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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-东汉演义-明-谢诏-第55页

程汎将兵下江关,元与领军环安拒河池。
  却说荆江一带乃岑彭之所经理。初,彭攻破秦丰、田戎,南方悉定,以将代蜀汉,而川谷水险,难于漕运,乃留威虏将军冯骏军江州,都尉田鸿军夷陵,领军李玄军夷道,自引兵还屯津乡。津乡,当荆、扬之咽喉也。建武八年,彭引兵从车驾,破天水。彭壅谷水灌西城,会汉军食尽而退,复还津乡。
  且说在满、田戎,皆智勇宿将。且荆南是其昔日巢窟,地势远近险易,尤了然心目,此时将数万精兵,乘箄筏而下江关,真是势如破竹,数月之间,冯骏及田鸿、李玄等,俱战败,夷道、夷陵尽失,贼据荆门、虎牙,此处江水所出,荆门山在南,上合下开,其状似门,虎牙山在北,石壁之色红白相间类牙,故有此名。此二山,楚之西塞,极为险要。岑彭初闻田戎等下江关,使大惊曰:“南郡不保矣!昔狐惊鼠窜之日,破之犹费数载之功。今挟全蜀之势,拥精锐之众,实为劲敌。”一面上奏,一面调拨各路机宜。及引兵到来,只见横江搭起浮桥斗楼,满江欑柱,拦绝水道,贼营扎于山上。彭水旱不能进,几次设计攻打,反为所败,只得拒住江面各路隘口,加意提防,却日夜督造直进楼船、露挠冒突数千艘,以待救到大进。
  却说光武得奏,正要遣将助彭,忽报卢芳结连匈奴,寇边甚急。帝曰:“荆楚有岑彭在,寇谅不能深入。且置之。”于是遣吴汉率王霸、王常、朱祐、侯进等五将军,将兵五万余人击之。军次高柳,芳将贾览、闵堪迎战,大败。会大雨,而匈奴救至,汉兵反为所挫。帝闻之,料芳非时日可克,乃召吴汉还洛阳。令朱祐屯常山,王常屯涿郡,侯进屯渔阳,拜王霸为上谷太守,领屯兵,得捕击胡虏,无拘郡界。
  而冯异攻击赵匡、田弇等且一年矣,皆斩之。马成、刘尚已破河池,遂平武都。、盖延俱建功,扫平各部。因合兵共攻冀,数月不能拔,众欲且还休兵,以观其变,异固持不动,常为军前锋。十年夏,与诸将攻落门,未拔。异病发,薨于军。帝闻报大恸,谥之曰节侯。长子彰嗣。明年,帝思异功,复封彰弟为析乡侯。异既薨,来歙等攻贼益力。
  时高平未下,率太中大夫窦士,武威太守梁统等围之,不拔。初隗嚣将安定高峻拥兵万人,据高平、第一。帝使马援招降峻,由是河西道开。来歙承制拜峻通路将军,封关内侯。后吴汉军退,天水诸郡尽失。峻复逃归,助嚣拒陇坻。及嚣死,峻据高平,畏诛坚守不下。
  帝怒,入关将自征之。乃徵渔阳太守郭伋,拜颖川太守,而召寇恂从征陇州。时颍川贼事未净,伋召见辞谒,帝劳之曰:“贤太守去帝城不远,河润九里,冀京师并蒙福也。君虽精于追捕,而山道险厄,自斗当一士耳,深宜慎之。”伋到郡,招怀山贼阳夏赵宏、襄城召吴等数百人,皆束手诣仅降,悉遣归附农。后宏、吴等党与闻汲威信,远自江南,或从幽、冀,不期俱降,骆驿不绝云。
  恂至长安,谏帝曰:“长安道里居中,应接近便,安定、陇西必怀震惧。此从容一处,可制四方也。今士马疲倦,方履险阻,非万乘之固汧,前年颍川可为至戒。”帝不从,进军用汧。峻犹不下。帝议遣使降之,乃谓恂曰:“卿前止吾此行,今将烦卿,若峻不降,即引等五营击之。”恂奉玺书至第一,峻遣军师皇甫文出谒,辞理不屈。恂怒将诛文,诸将谏曰:“高峻精兵万余人,率多强弩,西遮陇道,连年不下。今欲降之,而反戮其使,无乃不可乎?”恂不应,遂斩之。遣其副归告竣曰:“军师天礼,已戮之矣。欲降急降,不降固守。”峻惶恐,即日开城门降,诸将皆贺,因曰:“敢问杀其使而降其城,何也?”恂曰:“皇甫文,峻之腹心,其所取计者也。今来辞意不屈,必无降心。全之,则文得其计,杀之,则峻亡其胆,是以降耳。”诸将皆曰:“非所及也。”遂传峻还洛阳。
  十月,来歙、等攻破落门,周宗、行巡、苟宇、赵恢等将隗纯降。宗、恢及诸隗分徙京师以东,纯与巡、字徒宏农。陇右既平,西羌犹为患。自王莽末,羌虏多背叛,遂入居塞内,金城属县,多为虏有。而隗嚣招怀其酋豪,遂得为用。及嚣死后,五溪、先零诸种,数为寇掠,皆营堑自守,州郡不能讨。来歙乃大修攻具,率盖延、刘尚及太中大夫马援等,进击羌于金城,大破之,斩首虏数千人,获牛羊万余头,谷数十万斜。时大饥,流离相望,歙乃倾仓凛,转运诸县,以赈赡之。于是陇右遂安,而凉州流通焉。歙复奏言,陇西侵残,非马援莫能定。十一年夏,玺书拜援陇西太守。歙乃与盖延、马成进攻王元、环安于河池、下辩,陷之,乘胜遂进。蜀人大俱,使刺客刺歙。未殊死,驰召盖延至,见歙利刃插入胁中,惊伏悲哀,不能仰视。歙叱曰:“虎牙何敢如此?今使者中刺客,无以报国,故呼巨卿,欲相属以军事,而反效儿女子涕泣乎?刃虽在身,不能勒兵斩公耶?”延收泪强起,受所诫嘱,歙复自书表曰:
  臣夜入定后,为贼所伤,中臣要害。臣不敢自惜,诚恨奉职不称,以为朝廷羞。夫理国以得贤为本,太中大夫段襄,骨鲠可任,愿陛下裁察。又臣兄弟不肖,终恐被罪,望陛下哀怜,数赐教督。
  投笔抽刃而绝。帝闻