佐之。爵皆为卿,自是晋有六军,复兴伯业。司寇屠岸贾见赵氏复盛,忌之益深。日夜搜赵氏之短,谮于景公。又厚结栾、郤二家,以为己援,此事且搁过一边,表白在后。
齐顷公耻其兵败,吊死问丧,恤民修政,志欲报仇。晋君臣恐齐侵伐,复失伯业,乃托言齐国恭顺可嘉,使各国仍还其所侵之地,自此诸侯以晋无信义,渐渐离心,此是后话。
且说陈夏姬嫁连尹襄老,未及一年,襄老从军于邲。夏姬遂与其子黑要烝淫,及襄老战死,黑要恋夏姬之色,不往求尸,国人颇有议论。夏姬以为耻,欲借迎尸之名,谋归郑国。申公屈巫遂赂其左右,使传语于夏姬曰:“申公相慕甚切,若夫人朝归郑国,申公晚即来聘矣!"又使人谓郑襄公曰:”姬欲归宗国,盍往迎之?"郑襄公果然遣使来迎夏姬。
楚庄王问于诸大夫曰:“郑人迎夏姬何意?"屈巫独对曰:”姬欲收葬襄老之尸,郑人任其事,以为可得,故使姬往迎之耳!"庄王曰:“尸在晋,郑安从得之?"屈巫对曰:”荀罃者,荀首之爱子也, 为楚囚,首念其子甚切,今首新佐中军,而与郑大夫皇戍素相交厚,其必借郑皇戍居间,使讲解于楚,而以王子及襄老之尸,交易荀罃,郑君以邲之战,惧晋行讨,亦将借此以献媚于晋,此真情无疑矣!"话犹未毕,夏姬入朝辞楚王,奏闻归郑之故,言下泪珠如雨,曰:“若不得尸,妾誓不反楚!”楚庄王怜而许之。
夏姬方行,屈巫遂致书于郑襄公,求聘夏姬为内子,襄公不知庄王及公子婴齐欲娶前因,以屈巫方重用于楚,欲结为姻亲,乃受其聘币,楚人无知之者,屈巫复使人至晋,通信于荀首,教他将二尸易荀罃于楚,以实其言。荀首致书皇戍,求为居间说合,庄王欲得其子公子谷臣之尸,及归荀罃于晋,晋亦以二尸畀楚,楚人信屈巫之言为实,不疑其有他故也。
及晋师伐齐,齐顷公请救于楚,值楚新丧,未即发兵,后闻齐师大败,国佐已及晋盟,楚共王曰:“齐之从晋,为楚失救之故,非齐志也,寡人当为齐伐卫、鲁,以雪鞍耻,谁能为寡人达此意于齐侯者?"申公屈巫应声曰:”微臣愿往!“共王曰:”卿此去经由郑国,就便约郑师以冬十月之望在卫境取齐,即以此期告于齐侯可也!"屈巫领命归家,托言往新邑收赋,先将家属及财帛,装载十余车陆续出城,自己乘轺车在后星驰往郑,致楚王师期之命。遂与夏姬在馆舍成亲,二人之乐可知矣,有诗为证:
佳人原是老妖精,到处偷情旧有名。
采战一双今作配,这回鏖战定输赢。
夏姬枕畔谓屈巫曰:“此事曾禀知楚王否?”屈巫将庄王及公子婴齐欲娶之事,诉说一遍:“下官为了夫人,费下许多心机,今日得谐鱼水,生平愿足,下官不敢回楚,明日与夫人别寻安身之处,偕老百年,岂不稳便?”夏姬曰:“原来如此。夫君既不回楚,那使齐之命,如何消缴?"屈巫曰:”我不往齐国去了。方今与楚抗衡,莫如晋国,我与汝适晋可也!"次早,修下表章一通,付与从人,寄复楚王,遂与夏姬同奔晋国。
晋景公方以兵败于楚为耻,闻屈巫之来,喜曰:“此天以此人赐我也。"即日拜为大夫,赐邢地为之采邑。屈巫乃去屈姓以巫为氏,名臣,至今人称为申公巫臣,巫臣自此安居于晋。
楚共王接得巫臣来表,拆而读之,略云:
蒙郑君以夏姬室臣,臣不肖,遂不能辞。恐君王见罪,暂寓晋国。使齐之事,望君王别遣良臣。死罪,死罪!
共王见表大怒,召公子婴齐、公子侧使观之。公子侧对曰:“楚、晋世仇,今巫臣适晋,是反叛也,不可不讨!"公子婴齐复曰:”黑要烝母,是亦有罪,宜并讨之!"共王从其言,乃使公子婴齐领兵抄没巫臣之族,使公子侧领兵擒黑要而斩之。两族家财,尽为二将分得享用。巫臣闻其家族被诛,乃遗书于二将,略云:“尔以贪谗事君,多杀不辜,余必使尔等疲于道路以死!”婴齐等秘其书,不使闻于楚王。
巫臣为晋画策,请通好于吴国,因以车战之法,教导吴人,留其子狐庸仕于吴为行人,使通晋、吴之信,往来不绝。自此吴势日强,兵力日盛,尽夺取楚东方之属国。寿梦遂僭爵为王。
楚边境被其侵伐,无宁岁矣。后巫臣死,狐庸复屈姓,遂留仕吴,吴用为相国,任以国政。
冬十月,楚王拜公子婴齐为大将,同郑师伐卫,残破其郊。因移师侵鲁,屯子杨桥之地。仲孙蔑请赂之,乃括国中良匠及织女针女各百人,献于楚军,请盟而退。
晋亦遣使邀鲁侯同伐郑国,鲁成公复从之。
周定王二十年,郑襄公坚薨,世子费嗣位,是为悼公。因与许国争田界,许君诉于楚,楚共王为许君理直,使人责郑。郑悼公怒,乃弃楚从晋。
是年,郤克以箭伤失于调养,左臂遂损,乃告老,旋卒。栾书代为中军元帅。明年,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,栾书救之。
时晋景公以齐、郑俱服,颇有矜慢之心,宠用屠岸贾,游猎饮酒,复如灵公之日。赵同、赵括与其兄赵婴齐不睦,诬以淫乱之事,逐之奔齐,景公不能禁止。
时梁山无故自崩,壅塞河流,三日不通,景公使太史卜之,屠岸贾行赂于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