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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-上古秘史--钟毓龙1-第71页

都十岁左右,但是身体发长得甚快,大的几个,竞有寻常十四五岁样子,因而他们的知识亦开得甚早,异想天开,竟是兄弟姊妹各各做起夫妻起来了。帝女在病中听到这个消息,一时急怒攻心,吐血不止。常仪知道了,慌忙过来,百般劝慰,又吩咐宫人:“以后无论何种事情,都不许轻来报告。”哪知自此以后,帝女之病日重一日,看看已是无望,恰好帝喾归来,常仪就把这种情形统统告诉帝喾。帝喾听了,也不免长叹一声,说道:“莫非命也!”于是就到后宫来视帝女。帝女起初听见帝喾归来,颇觉心喜,后来看见帝喾走到床前,不禁又大哭起来,说道:“父亲,你空养女儿一场了!女儿当初原想做一个有名誉的人,给父亲争一口气,哪知道竟遭了这样不名誉的事情。仔细想想,倒不如做了那个马头娘娘,还能到处立庙,受着人家的崇拜呢。现在剩了这许多小孽种,原想好好的教导他们,将来有点出息,成个人才,或者还可以挽回些名誉,不料如今竟做出这种禽兽乱伦的事来!女儿的羞辱亦羞辱尽了,生不如死,请父亲千万不要为女儿伤悲。
  不过女儿承父亲养育教诲之恩,丝毫未报,这是死不瞑目的。
  ”
  帝喾不等她说完,连连摇手,叫她不要说。帝女还是哭泣个不止,唠叨个不休。帝喾道:“汝在病中,岂可如此伤心,世间之事,大概总离不掉一个‘命’字,以前的事情,汝还要尽着去想它做什么?至于这班小孩子,虽则吵闹无理,但是因为他们的种性与人不同,并非就可算是耻辱之事。依朕看来,将来他们虽不能在历史上有赫赫之名,成赫赫之功,但族类一定非常蕃衍,而且有名誉的。汝可放心吧。”
  帝女听了,以为是父亲安慰她的话,并不信以为真,不过连声答应就是了。哪知因此一来,伤感过度,病势更剧,渐渐不救。临死的时候,向常仪说道:“女儿生性欢喜游乐,硬要跟了父亲去南巡,以至得到这种不幸的结果,现在已无庸说了。
  不过女儿抛撇家庭的日子太多,这次回来,虽住了几年,但是寿命不济,又要离别父母而死。女儿虽死,女儿的魂魄仍旧恋恋于家庭,所以女儿死了之后,每到正月里,务望母亲拿女儿平日穿过的衣裳向空中招迎一回,那么女儿的魂魄一定仍旧回来的,母亲千万记牢。”常仪听到这种话,真如万箭攒心,凄惨之极,口中只能连连答应。隔不多时,帝女竟呜呼了,一切丧葬等事自不消说。帝女平日待人甚好,她的这种遭际更为可怜,所以宫中上下人等无不痛悼。但是依母女之情,自然以常仪为最甚,过了几日,不知不觉也恹恹生起病来了。
  且说常仪为什么原故生病呢?固然连月以来伏侍帝女之病,又悲伤帝女之死,忧劳憔悴所致,但其中还有忧子的一段故事。原来,常仪只生了帝女和挚两个,帝女遭逢已经是大大不幸了。那个挚呢,照年岁说来并不算小,却因从小祖母溺爱,又因为他是帝喾长子的原故,凡事不免纵容,就养成了一种骄奢淫佚的习惯。虽则说帝喾是个圣君,治国之道,齐家为先,但是一个人总只有这一点精力,总只有这一点时间。帝喾平日勤求治理,旰食宵衣,已经是绝无暇晷,哪里还有功夫亲自教子?再加历年以来,省方巡守,出外的时间居多,近年又因求仙访道,多年不归,那么教子一层,自然只好圈起了。那个挚既然没有严父之管束,已经不能循规蹈矩,禁不得手下一批势利的小人又去怂恿他,诱惑他,把个挚益发教坏了。这几年来,帝喾在外,挚的行为越弄越糟,声名亦愈弄愈劣。常仪知道了,气得一个发昏,几次三番的叫了他来加以训戒,但是挚的年纪已经大了,不是小孩子了,而且终日在外,做母亲的如何管得到呢。所以常仪虽则严切的教训,终是如水沃石,一无效验。
  常仪眼看见姜嫄所生的那个弃终日在那里讲求农学,岐嶷英俊,简狄所生的那个契终日在那里研究礼义,孝友敦笃,都是极好的人才。便是侧室所生的子女,除出实沈、阏伯两个气性不大好外,其余亦都优秀。别人生的子女个个如此好,自己所生的子女个个如此不好,妇女们的心理本来以子女为希望依靠的,现在相形之下,到得如此,不免灰心绝望,因气生愁,因闷生郁,再加以劳瘁悲伤,那个身体如何禁得住呢,所以一经生病,便非常沉重。帝喾明知道常仪这个病是不能好了,但是为尽人事起见,不能不安慰她的心。
  一日,对常仪说道:“朕看汝不必再为儿女操心了,挚儿虽则不好,没有做君主的德行,但是他品貌颇好,很有做君主的福分。朕年纪老了,继嗣问题正在打算,拟就立挚儿做继嗣的人。名分定了之后,他或者知道做君主的艰难,能够改行为善,兢兢业业,亦未可知。朕再加之以训诲,好好的选几个正人去辅佐他,未见得不曾好起来,汝何必尽管忧愁呢?”常仪听了,大惊道:“这个断断乎动不得。君主之位,何等郑重!
  天生民而立之君,是为百姓而立的,不是为私情而立的,况且现在正妃生的这个弃,何等笃实;次妃生的这个契,何等仁厚;就是三妃所生的那个尧,虽则还没有见过,但是听说亦非常之圣智。那么应该就他们三个之中选立一个,岂可以立这个不肖的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