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乘便移得胜之师,到南方剿灭凿齿,敝国等不胜感盼之至。”说罢,再拜稽首。
羿道:“为民除害,某甚愿效劳,但未奉陶唐侯命令,不敢自专,请原谅。”云阳国使者道:“某素闻陶唐侯仁德如天,爱民如子,天下一家,决无畛域。现在南方人民受那凿齿之害,真在水深火热。老将军如果率师南讨,便是陶唐侯知道,亦断不会责备的,望老将军不吝援助,不但敝国等感激,就是所有南方百姓都无不感激。”说罢,亦再拜稽首。羿道:“某并非推却,亦非惧怕敝国君的责备不过论到做臣子的礼节,是应该请命而行,不能专命的。现在诸位既如此敦促,某且驻师在此,遣人星夜往敝国君处陈请。奉到俞允后,再从诸位前往剪除那个怪物,诸位以为何如?”各国使者听了,连声道好。
于是羿即申奏,一面将屠戮巴蛇之事叙明,又将巴蛇皮肉等附送务成子合药,一面又将各国请讨凿齿之事详细说明,使者赍表去了。
各国使者向羿说道:“承老将军如此忱诺,料陶唐侯一定俯允。某等离国已久,那边人民的盼望不免焦急,而且这几日中,凿齿的蹂躏又不知如何,所以急想归去,一则安慰国民,二则探听凿齿情形,以便再来迎接报告。如果陶唐侯命令一到,还请老将军即速前来为幸。”羿答应了,各国使臣都纷纷而去。
过了多日,陶唐侯的复令没有来,那云阳国的使者又来了。
见了羿,就下拜道:“凿齿已经打到敝国,现在都城失守,敝国君和臣民等退保北山,真是危急之至。万望老将军勿再泥于臣下不自专的礼节,赶快前往救援,否则敝国从此已矣。”说罢,涕泣如雨,稽首不止。羿听了,一面还礼,一面说道:“去去去,某就去。”于是下令拔队前进。樊仲文因不愿随从,自回家乡而去。
羿等大队直向前行,忽然前面一片喧吵之声,但见无数人民狼狈奔来,口中喊道:“凿齿来了!凿齿来了!”羿听了,忙叫兵士整队,持满以待。等了许久,果见前山拥出三十几个人,每人一手执刀,一手持盾,飞奔而来。羿见了,忙和逢蒙抽出无数箭,不断的向前射去。原来凿齿兵所持的盾本是极坚固的,他的舞法又甚好,所以自从蹂躏地方以来,任你强弓利矢,总是射他不进,因此所向无敌。此次撞到了羿,他们以为不过如寻常一般,而且距离尚远,箭力不及,所以不曾将盾舞动,一直冲向前来。哪知羿和逢蒙的箭力都是极远,早有几个饮羽而死,有几个看得怪了,忙舞起盾来,但仍有几个着箭。
那些人看看害怕,赶快退后,一经退后,再没有盾可以遮拦,因而中箭的更多。那时羿的兵士赶上去,除死者之外,个个都生擒,解到羿处,听候发落。
羿一看这些人都是寻常人民,并不是兽类。看他们的牙齿亦并不凿出,就审问道:“你们这批恶类,到底是人是兽?”
那些凿齿兵连连叩首道:“我们都是人,不是兽。”羿喝道:“既然是人,为什么如此为害于百姓?”凿齿兵道:“我们本来亦是好好的百姓,因为有一年凿齿来了,他的状貌全身兽形而有两手,且能够人立,立起来极其高大,上下牙齿甚长,又能够说人话。但是性情凶恶无比。到了我们那边,就用武力来强迫我们,叫我们给他服役。假使不听他的话,他就要处死我们,我们怕死,没有方法,只好降他。他又叫我们制造一支长戈、一张大盾,是他自己用的。另外又叫我们造无数短戈、小盾,都是分给我们用的。他又教我们用戈舞盾的方法。我们为他所用,实出于不得已,请求原谅。”羿道:“你们给他所用的人共有多少?”凿齿兵道:“共总有二三千人。”羿诧异道:“有这许多人吗?从哪里来的?”凿齿兵道:“都是历年裹胁威逼来的。”羿冷笑道:“不见得吧,恐怕自己投到他的人亦不少呢。”有一个凿齿兵道:“有是有的,有许多人,甘心投到他,情愿给他做儿子,称他做父亲的都有。”羿道:“这些人现在哪里?”凿齿兵道:“他们都在凿齿旁边,非常得势,亦非常富有。”羿道:“你们这一队人共有多少?”凿齿兵道:“二百五十人。”羿道:“现在还有许多人呢?”凿齿兵道:“在前面约五十里远的一个村庄里。”羿道:“那个凶兽现在在哪里?”凿齿兵道:“他的行踪无定。我们出发之时,他亦在那村庄里,此刻不知在何处。”羿道:“你们到这里来骚扰做什么?”凿齿兵道:“亦是奉了凿齿的命,先来掠地的。”
羿大喝道:“你们这班无耻的东西,甘心给害民的凶兽做走狗,倒反狐假虎威,来虐杀自己的同胞,实在可恶已极,罪无可赦。
左右快与我拖出去,统统斩首!”那些人大哭大叫道:“我们实在不是本心,是被那凶兽强迫的,冤枉呀!冤枉呀!”叫个不止。羿喝道:“胡说!从前或者是被逼的,如今你们有得抢、有得掳,饱食暖衣惯了,都非常得意,早把良心丧尽,还要说是被逼吗?恐怕有些害民的方法还是你们给凶兽做走狗的在那里教唆指导呢。不然,一个凶兽哪里会害民到如此?我看你们或者已经做了凶兽的什么官职了,还要说是冤枉,骗谁来!
”
那些凿齿兵听了,做声不得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