,朕深感激。诸位之忠,诸位之功,非对于朕一人之忠之功,乃对于先帝之忠之功,对于天下百姓之忠之功也。所有诸忠臣、诸功臣、姓名事迹,朕已制有银册,一一书于其上。现在伯夷既作史官,这亦是史官之事,朕就将这银册交给汝,汝作史之时,亦可作为根据。”伯夷听了,又再拜稽首。当下任官已毕,其余小官,由各大臣自行荐举委任,帝舜亦不去管它。
第四项政令是建都。照例换一个朝代,是一定要另建新都的。帝舜择定了一个地方,名叫蒲坂。此地在大河东岸,从前帝舜曾在那里作陶器,后来娶帝尧之二女亦在此地。君子不忘其初,所以择定在此。而且近着大河,交通很便,离老家又近,便叫大司空、秩宗、共工三人率领属官工匠等前往营造,一切规模,大致与平阳相仿。四项大政发布之后,帝舜暂时休息。
一日,忽报隤□死了。帝舜听了,着实伤感,回想从前在野时,八元八恺之中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他。如今我新得即位,正想深加倚畀,不想就此溘逝,实属可叹!当即亲临其家,哭奠一番,又从优叙恤。这都是照例之事,不必细说。
后来各地的百姓因为他随禹治水之时驱除猛兽、鸷鸟及毒蛇、害虫等,功绩甚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